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将我们巨鹿郡视为眼中钉跟肉中刺的,那我们该何去何从?”
“今后的日子,恐怕只有更难了。”
赵旦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摆了摆手,说道:“本王看,你们都是想多了。”
“你们是一点也不了解本王的皇兄。”
“他已经足够宽容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
“对他,绝不可硬来,而只能辅以软方。”
他又望向了天空当中,那炽烈的太阳,目光深远。
手掌拍了拍城墙,幽幽地说道:“做错了事,就得认罚,这是无可厚非的。”
“而现在,本王已经是孑然一身,不再亏欠于谁了。”
“今后,就只一心为了大秦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其他的,本王不会再顾了。”
“你们也安心,本王无论如何,会想尽办法保全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的,不会轻易让你们出事。”
赵旦平淡的语气,也是透露着一丝英雄末路的感觉。
听者都纷纷能够感受到一股的萧瑟之意。
但是,大家都知道,党颖王的性格,跟当今的皇帝,也是一样,不会轻易地让步的。
谁又能说的准,将来,就一定是皇帝赢,而不是党颖王赢呢?
……
不久以后,巨鹿郡的党颖王府,突发了一场大火。
党颖王亲自站出来宣布了结果,自己的爱妃梁氏,在这场大火当中葬身。
为遵从王妃生前的遗愿,一切葬礼都从简,不得有任何人前来探望。
消息一传出来,立即是震惊了四野。
每每有人问起巨鹿郡的高官或者将领,试图从中获得点什么消息,都只能得到一个讳莫如深的答案。
没有巨鹿郡的人,敢随意地谈论这件事。
而梁初本人,现在则是在赵亥的马车当中。
赵亥跟其相对而坐。
赵亥坐在奢华的椅子上,而对方,则是跪坐在地上。
梁初那张温婉端庄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为什么,你要特地来诬陷朕?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赵亥开口发问了。
她红唇轻轻地张开,“不过是为了报复他罢了,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闻言,赵亥其实并不感到意外。
他叹息一声,而后说道:“你身后,可有你们家族长老的手段?”..coM
“是他们逼迫你吗?”
闻言,这梁初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看了看赵亥,却并没有说话。
“哼。”赵亥冷笑一声。
“莫以为你不回答,朕就查不出来,你未免也太小看做皇帝的人的能耐了。”
“你知不知道,你还是朕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第一个敢当着朕的面来诬陷朕的女人。”
“若非是王弟聪慧,恐怕早就被你气的谋反了。”
梁初猛地抬头,看着赵亥,问道:“什么意思?”
那白皙而婉约的脸庞上,呈现出了错愕的表情。
“什么意思?”
赵亥不咸不淡地说道:“就你那点小把戏,也能离间的了朕跟党颖王?”
“王弟知道,多半就是你身后的梁家人在捣鬼。”
梁初闻言苦笑一声,美景也是安然。
“难怪,难怪他最后也不肯用刀杀我。”
“连这样了,他都还能够保持理智,他还真是冷静得要命。”
“冷静到了,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能够轻易送给别人,这般事,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这样的人能做得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对命运的讥讽,以及对自己的凄凉处境的感怀。
那张面容之上,都是憔悴和痛苦。
赵亥摇摇头,“他不是将你送人,你又想的岔开了。”
“他是给你自己,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就是因为觉得让你终日留在王府当中,被恨意和怨憎所包围,过的日子实在不是人能过的。”
“所以,他才觉得亏欠了你,想要让你自己选择去一番新的天地。”
梁初闻言,美眸闪烁起来,“您是说,他要,给我自由?”
她玉手攥紧,脸上露出了一抹心碎,“可这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世人看我梁初,就如同看一个偷情的弃妇,被王爷扫地出门,还有什么样的颜面,在这世间苟活下去?”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样的名声?他当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算计。”
“我恨他,恨得要命,我更恨那个李璎珞。”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遭到如此的对待,凭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本本分分地做他的妻子,却有如此的下场?”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彻底崩溃,哭得梨花带雨,一滚滚地清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见状,赵亥只能摇头叹息几声。
“实话告诉你,区别是很大的。”
“你留在王府,或者回到你们梁家,结果都不会太好,甚至可能命都不能保得住。”
“但是,王弟让你跟着朕走,最起码,你还能够保得一条性命。”
“而且王弟,绝非你所想的那么坏。”
梁初一怔,“什么意思?”
第九百零四章 摘抄
赵亥顿了顿,而后接着说道:“不久以前,党颖王,刚刚对外宣布,王府起了一场大火。”
“而你王妃梁初,已经死在了这一场火中。”
“至于是什么意思,想必如你聪慧,应该也能猜到了。”
闻言,梁初的娇躯一震,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难以相信这件事。
她的美眸睁大,看着赵亥,“陛下,这……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赵亥淡淡地说道:“朕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他说了,他要还给你自由。”
“他要弥补对你所造成的亏欠。”
梁初追问,“我是说,为什么,继续待在王府跟回到我娘家,竟然不能保得我的性命?”
赵亥的眸子闪过了一抹黯然,而后说道:“因为,朕即将就要清算世家门阀的人。”
“你们娘家,恐怕也在此列。”
“而且,党颖王跟朕的政见不同,迟早必然会有一番争斗。”
“朕跟他,都不会妥协,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
梁初美眸当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他……他最后还是要走上这一条路吗?”
赵亥摇摇头,“你是想说他要造反吗?”
“朕,不会让他走上这条路的。”
“他是朕的亲弟弟,即使他犯了错,朕这个做兄弟的,也会原谅他。”
“他也只是被自己的亲朋还有好友们,都裹在了一艘大船上,迫不得已,只能如此去行走。”
“他背负得太多了,朕也懂得他的立场。但是无论如何,朕是不会让他走上造反的道路的。”
闻言,赵亥的龙辇当中,久久都在没有新的声音响起。
梁初无言地流着泪水,只是不停地用自己的裙袖抹去。
多年的怨恨,到了今日,也是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心中,只是充满了悲哀和痛苦。
悲哀自己的遭遇,痛恨命运的不公。
当得知了党颖王的心境,以及他的立场和做法以后,她忽然也不再恨他了。
这只不过是个命运的玩笑而已,又何必始终纠缠着不放呢?
她跪在赵亥的身前,深深地一拜,“陛下,小女知罪了。”
赵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是感到有些棘手,摆摆手说道:“罢了。”
“朕跟他的矛盾,都是政见之争,是身份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