第一节 课,稚澄刚进教室就被松冰花拉了一把。(1 / 1)

狐狸奶酪 公子永安 4707 汉字|26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节 课,稚澄刚进教室就被松冰花拉了一把。

  这位女同学名字特别好,跟她喜欢吃的东北红松子跟冰花酥合二为一,导致稚澄每次一饿,见了她就眼冒绿光。

  “老大!”松冰花浑然不知自己成为大魔王的口粮,兴奋道,“刚五分钟前,我给你签了个快递!是不是你追求者送的!还送到你上课的教室!好浪漫啊!”

  快递的纸盒粉粉嫩嫩,正面印着一只撑着小洋伞的吉蒂猫,姿态很是懒洋洋。

  稚澄捏开美工刀,滑了一下透明的胶布,里头同样是厚厚的包装膜以及玻璃罐,被打包得很精致。

  难道真的是她的追求者送的?

  玻璃罐则是装着一粒粒淡绿色的圆形颗粒,比鹌鹑蛋还小,看起来玲珑秀气。稚澄没见过这玩意儿,秉承着知行合一的人生理念,她倒了倒瓶罐,捏了一粒闻了闻,并不丑,表面覆盖着一层粗糙的草质纤维。

  松冰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她一出声就中断了研究进程。

  “这什么?”

  稚澄冥思苦想。

  松冰花小心翼翼,“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大名叫望月砂。”

  “小名呢?”

  “兔粑粑。”

  “……”

  “…………”

  很好,目前他们已经越过了和平分手的阶段,正式进入你死我活的宿敌模式!

  稚澄第二天回敬了罐夜明砂,回收了罐五灵脂。

  第三天是左盘龙vs龙涎香。

  第四天……

  第四天稚澄决定休战。

  短短三天她食欲不振,还暴瘦了一两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哪!

  中午,长春园食堂里,表姐杭颂雅听完这三天三夜的爱恨情仇,对她表妹的惨绝人寰的爱情故事潸然泪下。

  然后。

  她果断把饭盘搬到前两桌。

  “表妹,你知道的吧,人与人的安全社交距离是2.1米,表姐我给足你空间自由,不用谢我,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专家是这么说的。

  稚澄戳着椒麻鸡拌饭,“雅姐,怎么办,他耍我这么多次,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干饭都不香了!

  根据她前11次的恋爱经验,稚澄分手都分得异常利落,只要前男友不回头跟她犯贱,她基本也不会去招惹人家,将体面二字贯彻到方方面面。

  杭颂雅提议,“泡他仇人?”

  她对这位短暂停留过她高中的同桌了解不深,但长得越好看,肯定越变态!

  就跟前前前表妹夫顾屿之一样!

  稚澄:“他仇人都快要去踩缝纫机了,我去监狱泡?”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老稚家讲究身世清白,她可能会挨几顿家法。

  杭颂雅:“……”

  你是招惹到了一个狠人。

  “那泡他弟弟。”杭颂雅用叉子优雅叉起了一块肥牛,优雅发言,“就近原则,直线最短!”

  稚澄:朕觉得在理!

  傍晚,银安大厦。

  稚澄借着输送光北实习生的便利,轻车熟路进入内部。

  将军岂能做无用的功?

  来之前稚澄就骚扰过了一遍师兄师姐,找到了弟弟梁笑寒的工作楼层,18层,不错,意头好,她一定能争取个开门红!

  “来啦?”

  干饭中的师姐很不见外,她能进CICC,多亏师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刷爆了面试官的分数。

  现在是她投桃报李献祭男人的时刻了!

  “梁哥的工位在最里头的那个,靠近茶水间的豪华小单间,”师姐呶了呶嘴,“我可是胆大包天取消了他的外卖订单,你的爱心便当可给师姐我挣点气呀。”

  稚澄抬脚要走,被师姐拉住。

  “先等等!里头有人!”她悄声提醒,“梁哥他哥不是在打官司吗,他撇了一个国外合作大项目赶了回来,那摊子给乱的呀,头儿都有些发火,估计里头是战火连天,硝烟不断,你等会可注意点语气——”

  “他们出来了!”

  最先走出来的女人容光焕发,面带笑容,还摆了摆手,让人不要送她。

  稚澄:“这就是你说的战火连天硝烟不断?怎么跟度完蜜月似的?”

  难道她来迟一步,梁笑寒已经跟漂亮女上司跑了?!

  师姐:“?!!!”

