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因缘(大结局)
于天道而言,唐与言只是一个被诸多特别选中的普通人,在根骨上她不如唐舒逸,在谋略上她不如花无间,在情商上她不如夏寒殷,在……
总之,唐与言的缺点很多,长处也不怎么拔尖,唯一让人无可奈何的,就是她对真相探求的毅力。
可就是这样从未放弃过的毅力,挽救了即将崩塌的世界。
于《星象江湖》这个游戏而言,唐与言只是一串作为主角的数据,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由无数的0和1组成。甚至在设计上,也只是给了应有的身份与能力,没有写明她该用这些做什么。
作为攻略游戏的主角,能自由的借助身份与能力去攻略一个玩家喜欢的角色,才是游戏本身的目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刚好被星象所操控,在她的干扰下,生了灵智,让整个游戏,彻底活了起来,成为了一个完成的世界。
于意外入梦玩到一款《星象江湖》的玩家们而言,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半途中戛然而止的人生,收获了许许多多难以想象的经历。
比如夏寒殷,她醒来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却没想到还能看到让人觉得烦闷没劲的夏家,以及一大堆事物。
可这些事物与她还未开始便已经逝去的恋情相比,倒是美好的多。
她在星网上搜索了很久也没有搜索到《星象江湖》这款游戏相关的内容,索性便请人按照自己的记忆,画出一副御羽的画像来睹物思人。
比如君启,在被赶出君家后,听到君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受了君家,被这位徒弟亲自接了回来,其兄长君礼也在迎接的队伍当中。
君家能让君启回来的主要目的,便是破解《星象江湖》拉人入梦的目的。
比如唐茗,醒来后还没来得及回味梦中当女皇的经历,就收到了来自唐八少唐陵的邀请。
信中写明要助她成为家主,并且加了个笑脸符号,说是对她成为女皇的经历很感兴趣。
比如……
唐与言的未来已经交易出去了,可《星象江湖》预演时的存在,又将她的未来重新编造起来。
大雪封山下的深棺里,两具以药物保存完好的尸身动了动,像是诈尸一般,共同起身顶开了头上的棺材。
陵墓里的灯火依旧燃烧着,照亮了两人的面容。
花无间出声道:“阿言,你变年轻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从未年轻过一样。
唐与言瞥了眼他,轻哼一声,“你也一样。”
花无间狐疑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时间又倒流了?可我们现在的确在陵墓里。”
唐与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一抹蓝白色的光亮忽然压过陵墓中幽暗的火光,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
拟人的小型虚影弯了弯腰,说道:“两位好,我是《星象江湖》的主智脑小七……”
‘唰’一根发簪穿过虚影,牢牢地扎进它背后的墙上,尾端微颤。
小七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说道:“请两位听我说完。”
“说。”
小七道:“由于这个世界已经被打上了坐标点,就算两位将世外之人赶了出去,日后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世外之人,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花无间与唐与言对视一眼,问道:“如何合作?”
小七道:“我给予两位最高权限,由你们亲自协定能让nc与玩家共赢的合约,在你们写定的那刻,游戏将重新启动。”
“游戏重新启动后,合约内容的增改条例都要通过玩家与nc的意愿百分比来通过,如何?”
花无间道:“协定合约不错,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们?”
小七道:“世界本源在你身上,而这一切的因果,系在她身上,你们二人若是想活,世界意识绝对会让你们活。”
“我来找你们,只是不希望游戏运营的好好的,突然又搅和出一场时间与空间交织的预演。”
花无间微怔,看向唐与言。
唐与言问道:“我们死了多久了?”
小七闻言,抬起小手在虚空中点了几下,才道:“一千三百零八天,换算下来,也就是三年零七个月。”
原来已经过了三年零七个月……
她总感觉,时间好像才刚刚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停止,有意识的时候重新流动。
唐与言垂眸道:“好好活着看护他们的后人,也未尝不可。何况……陆延养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看看对方会有什么长进了。”
花无间点了点头。
小七弱弱地问道:“两位可是同意了?”
唐与言颔首,花无间自觉接话道:“是,不过协定共赢的合约,该如何写?”
小七道:“我先将最高权限开放给你们,你们可以点击最上面由别人拟定的初步合约来借鉴。”
“主智脑已将最高级别管理员权限交予您,请您拟定管理员名称。”
唐与言思索了下,在面板上写上了入玄。
“欢迎您,管理员id入玄,编号:000。”
“管理员面板已全面开放于您,请优先观看管理员守则,遵守星网规章制度。”
花无间道:“我用了予岁二字,编号001,先加个好友。”
唐与言:“……”
这么快就看完了?
