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脚下，甚至头顶，则是没有一点着陆的虚空。
无数的冰寒顺着毛孔向体内钻进去，几乎一瞬间，体表的温度便被夺的一干二净。
他现在彻底明白吸血鬼为何要闯进去，在这没有半点依靠的虚空中，一点点光源就是希望。
下意识蹬了蹬腿，身形竟慢慢飘远了，吓了他一大跳。
虚空内没半点阻力，只要一点点力量便能蹿行很远，看着老者，他想要进到房间中，关于虚之能量再慢慢了解，可老者脸上看不到一点收留的意思，站在窗户门口，随时要将那扇窗户关起来。
冰冷，黑暗，没有着落。
他经历过，但这次更加真实，他明白自己所在的是真正虚空，若是想不到办法，真有可能被老者抛弃，成为这片虚空内再普通不过的一具冻尸。
越是害怕，李自然便觉得自己越要被虚空吞噬。
“冷静！冷静！”
不停的提醒自己，将老者抛弃的怨念一一从脑海中挤出去，现在需要的是细节。
他找到老者，本就是要了解虚之元素的，现在不过是手段激进了一点而已。
他是能够掌握的，李自然有信心，但现在必须专注，全心全意，回忆老者进入虚空内的每一个细节。
自然能量，龙纹，虚之元素，外加上一点点精神力。
这些东西中，他唯一全欠缺的是龙纹，但龙纹只是过滤的作用，完全可以替代，自己还有光明元素没有应用。
相比起来，他比老者更有优势，自己可是拥有两条完整的元素锁链，并且已经形成了自身潮汐。
他就不相信，完全的照葫芦画瓢，这种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六百零九章 凝聚虚之锁链
黑洞洞的空间无边无际，让李自然想到了第一次入海的时候，曾经他对深海是那般畏惧，那黑漆漆的海底和恐怖的水压能够将他压成粉末，但他成功进入到比深海更远的区域。
他很清楚，很多时候自己是能办成的，只是还没找到对应的方法而已。
细节！
元素的细节！
他要利用自己的元素锁链。
虚之元素，必须掌控，这是能否在虚空适应的关键。
现在很安静，一切吵杂都在这片虚空内消失的干干净净。
李自然的思维顺着精神力在全身流动，光明像一头山羊，熠熠生辉，自然锁链如同一头青蛙，点缀在躯壳之中，两套器官泾渭分明，但在彼此交融点上，是一团金绿色的圆球。
圆球微微颤动，像某颗跳动的心脏，此刻，在心脏的周围是一条条油黑色的曲线，像一条条小蛇要钻入内部，形成改变。
虚空洗礼！
再次感受着吸血鬼的记忆，他需要一点点借鉴，从吸血鬼记忆中找到类似的经历。
记忆一点点流转，从吸血鬼的降生到虚空中的脱颖而出。
此刻，李自然似在经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他是吸血一族的公爵，血脉最优良的血族，拥有自己但黑色城堡，霸占一方，不停的吸血，让自己血脉便的更加优良。
终于，达到了虚空蜕变的关键，兴奋满满的进入到虚空之中。
血脉和虚空能量结合，体质彻底的发生变化，意气风发，觉得能开拓出一片新天地，但各种各样的强横种族出现在他的面前，曾经高贵的公爵身份，如今在虚空中只能沦为跑腿。
有幸的加入六味居，但不过是从红土大陆内将有些特殊的物质转移到虚空深处，赚取一些外快。
不幸的是他的血脉不停的恶化，无所不在的虚空元素一直提升着血液质量，最终，他再也没法进入虚空。
“虚之元素是不停向血脉中渗透的！”
李自然快速总结，一点点记忆在心头流过，竟隐隐能感觉到吸血鬼的憋屈，不停追逐修行，可最后得到的却是跑腿的下场，最后，他连跑腿的资格都没有。
“修行到底为了什么？”
这是吸血鬼最多的疑问，他被六味居抛弃，在没法进入到红土大陆的那一刻，完全丧失掉了跑腿的资格，没有了虚空币的来源，只能勉强在虚空流浪，寄宿在一个又一个强者的衍生空间中。
“体内凝聚的虚之元素越多，受红土大陆排斥越厉害，潮汐内部，应是没一点虚之元素存在！”
可即便吸血鬼不停倒转强者基地，也是收费的，到最后连这些强者空间的费用都缴纳不起，不得不在虚空中，靠着最简单的虚之斗篷流浪。
吸血鬼记忆很杂，每一重记忆中都透漏着绝望，每一刻都在冲击着李自然的内心，仿佛告诉他，这就是不断追求的下场。
可越是这样的悲剧，李自然对自己的信念越发肯定，虚空本就是更凶恶的生存战场，这里的资源比红土大陆更为贫瘠，谁都想活着，可想活下去，哪有那般如愿。
与其抱怨，还不如行动。
开始一点点将吸血鬼的负面记忆清除，只留下对方在虚空洗礼那一瞬间的感受。
现在，虚空能量正像洪水般灌入自己体内，根本不受控制。
尽管自然元素和光之元素很充沛，可也经不起这般虚空的疯狂中和。
他的锁链再完整，也没法和整个虚空所对抗。
吸血鬼应该有过同样的经历，并且他有特别的办法。
他想要看清楚的是吸血鬼是如何在虚空洗礼的情况下生存下来的。
按照他的推测，若是没有一丁点外在能量的存在，虚空会将吸血鬼的本源吞吃的干干净净。
记忆重新流淌起来，这次更慢，几乎将每一个细节从脑海中流过，与此同时，虚灵世界内的所有虚灵都在观摩这重简单记忆。
并且关于老者进入虚空中的画面，一遍遍在虚灵世界内重复着。
很快，李自然停住了，一抹记忆中出现了虚空币的影子。
这是吸血鬼在红土大陆时追逐的神物，在他统治时代，成功得到了三枚神物，但在脱离红土大陆的瞬间，也没弄明白神物的妙用。
那并非神物，无非是最简单不过的虚空币。
他将神物寄托在心核处，在虚空能量灌入身体的一瞬间，三枚虚空币直接分解，熔炼在血液中，让其洗礼成功。
虚空币吗？
能熔炼进血液中？
可为何他品尝的时候是直接爆炸。
莫非是环境的因素？
李自然一边提出疑问，一边将注意集中在虚空币上，不断的从记忆中推测，越来越肯定，虚空币在虚空中是有特殊能量的。
这并非一种纯粹的虚。
这东西在虚空中，是能够和本身元素集合，能够形成一种对生灵极为有利的保护层。
哪还敢犹豫，将一枚虚空币取出，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