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蔡元柏。
“你让阿十出手,不是想要帮徐平盛,而是想做个两不相帮的态度?”蔡元柏迟疑片刻,叹口气:“我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没想到大家又不同路。”
“不能帮嘅,你不是不清楚,一边大陆,一边台湾,我们背后是靠不住的鬼佬,真的卷太深,其他双方都能上岸,溺死的只有我们。”
此时,恩叔从外面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快步走到褚耀宗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褚耀宗微微皱眉,恩伯说完之后就再度离开。
看到蔡元柏望向自己,褚耀宗把手里的天青杯小心放下,说道:“宋天耀在于世亭的静园开枪,大部分上海船商都听见了,现在宋天耀去了徐平盛的家。”
“假的?”蔡元柏听完之后,马上脱口而出。
褚耀宗指了指被蔡元柏放回纸包的茶饼:“不管真假,先喝了茶再说,这饼茶是真的。”
……
宋天耀被黄六拉开车门护着走下车时,徐家门外,徐平盛的儿子徐恩伯已经满脸苦笑的等在那里。
看到宋天耀脸上带着些红肿,徐恩伯开口:“宋先生何苦呢?”
宋天耀拍拍黄六的腰间,似乎想让徐恩伯看清楚,黄六腰间带了手枪,他这个动作刚做完,徐恩伯身后马上就有两个人把手放到了怀间。
“我连于世亭都射了,也不在乎多射一个你老豆。”宋天耀对徐恩伯开口说道。
徐恩伯微微皱眉:“你疯了?还是醉了?来徐家撒野?”
宋天耀一步一步踩着台阶朝徐家大门走去,站到徐恩伯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了,我连于世亭都射了,不在乎……”此时,突然一阵引擎咆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辆凯迪拉克fleetwood series75从远处朝着这里驶来,速度极快,最终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四条轮胎在路上搓出四道黑色痕迹,在紧贴着宋天耀的车停下!
车门打开,穿着一件淡雅连衣裙的卢元春从驾驶席上走了下来,望向正与徐恩伯对峙的宋天耀,往日娴静的脸上,此时挂满了寒霜,眼神凌厉!
就这样对峙十几秒之后,又一辆汽车的轰鸣声才想起,卢荣芳,潘国洋两个人驾驶着汽车才匆匆赶到,卢荣芳擦着脸上的冷汗,看到卢元春没事,重重的松了口气,身体倚在汽车车头处喘息着:“春妹,投胎都不用这么赶嘅!”
宋天耀眼神从卢荣芳,潘国洋,卢元春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又看向面前的徐恩伯:“我要见盛伯,于世亭的脑袋我都打开花,你今日敢说个不字,我不介意帮你也打朵花出来。”
“够胆你就试下。”徐恩伯面带厌恶的转身:“我怕你……”
“叼你老母!”宋天耀从后面突然探手抓住徐恩伯的头发,把徐恩伯的脑袋想要朝着徐家的大门撞去!
徐恩伯梗住脖颈,转身扯开宋天耀的手:“你真是疯了!给我把他们赶走!”
徐恩伯身后的几名徐家人顿时上前,想要拉扯宋天耀,此时卢元春却先一步跑过来,突然扬起手给了宋天耀一耳光!
突然生出的波折让其他人一愣,卢元春站在宋天耀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你闹够了没有?鬼上身?我要不要回马来亚帮你请巫师驱邪!”
宋天耀摸了自己的脸颊一下,突然笑了起来:“男左女右,我这张脸,左边被于世亭打了一下,右边被你打了一下。”
因为卢元春的打断,徐恩伯此时已经回了徐家,徐家的大门缓缓关闭。
“现在的你不是宋天耀,宋天耀不会这么咄咄逼人,惹是生非。”卢元春盯着宋天耀的眼睛说道。
“宋天耀是什么样的人?”
卢元春开口:“宋天耀,应该隐忍不发,至少应该想清楚,自己在这场风波中的位置和资格,他……”
宋天耀磨了磨牙齿,低声说道:“你要知道一件事,宋天耀有资格自己去想清楚,他他妈的自己在这场风波中的位置和资格吗?我不急着掀桌子,连点汤水儿都喝不到!”
“你想摸鱼?”卢元春眼睛一亮。宋天耀把自己的嘴巴凑到卢元春的耳垂处,压低声音:“我想摸你。”
第四八四章 你在做什么?
静园的晚宴依旧如常举行,不过宴会虽然丰盛,但是参加宴会的人们显然心思不在这些精致菜品和静园夜景之中,也要多亏静园望海楼足够大,装得下那些上海船商一窝蜂涌进去见于世亭。偌大的宴席上,只有些各个船商带来的夫人或者下人还留在场中,让面前摆着一盘冷餐的谭经纬能一边大口朝嘴里送着食物,一边眼睛掠过那些船商带来参加晚宴,保持着精致妆容的老婆。
看到远处一名年约四十的妇女,此时嘴里咬着一支寿百年香烟,朝自己不动声色的抛了一个秋波,谭经纬收回了视线,把嘴里的一块青鱼肉咽下去:“唉,我这个人对女色就算是再无所谓,也下不去口啦?“此时,一身西装的塞—乍仑旺从远处端着一杯白兰地走了过来,坐到谭经纬的对面,稍稍欠身:“谭先生。“谭经纬对塞—乍仑旺似乎有些厌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把刀叉放回到桌面上,坐直身体:“你很有门路啊,于世亭于老板的晚宴,你一个泰国人都混了进来?““不敢,不敢。“塞—乍仑旺的态度倒是很恭顺,一把年纪,此时脸色柔和的简直如同庙里的僧侣,甚至语气中都带有些阿谀:”只是知道谭先生在这里,所以特意来见您一面,也是怕谭先生您忘了我们这些苦命人。““苦命人?说的自己这么可怜?“谭经纬低头看看还没有吃完的食物,犹豫一下,拿起刀叉继续朝嘴里送去:“你没忘,我就没忘。”
谭先生吩咐我们之前炸沉的那条船,我们已经办妥。谭先生应该也已经见过报纸上登出的新闻。我们泰国人做事,绝对说到做到,言而有信。”塞—乍仑旺眼神烁烁的看着谭经纬说道。谭经纬把食物大口的狼吞虎咽塞进肚子里,端起高脚杯,把香槟一口抽干,这才舒服的坐直了身体:“还是吃饱了舒服,踏实。”
“谭先生,我们也不过只是求一碗饭吃。”塞—乍仑旺开口说道。
谭经纬不置可否:“是不是只为了一碗饭,你心里清楚,你想要什么,我也清楚。““谭先生什么都清楚,自然就知道,我们只是群丧家之犬,真的是求一碗饭。““说来听听吧,你这碗饭有多大?“谭经纬看着塞—乍仑旺。
塞—乍仑旺斟酌一下:“金三角,是蒋委员长的士兵在占领,金三角一年产出的大量鸦片,也都握在那些士兵的手里,我不奢求让谭先生把金三角让给我,更不敢动把那些士兵吞并的念头,只希望我能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