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系统研发人员
列车员可能只是个设定好的NPC, 但此时让她们补票的神态语气与真人完全没有区别。
周围的人也朝她们看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就好像她们仨在现实世界里逃票被抓包了。
一切都太真实了, 如果不是景姳亲眼见到列车员闪现, 或许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与此同时，景姳还听见一个小女孩询问她的妈妈：“妈妈, 那三个姐姐是怎么回事呀？”
小女孩的妈妈很耐心，但说出的话有些扎心，“宝宝，那几个姐姐坐车逃票, 是不诚实守信的人, 我们要引以为戒哟。”
景姳：“......”
想不到平生第一次逃票是在副本里。
而且还被抓住了。
“林子灵：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话说我们可以使用暴力逃票吗？”
“岳如姗：感觉列车员要把我们的荷包看出个窟窿了。”
虽然景姳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道德，但她还是想从系统里取出附阴书本——没错，准备逃票。
“女士们，请问你们现在补票吗？”列车员又问了一遍，十分耐心。
可景姳这时看向林子灵和岳如姗，神色不明。
“景姳：你们能取出武器吗？”
景姳发现存放于系统里的一切物品都取不出来了，包括在鲲鹏副本里无往而不利的《xx概论》。
怎么会这样？这里难道不是副本吗？
林子灵和岳如姗也摇头, 俩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林子灵：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了！包括小指骨, 话说我们不会被列车员丢下高铁吧？”
“岳如姗：列车员好像还给了另一个选择，可以到目的地后补票, 不过应该会和在车上补票有些不同, 可能价格上会高一些。”
“林子灵：能后面补票？那就好，那就好。”
景姳汗颜, 这俩人是不是忘了个前提条件。
她们就算达到了目的地也没钱, 而且也没有证件。
周围的人还在看着她们, 甚至还有人举起了手机拍摄, 像是要记录下她们逃票的过程。
景姳看着神色逐渐严肃的列车员，很尴尬地说：“您好，我们忘记携带身份证件了。”而且也没钱。
列车员眉头紧蹙，看起来也在思索着什么。
“好的，请三位女士跟我来。”
列车员说完转身朝车厢尽头走，三人犹疑了一下，景姳率先站了起来。
曾奶奶坐在位置上，笑着对景姳说：“景姳，再见。”
可她的笑容怎么看都很怪异，特别是最后的再见，让景姳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好的，再见。”
林子灵扯了扯景姳，示意她赶紧走，林子灵觉得这个曾奶奶比列车员还恐怖。
列车员已经快走到了车厢门口，景姳三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周围的声音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这年头还有人逃票呢？”
“如果是我，早就尴尬死了。”
“看她们还穿着奇装异服，真奇怪。”
林子灵本来想理直气壮地瞪回去，但列车员正严肃地盯着她，于是她又灰溜溜地低头，加快了走路速度。
而景姳垂头看着身上的人鱼套装，若有所思。
三人站在两节车厢的中间，车厢门上的透明玻璃反射出三人的模样，可唯独没有列车员的。
林子灵瑟缩了一下，往景姳的方向挪了挪。
景姳却盯着玻璃看了好一会儿，明明现实世界里，她照任何镜子都是不会显形的，可这回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镜像里？
“好了，你们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目的地了，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最后一句话，列车员是对着景姳说的。
而且是你，而不是你们。
景姳心头沉了一下，她们现在是不是身处副本？是惊魂系统搞出来的吗？
念头一闪而过，景姳很礼貌地道谢。
列车员笑了笑，景姳发现列车员脸上的笑容与曾奶奶的一模一样，就连唇角翘起的弧度都是相同的。
“好的，再见。”
系统里的东西完全无法取出，她们只能选择前进。
景姳目视前方，同样是车厢，可是面前的车厢门口像是有一层雾，里面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排排座椅，还有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岳如姗：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林子灵瞥了眼旁边站定不动，脸上挂着怪异笑容的列车员。
“林子灵：自从生活不正常了以后，我一直都没有过好预感。”
“走了。”
景姳率先踏入前方的车厢。
一踏进那层朦胧的雾气，眼前的空气扭曲了一下，身后车厢里乘客的交谈声都消失了，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车厢里的座椅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车厢两边原本透明的玻璃也变成了毛玻璃状态，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看得出现在是白天。
当岳如姗最后一个踏进来，整节车厢立刻暗了下来，只有两边的窗户透出一点光亮。
下一瞬，车厢里的座椅坐满了人。
气温骤降，寂静无声。
或许座椅上坐着的都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统一穿着高中校服，有的只剩下半个头颅，头骨里流出不明的液体，有的眼眶空空，脸上血肉模糊。
这些人唯一的共性，就是经历过熊熊的烈火。
林子灵惊恐地拉着景姳的胳膊，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景姳神色不明，她认出来了这些‘人’，他们都是燃烧教室副本里的学生。
可是，燃烧教室副本不是结束了吗？
岳如姗也很恐惧，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视觉冲击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副本都要大。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岳如姗无法退回至原来的车厢，她的后背撞上了一堵阴寒，有些黏腻的肉墙。
即使隔着人鱼套装，她的背脊也能感受到那股凉气。
岳如姗不敢回头，她的手触碰到了身后的肉墙，顿时，手掌都是粘稠柔软的不规则颗粒，还伴随着黏腻的液体。
她紧张得不停颤抖，接着慢慢地将双手翻到眼前。
黑暗的车厢只有两边窗户发出微弱的亮光，但这也足够岳如姗看清手上有什么。
是血液混合着不明的碎块。
手上的血液像是加了荧光剂，鲜红得令人头晕目眩，那不明的碎块也不言而喻，是碎肉。
岳如姗差点吓得肝胆俱裂，她想回头看到底是什么，但此时，广播声响起。
“各位旅客朋友们好，列车将在前方xx站停止5分钟，很抱歉给您造造造成了了了了...”
