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了。

所谓肉体上的痛苦，比起精神上的痛苦来说，简直还没有其万一之多。

辰太妃看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她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死的时候，能够尽量体面一些，而不是被这般活活的被打死。

辰太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宫装，还有头发和首饰，缓缓来到了赵亥的面前，一如当年那个端庄无比，风情万种的后宫贵妃一般。

她绝美的脸庞之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刚才留下来的泪水，都还没有擦干净。

她轻轻地看着地上的地板，轻轻地说道：“陛下，其实陛下不必下旨，只需要说哀家死了，一切就可大定。”

“哀家不过是罪人一个，早就该死了，若是能够以此残身侍奉陛下，也是哀家的福分。”

“至于十王赵皓，还希望陛下能够早点给他个痛快。”

“这等反贼，理当尽快处死。”

“妾身在此，衷心地希望能够尽早为陛下尽力，尽早为陛下诞下龙子。”辰太妃一字一句，诚恳万分，犹如最虔诚的信徒一般。

可她到了后来已经不在自称哀家，而是已经将自己叫做了妾。

在这样一个时代，每个人都知道，所谓的妾，到底是什么意思。

辰太妃

=那一声妾，那弯腰的动作，当即是给十王赵皓本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给予了狠狠的一击。

“噗嗤！”十王赵皓再度喷出一大口鲜血，双目之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怨毒、痛恨、愤怒纷纷闪过。

“你们，不得好死！”

“九泉之下，本王也不会放过你们！”十王赵皓凶狠地说道。

赵亥并没有理会那奄奄一息，只有一双眼睛和嘴巴还能发泄愤怒的赵皓，而是缓缓走了过去，走到了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的辰太妃的面前。

辰太妃能以妾身自居，这是赵亥所没有想到的。

“起来吧，此处事已毕了。”

“你的意见，朕会考虑的。”

“你先走吧。”赵亥摆摆手，示意辰太妃先离场。

接下来的场面，若是辰太妃看了，恐怕会变成一声的阴影。

辰太妃抬起双眸，无比复杂地看了一眼被捆的死死的十王赵皓，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她的心中，又何尝不是遍体鳞伤，痛如刀割呢？

她的三千青丝飘扬，其中隐隐能够看见许多白发闪烁。

她临走时分，转过头来，看向十王，“母妃不怪你。”

第三百八十九章 生于帝王家

“只是来生，皓儿，你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怪不了谁。”

“母妃还有两个儿子，你有你的无奈，母妃也有母妃的无奈。”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辰太妃缓缓离开，随着每往前走一步，她整个人，就好像是老了一岁。

辰太妃拖着绝美的长裙，步伐缓慢，却也坚决地离去了。

而身后的十王赵皓，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之中只有无尽的痛恨。

没有人能够想到，他们母子一场，最终竟然落到这个结果。

儿子痛恨母亲，母亲放弃了儿子。

这一切，到底又怪的了谁？

赵亥并没有继续理会他们的母子情，而是看向十王赵皓说道：“赵皓，你胆大包天，除夕夜宴袭击天子，害的许多大臣还有有功之人丢了性命。”

“你可知罪？”

“你若肯认罪的话，朕可以让你死的体面一点。”

十王赵皓看着赵亥，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传遍四野。

他讥讽地说道：“你这暴君，你以为本王会接受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作态和恩赐吗？”

“成王败寇罢了，自古以来，造反输了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本王没有什么要后悔的，更没有什么好认罪的。”

“换成谁来，也都想要推翻你这个暴君，仅此而已，这并没有错。”

“但你记清楚了，本王虽然失败了。”

“但是你，并不是最终的赢家，你一定不会是赢家。”

赵亥闻言，当即一愣，而后怒视赵皓，“你什么意思？”

“你还有同党不成？”赵亥问道。

十王赵皓仰天长笑，“你猜去吧。”

“你慢慢去揣摩吧。”

“本王赵皓，以我之命起誓诅咒你赵亥，还有辰太妃那个贱女人，不得好死！死后永坠地狱之中，不得超脱！”

“你现在最好就杀了本王，否则的话，被本王找到机会，第一个就拧下来你的脑袋，把你的兰妃按在地上狠狠地羞辱。”十王赵皓面色狰狞，宛若凶魔。

赵亥看着他，双目之中，闪过强烈的杀机。

只不过，这种杀机，片刻之后就消散于无形。

赵亥捏紧了的拳头，紧皱着的眉头，忽然间都舒张开来。

他看向十王，“十王，你不愧是朕的弟弟，竟然如此精于盘算。”

“你激怒朕，就是想要朕亲手杀了你不是？”

“一来，你可以得个爽快利落的了断，反贼如此大罪，倒是得了解脱。”

“二来，你还可以让朕背上一个骨肉相残的罪名，让朕在青史上背黑锅。”

十王赵皓原本还在放声大笑，大声痛骂着赵亥，下一秒，面色剧变。

他没想到，赵亥居然看穿了他的意图。

他的脸色变化后，阴沉地看向赵亥，“你若现在不杀了本王，日后你必然会后悔！”

赵亥冷声说道：“谁说的，朕不会杀你？”

“你以为，你还能活命？”

“只不过，你不会死在朕的手上而已。”

“对了，还有你的母亲辰太妃，朕将来，一定会好好疼爱她，让她早点为朕做贡献，为朕诞下龙子。”

疼爱两个字，赵亥刻意加重了语气。

十王赵皓，再度气的吐血，差点昏厥过去。

他大睁着双目，大口呼吸着，仿佛溺水的人一般。

他感觉到从头到脚产生了一种莫大的分裂之感，这种感觉让他一度觉得非常要命。

“赵亥，你不得好死！”

“赵亥，你要下十八层地狱！”

“你要死啊！你要跟我一起死！你这畜生！”十王赵皓挣扎着强行想要起身，却栽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锦衣卫，凶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几乎打掉他的后槽牙，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何为皇帝的权势。

赵亥双手负后，平静地说道：“把张予给朕带进来。”

“诺。”

很快，就有锦衣卫押解着张予走到了赵亥的旁边。

即使张予当年也是纵横战场的一员猛将，即使他在太原郡，也有着勇士的称号。

可是此刻看见十王赵皓躺在血泊之中，看见那么多的残肢断臂和被搬运走的尸体，他不免还是感到一阵的心惊。

他见到赵亥以后，当即跪在地上，“微臣见过陛下。”

“陛下鸿运齐天，千秋万世，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亥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事吗？”

张予闻言一愣，面色变化，“陛下，臣不知。”

赵亥说道：“朕听说，你跟十王是一伙的，现在十王就在这个地方，十王既然是你的盟友，他如今这副模样，你要不要替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