唐与言把id和编号报给花无间,随后便有一条消息弹出。
“管理员002添加您为好友,您有权限查看对方的id。”
唐与言研究了会,加上了花无间的好友。
花无间发了几个图片表情,随后又突然撤回。
予岁:……这些东西还真需要多研究研究,对了,合约的事情你怎么看?
入玄:你来负责便好。
予岁:嗯。
花无间看向主智脑小七,问道:“合约协定的期限是多久?”
小七道:“三个月,我最多只能拦住旁人三个月。”
花无间道:“期限的最后一天,我们会准时把合约内容提交的。”
小七迟疑了下,还是模拟出笑脸,“好的,不过要提醒一下你们,如果条例不通过,到时候你们可能会来不及修改的。”
花无间道:“不必担心。”
小七道:“那我便先走了,若有事在好友列表里找我就好!”
“嗯。”
小七离开后,花无间含笑看着唐与言,“先出去看看外头的情况吧?”
“好。”
三个月后。
《星象江湖》正式上线,曾梦到这一场有关第二世界系列的全息游戏的人,几乎全部都参与了这个游戏。
唐与言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但接触之时,总是会表露出熟悉之后的模样。
因缘际会,重新相逢。
番外篇——剑冢副本(一)
青山派作为以剑为主的大派,有一个专门埋葬剑的剑冢,这件事在江湖上很常见,基本每一个有能力的剑派都会安置一个剑冢。
唯一让其他剑派不满意的是,游戏安排的剑冢副本,是在青山派的剑冢外边,像是明目张胆的宣告着,只有青山派的这个剑冢才是被别人所承认的。
小七对此很是烦恼,几番解释青山派是大派的原因,也没能将他们给劝服。
——因为追风门出了个剑道天才君如风,其他小门小派也有着让人引以为傲的高手加入,总是有那么点不服气的。
为此,青山派在剑冢副本开启前,举办了各大主剑门派之间的比武大赛,打算以实力证明青山派的底蕴。
“青山派哪个人才出的主意,都定下来的事情还非要送上去给旁人送热度。”
唐与言感觉脑袋疼,“陆青要是知道他带出来的掌门是这个蠢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从地下里头被气出来。”
语气中还带着可惜的意味,在无数次预演的回忆中,陆青算是为数不多能把控住情感与理智的人了。
只是……时间无情,故人已逝,作为玩家活着的故友们,也遗忘了有关他们的记忆。
若不是花无间还在身旁,唐与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一次忍受,百年之后故友不断离世的伤感。
花无间笑道:“青山派总归不是陆青一个人的,长点教训也是好的。”
唐与言瞥了他一眼,“我是担心青山派吗,我是担心陆延,他是一定会被派出来的。”
花无间笑了下,“以陆延的剑术,除非碰到君如风,其他想必都能有一战之力。”
唐与言幽幽道:“予岁,你莫要忘了,陆延这小子从小到大运气就没好过。”
花无间神色不变道:“总能时来运转的。”
……
对战表出来后,花无间神情自若地改口道:“他该找一个姑娘冲喜去去霉运了。”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青山派陆延,对阵追风门君如风。
唐与言扶额,“希望他不会输得太惨。”
……
宣报的弟子朗声道:“第三十七场,青山派陆延对阵追风门君如风。”
内力将他的声音扩散,让擂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备战的两人听到宣报,脚下踏着轻功,跳上了擂台。
陆延拿着剑抱拳道:“在下青山派陆延,久闻如风剑客大名,请多指教。”
君如风微微点头,神色淡淡道:“请多指教。”
台上还在友好进行开场交流,台下,唐与言看向君如风之前跃上来的地方,除了君启和君礼外,没看见第三个熟人。
花无间问道:“阿言,你在看什么?”