  我的祖宗您可真敢说!

  师姐赶紧捂住师妹口无遮拦的小嘴。

  稚澄则是看到落后女人一步的梁笑寒,蓝灰色粗呢夹克,机能长裤束入军旅风的高筒靴,连侧颈的一截弧度都显得凌厉峭拔。

  稚澄确认再三。

  没有绷带!

  没有白衬衫!

  机长安全降落!

  当对方的视线扫来,她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纯甜无害的笑容。

  梁笑寒脸色转淡,送完女上司,他转身就回到了工位,一个眼风都没有给到她。

  稚澄:?

  这么不给脸的吗?

  稚澄仔细想想,大概是那一晚的“家宴”以及“睡他哥的床”给弟弟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唉,都怪她当时色令智昏,竟然被人渣迷惑,如今她已经洗心革面,改头换面,改邪归正,总之一个中心点:

  必须泡人到手!

  这种世界级美貌景观,她也不允许自己没有!

  稚澄当然没有延续自己一贯霸王硬上弓的做法,她非常礼貌敲了敲门。

  对方没应。

  她敲了第二遍,那方淡淡道,“今日此路不通,请回。”

  稚澄直接拧开手把进去。

  梁笑寒侧坐在一旁的蓝灰色电脑椅上,眼窝微浅,泛出一扇朦胧的浅雾感,他头也不抬处理着手头的文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腿边就吊了一个保温箱,稚澄试探性开腔,“吃完再骂我?”

  他笔尖转了个圈儿,银光从眼底一掠而过。

  梁笑寒语调平平,“我哥在公馆,你找错地儿。”

  “没错,我是来找你玩的呀。”稚澄皱着鼻子,“别跟我提那条小阴沟!”

  差点给她绊了倒栽葱!

  “我哥是小阴沟,那我是什么?”梁笑寒似乎有些激动,啪的一声扔掉了钢笔,“你一见钟情我哥,当着我的面儿跟我眉来眼去的,不跟我哥好了就巴巴跑来找我,拿我当备胎使是不是?!”

  他越说越上头,“让我猜猜,是不是我哥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把你给惹恼了,你为了报复他,故意要跟我好呢?!”

  稚澄:“……”

  爹的。

  你家是狐狸窝吗。

  怎么一猜一个准。

  稚澄的反应被前男友锻炼出来,嘴快回了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梁笑寒被她气到,底下轮子一转,电脑椅背过了她。

  拒绝任何交流。

  稚澄见势不妙,立即骂起自己。

  “是我三心二意!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稚澄几乎翻遍字典里对花心浪子的谴责用词,最后来了一句,“你别生气了呗!气坏身子多不值当!你看,我给你整了你维扬老家的菜,有烫干丝跟蟹粉狮子头,还有盐水鹅,老香了。”

  那头闹了半天的别扭,“想要我消气也行,你过来,我抽你一顿。”

  稚澄顿时欢天喜地过去。

  她皮糙肉厚,可抗造啦!尽管使劲儿!

  稚澄被梁笑寒钳住手腕,他球鞋绊开她脚踝,稚澄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往前一铺,倒进男生的胸怀,她趁势嗅了嗅他颈窝,是暖甜的柚子香。

  是弟弟的味道呀。

  她正感叹着。

  “叭。”

  她小臀结结实实挨了巴掌。

  ?

  ???

  稚澄猛地扭头,弟弟目光幽深,腕心还压在她的胯间,指甲盖儿不像她偶尔狗啃那样,而是修剪得斯斯文文,弯出漂亮柔美的弧度,颜色浅浅粉粉,像江南水乡的粉黛软丝缎,光管照得波光粼粼的。

  就这么一双清贵矜重如同艺术品能送去展览的手,干着最下流蔫坏的事儿。

  梁笑寒迎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眉尾微挑,当着她的面儿,又抽了一巴掌。

  不疼。

  但痒。

  细微的麻意似静电一般,在身体噼里啪啦爆开。

  眼见她小脸爆成了粉河豚,尖啸出一种恐怖的音量。

  “giao!!!给老子死来!!!”

  稚澄掀翻了电脑椅,把人压在办公桌前。

  吾辈座右铭: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师姐以为里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惨案,她吓得半死,也顾不得什么办公司礼仪,慌里慌张拧开了门。

  男生双手被反剪,押上了那张咖啡色的办公桌,他高大修长的身段折覆下来,随着后头的惩戒动荡,后颈那一截棘凸也滑出衣领,似情人那般摩擦着发梢碎发,显得旖旎又暧昧。他仿佛察觉到动静,懒散地撩开一眼。

  眼睛是湿的。

  唇窝还盛着笑。

  师姐:!!!