广播声突然变调延迟，刺耳又诡异。
她们眼前出现了巨大的红色倒计时。
【04：59】
紧接着，又响起了声音。
“各位旅客朋友们好，列车出现了一些小故障......”
“请不要回头，也不要后退。”
此时岳如姗的头已经偏转了些许角度，她感受到了一股阴风从后背吹来，吹进了她的耳朵，刹那间，从头到脚开始全身发麻。
景姳本来也想回头看情况，但广播声响起，她只能停止了转头的动作。
“林子灵：....景姳，现在是什么情况？”
“景姳：只能往前走还不能回头的情况。”
“岳如姗：我的后面好像有东西，快走！”
“景姳：不要回头，我们手拉着手，千万不要走散。”
景姳与林子灵将手往后摆，三人牵手连成一线。
最前方的景姳屏气抬步，不敢大声呼气地往前走去。
座椅上的学生们一个个浑身僵硬，所有人的姿势，包括手指摆放的角度都是一样的，很像被人用钉子钉在了位置上。
但是头却随着她们的走动而移动着。
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她们，面无表情，画面极其惊悚。
林子灵一直低着头，盯着前方景姳的脚后跟，一点也不赶往两边看。
岳如姗也是同样的姿势，她身体还在颤抖，路都走不稳差点往两旁摔去，幸好有林子灵牵着才能稳住。
她们的速度还算快，也好在这些学生都乖乖坐在座椅上，只是盯着她们，并没有使什么绊子。
景姳边走，还特地扫视了两旁的学生。
没有见到王老师，也没有见到她的那个同桌吴知俐。
【04:19】
三人很快就穿过了车厢，来到了车厢交界处。
她们不敢回头，而前方的车厢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被雾气裹挟着，就连里面是否有人都看不清楚。
“景姳：我们最好快点，如果时间结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景姳发完消息，开始往前走，林子灵与岳如姗也立刻抬步跟上。
只不过，景姳右腿踏入前方的雾气，立刻感受到一股压力，右腿再往前，受到了明显的阻力。
很像在水里。
她空余的一只手往雾气里伸，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确定了车厢里装着的是水，而且还是满满一车厢的水。
“景姳：前面的车厢里全是水！大家一定要注意！”
这时岳如姗有些惊慌，她不会游泳。
“岳如姗：我不会游泳啊。”
“林子灵：没关系，我会，你闭着眼睛，双手抓紧我。”
“景姳：不要慌张，人鱼套装会增加在水中闭气的时间，我们迅速游过去。”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可以顺利游过去的话。
【04:05】
时间不等人，景姳确定林子灵与岳如姗都做好了准备，一头扎进了前方的车厢里。
果然全是水，就连顶部都没有空隙。
在车厢的两旁，不断闪着红色和绿色的亮点。
是下水道的人鱼副本中，红眼人鱼与绿眼人鱼。
它们像是标本被镶嵌在车厢的两旁，只有眼珠子在眨动，与前一节车厢里的学生们一样，它们紧盯着景姳三人，却丝毫没有行动的倾向。
她们身上都穿着人鱼套装，景姳明显感觉到憋气与向前游更轻松了一些。
在水里不比在陆地上，虽然景姳与林子灵会游泳，但大家都都不能回头看，还要带一个不会游泳的岳如姗，于是这一节车厢花了一些的时间。
【02:53】
三人游出车厢，来到车厢与车厢的相连处。
浑身都是水，但好在人鱼套装立刻烘干，她们又恢复了清爽的状态。
“林子灵：怪不得上了高铁后什么东西都不能取出，只剩下身上的人鱼套装，原来在这里用上了。”
“岳如姗：要是人鱼珍珠可以用就更方便了。”
景姳看向前方，不同于前面两节车厢，面前的雾气透着光，两旁隐约有人影，而且数量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