唐与言道:“我在想叶如霜和洛琳琅的事情,除了预演时期,她们没有再出现过。”
刚刚看见君如风难得跟陌生人打次招呼,便想起了她们两人。
可君启他们已经没有关于他们两人的记忆,若是就这么去询问他们,又觉得太过突然。
——总得来讲,唐与言跟叶如霜她们只是略有交集,并不是很了解她们。
她突然想到她们两人,还是因为她欣赏君如风的剑术,因而关心起他身边的人。
花无间道:“我记得君如风和叶如霜是联姻关系,君家势力不小,叶家想必也是如此,在星网上查一查或许能有所收获。”
唐与言嗯了声,“你说得对。”
台上的两人开始了切磋,台下的两人也默契地停了话语,专心观看着这一场战斗。
陆延虽不是江湖当中的第一人,不过在同辈人当中,他的实力排在了最前头。
至于君如风,因为在预演时期与毒圣一战成名,不断与各路高手切磋后,在玩家当中已被称为剑道第一人了。
就名望上来看,陆延不如君如风,在实力上,唐与言也不看好陆延。
不过既然抽都抽到了,也希望陆延能发挥出他应有的水准,毕竟只有实战当中才能意识到自己有哪里不足。
君如风的剑如其名,疾如风,陆延从开始,就有招架不住的趋势。
唐与言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剑上,食指轻点着,有些不太满意陆延的表现。
——好歹他的剑术也在自己手下磨砺过,怎的表现的这么差劲。
花无间低声道:“稍安勿躁。”
唐与言闻言,还未细看,便看见陆延以弱势的局面,迅速扭转回来一瞬,但随即再下一秒,被君如风反打。
虽然陆延还在奋力抵抗,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没有机会了。
花无间轻叹一声,“能与你一较高下的人,果然不简单。”
明明陆延的故意为之连阿言一时之间也没看穿,君如风却能迅速应对,想来是早有准备。
唐与言轻哼一声,“早跟你说了真要打起来,心理战是玩不起来的,全靠实力,就君如风这样的对手,你一开始不全力以赴,后头他愈战愈勇就能难以招架了。”
起初她跟对方切磋便是如此,本有意要留手,结果留到最后,君如风竟能不断突破,迫使她不得不全力以赴。
然而,就算是她全力以赴,抛却其他因素,只求剑道造诣上,也不过是与君如风打为平手。
现下,君如风内力与陆延想差不多,只是稍逊一筹,以极致的剑道,抓住了机会便能将陆延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没过多久,台上交错不停的剑影倏然间停了下来,随即便传来了陆延落败的播报。
那播报的声音一开始十分僵硬,后来才渐渐缓了过来。
陆延抱剑道:“甘拜下风。”
君如风嗯了声,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跳下了台子。
胜者都走了,陆延也没兴趣留在台上给人看笑话,也跳下了台子。
“阿言,你打算过去吗?”
花无间喊住了准备往前走的唐与言。
唐与言视线追着陆延,点了点头,“剑冢副本迟早要见到的。”
现下的副本,不止是玩家的副本,从游戏角度定义的‘nc’来看,也是属于他们的机缘。
花无间在协约里写明了这么一点,nc可进入副本,副本内nc将自动获得一具毫无内力的躯壳代替他行走。
这一条正好踩着小七的心理线,所以便被同意了。
——不过……不止这一条,花无间定下的每一条,基本上都卡着边被通过。
仅剩一些有关星网上棱模两可的事情花无间不好定下,只是大致起了个最基础的框架。
小七嘟囔着,“也不知道他担心些什么,明明人比智能聪明多了。”
番外篇——剑冢副本(二)
因为花无间写下的条例,副本规则也因此改变了机制,好让玩家和nc能够共同进入。
原定的所有副本都在原有的背景基础上进行改写,场景重构,以至于《星象江湖》的上线又不得不推迟了。
小七一想到自己辛苦劳累三个月的日子,便忍不住用着自己伪装而成的飞鸟,用那双小眼睛狠狠盯着花无间。
剑冢副本是在这份条例上推出的第一个副本,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这边,唐与言戴着半边黑色面具,走到了陆延旁边。
陆延似有所觉地侧头,看到唐与言熟悉的侧脸,瞳孔微缩了下。
唐与言道:“陆延,好久不见。”
陆延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花无间笑了下,传音道:“我们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管理员入玄和予岁。”
生前死后,除却阿言以外,唯一想要的,便是这太平世间了。
记忆太长,经历也太多,唯有平平淡淡才最难的。
与其以已死之人的身份存在着,不如以新生的姿态重新归来。
陆延愣愣地点头,流露出来的神情中没有质疑,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就像是面对自己的失败一样。
唐与言问道:“陆延,我曾提过应对快剑应占据先手,以强压之势寻找漏洞,为何中途才变招?”
陆延道:“回先生,我想以自己的方式来应战,虽败,但有所获。”
唐与言闻言,笑了下,“既如此,我也不便多说,毕竟之后的路,还需你自己一人往下走。”
陆延缓缓点了点头,抱剑回望了眼剑冢,“入先生和予先生可是要一同入剑冢吗?”