  被师妹抽屁屁还乐在其中?梁哥我敬你是个狼人!

  师姐火速撤退,并且贴心拦住了同事们,“没事儿!就是汤撒了!正乒乒乓乓收拾呢!”

  “再抽就不礼貌了。”

  梁笑寒委屈巴巴旋过头,眼眸湿漉漉得像小狗,“你师姐都看到了!我面子往哪儿搁呀!而且我才抽你两次,你是两次的N次方!”

  稚澄恨恨道,“就我爸那个娶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岁的小后娘的王八羔子,都不敢抽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梁笑寒惊讶无比,“你家庭成分这么复杂?那我不跟你谈了。”他认真地说,“咱们家庭都凑不出一个妈,一个破碎的我,怎么能拯救一个稀碎的你?”

  稚澄:?!

  稚澄薅他那一头浓密的秀发,他嗷嗷直叫,“错了!错了!祖宗!”

  很是一阵兵荒马乱。

  最后梁笑寒以这么多吃放凉了可惜为由,暂时休庭。

  稚澄想起自己是来追人的,发泄过后的她又捡起了乖乖女的人设,可惜她手劲太重,那扣得紧实的保温箱差点被她撬烂,溅出了一些羊杂汤。

  “我来!我来!您金枝玉叶可千万要歇着!拜托您了!”

  梁笑寒就接了手。

  稚澄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那我,帮你扫个地?”

  “您还是别忙活了。”梁小爷把她拉自己腿上,“就这地儿,您安分点静坐吧。”

  稚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刚啵过人家的亲哥,转头就坐人弟弟的怀里,真是茶到不行呀。

  关键是她半点都没觉得过分,反而想搞快点。

  难道老稚家的都有情场高手的基因?

  当稚澄反省自己竟是个天然渣女的属性,梁小爷已经拆开筷子享受美食了,他的吃法介乎于他哥跟稚澄之间,既不会挑剔到严格要求每一粒米的整齐度,也不会粗糙得风卷残云,他优雅地细嚼慢咽,进食速度虽慢,但什么都给吃干净了。

  包括那一碗满是下水的羊杂汤。

  稚澄探索雷达的任务圆满结束!

  事后,稚澄收拾残局就要离开,被梁小爷不高兴拉住了衣袖,“你这样就要走了?哪有人追人这么草率的?”

  稚澄虚心:“请问您还需要哪些服务?”

  梁小爷摊开白皙的手心,“手机给我,我给你存我私人的联系方式,以前那都是工作号,用着聊天不痛快!”

  稚澄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私人号都给她了,私人房间还能不开起来?

  美好生活就在当下!

  就这样他们聊了快大半个月,有时候聊到半夜三更都舍不着睡,稚澄早上起来一看,竟然还在通话中!

  稚澄懊恼,“你怎么不挂呢。”

  那头流过一阵轻缓的白噪音,被套被修长四肢摩挲得沙沙响,事后清晨的氛围感。

  然而——

  “滚出去!”

  暴怒,冷漠,不耐烦。

  稚澄可以确定,这家伙起床气比她还重,是大魔王级别的。

  许久,响尾蛇游走过沙地,梁笑寒沙哑开口,“抱歉,做噩梦了。”

  像是渴了整晚。

  薄荷嗓的尾调还扬着一股浓烈的晨起欲气。

  稚澄不以为意,“那我上学去啦,你睡吧。”

  绒被滑落的声音,他唔了一声,又问她,“方应醒,就是那天来公馆戴眼镜的那个,醒哥买了套豪宅,搬出去住,今晚要温锅,来的都是一些熟人,你来不来玩?课程紧就算了。”

  稚澄回应嘹亮,“吃席必到!”

  梁笑寒低低一笑,“到那斯文败类跟前,你可收紧嘴点,醒哥对小时候打劫他美色的家伙记得清清楚楚。”

  稚澄满不在乎,“我又不打劫他美色!”

  当晚,稚澄放学,空着肚子就去了,这回倒没有发生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保安客客气气请她进去,显然是有人提起打点过。

  大宅临近水岸,青砖高围,花影绰绰,影壁浮雕是汉白玉的。

  跟她老宅也差不多。

  所以稚澄也没多看,很快跨进了府门,没想到里头弄得跟KTV现场似的,镭射星光投影,一条过门口令玩得火热。

  玩什么?