唐与言道:“自然。”
花无间也附和了声。
不管是作为管理员还是副本推行者,这首个副本总得看着点才能放心。
陆延道:“各门派已内定下三成,其余七成皆在擂台之上,先生们若要名额,得上台争胜。”
花无间脸上挂着的淡笑不由加深了些,“你不必担心,两百人之外,自有我等的名额。”
剑冢副本限定人数百人,玩家与nc各有百人名额,他和阿言身为管理员,不会计算在名额内。
其副本开启时间为每半年一次,每次开启时间为七天,一旦关闭便会将所有人踹出去,保留那时的原样,以待下一次开启。
像这种,是能够凭借前人经验有迹可循的副本,难度较为简易。
难上一些的,便是之前由以前智脑定下来的挑战副本,根据不同的时间线发放任务。
——不过这样的副本所需要的计算量极大,以前的智脑也只是取了个巧模糊了时间,让历史人物出来走一遭。
所以,小七希望它收下的这两名管理员,能在剑冢副本结束后,替它测试更高难度的副本,如果可以顺带充当一回真正的人控nc。
陆延回想起花无间之前的话语,了然了,“我会在剑冢副本等着先生们的。”
唐与言道:“不必等我们,我们不一定会出现在队伍中,好好寻找你自己的机缘才是要紧事。”
陆延道:“是。”
唐与言又跟陆延聊了下刚刚擂台之上君如风的剑法,把她所注意到的细节稍稍抛出来一些,引着人对其中的剑道明悟了后,才与人告别。
花无间问道:“台上的是君启,不打算看看吗?”
唐与言摇了摇头,“再怎么看他这个当师父的剑法也越不过他徒弟。”
花无间笑了。
两人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借着小七开的后门,凭空消失,出现在了剑冢副本里。
——
剑冢,顾名思义,剑的埋骨之地。
青山派的剑冢,虽不及史上描写过的万千名剑葬于水池一样,在光线下折射出令人震撼心悸的耀光,却也以极多数目,光看便能知其用之已久的剑,让人脚下驻足。
它们身上有许多的伤痕,许多擦不掉的锈迹,也有着斑斑点点分辨不清是敌人还是主人的褐色血迹。
它们有完好无损的剑,自然也有断剑,那种有着许多明显痕迹,熔铸过在一块的断剑。
它们当中或许有被主人所抛弃的弃剑,但更多的,是随着主人身死,才被葬在这里的剑。
君启低声道:“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剑冢副本选在这里了。”
青山派虽然在弟子上败给了追风门,但作为根深蒂固的老门大派,其底蕴并非常人能揣测的。
就像是这剑冢一样,积年累月下,非小门小派能及。
君如风听到君启的这句话,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此刻,协助小七简单排查了一遍副本的两人站在剑峰上,看着周围一地的残剑,不约而同地回想着这短暂一生,却又十足漫长的记忆。
唐与言从来没有算过她失败的次数,可当看到这一地的剑后,她恍然中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她失败的次数远远不止这些。
——就连最后一次,她也失败了,若是当时她能再理智一些,花些时间,或许就能完成白秩所愿,让他早已许诺出来并付诸行动的奖励,不至于压得她心里难受。
因为这世间,除却她和花无间二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曾经在时间与空间都模糊了的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
包括自诩为七星的任何一个人,还有曜派的掌门与聂长安——不过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不会因为失去了记忆就有所改变。
唐与言与花无间结为连理后曾以弑楼的名义拜访过曜派。
曜派掌门月盈虽不知他们为何而来,不过却也能算到此事,并且借助那一条长道,断定他们两人皆是无未来之人。
不过再多的,月掌门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不再透露了。
——跟预演中唯一不一样的,便是他们两人不再是月盈眼中能够知晓天机之人,而是找到人遁其一后,得了生机不该再牵扯进来的人。
至此,两人与原本的旧友相逢随缘,现如今,倒成了一份遗憾。
花无间幽幽叹道:“阿言,千百年后,我们还能如今吗?”
长生不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维护这个世界,这样大的责任,背得久了,总会有懈怠的时候。
唐与言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那也是千百年后得事情了,好不容易争取来了希望,活在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花无间抬手抚着自己的一双眼,笑道:“阿言言之有理。”
若真要有人问他爱唐与言什么,现在他大概能回答出一点——
爱她这本心如初。
番外篇——剑冢副本(三)
“请管理员注意,剑冢副本已正式开启。”
机械式的声音将花无间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看了眼唐与言,察觉到对方眼中微起的波澜,眼眸微闪。
副本开启了,这么多人中有玩家也有nc,还分成了各个门派,定然是会分头行动的。
为了保证不会出现差错,他们两人也得分头行动。
也不知道阿言是想跟着陆延,还是想跟着君如风他们。
他神色平淡地询问道:“阿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唐与言顿了下,“……我留在这里。”
花无间愣了下,这跟他猜想的不一样,随即,他很快想明白了,笑道。
“你尽管去就好,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唐与言摇头道:“不,还是你去最好。”
花无间看她坚持,心里有些不解,询问道:“为何?”