  玩双胞胎消消乐!

  稚澄:“……”

  有够无聊!

  排在她前面的一个女生,马尾卷,超短裙,高靴,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见到旁边多了一道身影,她笑嘻嘻道,“姐姐,要不你先来?”

  她做了请的姿势。

  稚澄仰脸一看,梁家双生子白衬衫,黑西裤,都佩戴了一副连指手链,稍显冷感。

  稚澄见左边的对她挑了眉,带点放荡的调子,立即道,“你是大的,他是小的。”

  “恭喜!答对了!请过!”

  那矮小的女孩子摇了摇食指,狡黠无比。

  “不对,这位姐姐错了哦!”

  “左边的是小寒爷,右边的才是斐爷对不对,你们笑起来的时候,斐爷会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却会向内收敛一点!”

  稚澄:超!被反将一军!

  女孩儿不禁有些得意,她来之前找了兄弟俩的照片,梁笑寒的自然是好找,都在校网上挂着呢,正好斐爷上了法庭,她就将录像反反复复地钻研。像这种辨认双胞胎的梗,最适合定情桥段,女孩儿哀求了表姐好久,才拿到这一张入场券,可不得惊艳他们?

  弟弟哈哈大笑,“被你发现了,你可是第一个发现我们差别的家伙!”

  斐爷也朝着她略微挑眉,毫不吝啬赞美她,“眼力过人,你是?”

  女孩儿心跳砰砰。

  有戏!有戏!

  “我是罗伊珠宝的!我是Calista!斐爷也可以叫我小甜塔!我可对您仰慕已久啦!”

  女孩儿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爱慕。

  斐爷颔首,抓了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给她,含笑道,“去玩吧,饿了就吃点心。”

  稚澄这个猜错的失败者自然是没有的,她仅仅尴尬一瞬间,又抓着梁笑寒跑了,这地儿就他最熟!

  她还振振有词,“你要跟我多待,我才能熟悉了,不然我老认错你跟你哥怎么办?”

  梁笑寒脸颊红扑扑的,反扣住她的手指,点头答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跟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一起,周围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份与众不同的特殊,并没有插进他们之间。

  大手笔的温锅宴之后,又进入到了小酌怡情的阶段。

  会客厅的灯光调得更暗了。

  人们在打牌,跳舞,谈天说地。

  方少端着杯杜松子酒,戏谑道,“怎么,眼睁睁看你弟弟上分?”

  班斐松了松袖扣,泛出一脉丹青血管,他淡淡道,“人家不稀罕我,把我当狗踢开,凑上去,没劲。”

  方少是个损的,加上又喝了点酒,就有些上头,他作为东道主,很坏心眼地炒热气氛,“咱们玩巧克力棒配对游戏怎样?单身都有份儿!能不能脱单,就看你们今晚敢不敢了!”

  众人狂呼如海啸,“来!谁不玩谁是孙子!”

  梁笑寒自然是要凑热闹的,紧拉着稚澄不放,年长者也让着他,还给这一对儿让了块明黄软糕的沙发。

  下一刻,稚澄的旁边塌了下来。

  又坐了一对儿。

  小甜塔缠了班斐整夜,似乎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抽到了跟男神一样的号码,娇怯无比坐在了稚澄的隔壁。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顿时,无数根巧克力棒咔嚓咔嚓响了起来,有的猛烈,有的温吞,还有的僵持在了半路。

  厅内逐渐升温,响起了某些缠绵的声响,还有轰鸣的刺耳的起哄声。

  稚澄这一波自然是猛烈的,梁笑寒展示了跟平日不同的猛兽模样,张嘴一口吞掉了大部分距离,夺走她今夜的第一个吻。

  稚澄猫瞳瞪圆。

  唇上是热潮涌动,她撑在沙发内缝的手背突然下陷。

  冰凉的蟒蛇爬行过来,越过女孩儿的腰,在黑暗中,咬住了她的尾指。

  班斐淡唇咬着一根细长的pocky,凤眸晕着艳火,始终冷静清明,女孩儿脸颊染着意乱情迷,睫毛湿得甚至不敢看他,涂抹了豆沙色的甜美唇肉近在咫尺,他根本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取胜。

  他却。

  舍近求远。

  越了线。

  作者有话说:

  起先

  男主:我是她的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后

  男主: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