唐与言神色有些不自然,“这世上我还有许多认识的人在,可你认识的除了陆延外,只有寥寥几人。”
她心底默默补充道,而且那寥寥几人,至今没有碰到过,或许不会再上线了。
花无间笑道:“有你就够了。”
他回望背后散落一地的残剑,眼中流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沧桑,“为剑一生,若无可侍之主,便如这一地残剑,终生与荒土为伴。”
“你非剑,不可以剑拟比。”
花无间侧对着唐与言,半真半假道:“我愿为你手中之剑,寸步不离,护你周全。”
风吹起落花之时,无主的兵器终于候来的主人。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最后一次预演发生的悲剧,并没有在她死去的时候终结。
唐与言以为他在意之前预演时没能实现的承诺,说道:“总会有意外令人分离的,我可不想再来一次生死之战了。”
花无间笑了笑,说道:“快去吧,都耽搁了一盏茶时间了。”
他指了指浮现在自己面前的虚拟面板,“小七都快急死了。”
唐与言顿了下,看他实在没有出去走动的意思,在地图上扫了眼大部分玩家的位置,轻功赶了过去。
等人离开后,花无间转身走向登上剑峰的来路,不过走了十几步,便停了下来。
在他身前,有一把斜斜扎进地里,落满尘土的残剑,剑身上有一道极大的缺口,要断不断的,剑柄磨损严重,像是被人刻意按着柄端往地上摩擦。
花无间取出重铸过后的判官笔,在残剑旁边略有些凸出的尘土里划了几下,露出了藏在里头的剑鞘,上面宛若凤凰展翅的纹路哪怕蒙尘也未损其光彩。
这是天狱剑的剑鞘。
花无间肯定了猜测,视线落回了之前的那把残剑上。
若是将剑鞘旁边的残剑拂去尘土,便能看见尘土之下如血一般的剑芒。
花无间正准备用尘土把剑鞘重新掩埋,却看见了半截横躺在土里的雪间,剑柄上的白色宝石反射着微弱的光。
“小七,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
“不,应该称呼你为天道,还是世界意识?”
长久的沉默后,巴掌大小的人形虚影出现了。
作为智能生命的小七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叫我小七就好。”
它算是默认了花无间猜测的身份。
小七顿了下,开口道:“这里是一个游戏。”
花无间没有打断它的意思,眼眸微阖,等待对方的下话。
“于游戏而言,除玩家以外的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固有的设定和结局,比如……玩家如果选择攻略你没有攻略成功,你必然会成为凌帝。”
小七提的玩家,单指星象。
花无间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小七道:“对于一个游戏而言,在达成条件后你却没有成为凌帝,那么你就会变成一个bug,要被游戏修复,同样,自撰为万象星辰之主的星象,也是bug。”
“为了修复这样的bug,游戏重启了,也就是俗称的回档。只是回档之下,发生了意外,作为玩家载体的唐与言,完全脱离了设定轨迹。”
小七顿了下,用不到两厘米的手指着天狱剑道:“它们便是回档之后的遗留产物。”
花无间淡淡道:“你还有事情没有解释完。”
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冷的仿若北方寒冬的冰雪一样,又燥又冷。
小七道:“我解释过的,世界本源在你身上,产生这一切的因果系在她身,你们不论是生亦或是死,只要我还存在,你们就不会消亡。”
花无间挑眉,“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最后一次预演,会出现不是设定好的玩家?”
小七闻言,绞着手指头,“太多次回档没有能源了,我必须找点玩家收些能量……”
“只是没想到让玩家那边的世界意识趁乱入侵,我的意识也陷入了沉眠。”
它声音越说越小,时不时抬起又躲闪的眼眸闪烁着莹莹水光,看起来有些可怜。
花无间无视它扮可怜的模样,按了按眉心,打断道:“它们不会被其他人看见吧?”
小七眼中的水光迅速消失,说道:“只有你才能看见,这是你的因果。”
花无间沉默。
小七等了会,试探性道:“01可还有其他事吗?没有事的话我……”
未等小七的说完,判官笔的笔尖对准了它。
“我一直有一件事藏在心里未从问出口,你为什么想要让她,沉溺于不存在的国度当中?”
小七哑然。
云泥矿做成的判官笔犹如一块透着蔚蓝色的碧玉,看似温润,触及其笔锋时却可吹毛断发。
尽管小七不会被普通的武器所伤,却也有些畏惧此刻气场全开的花无间。
他能被游戏定义为特殊攻略角色,本身的角色设定,就是特殊的。
——可以说,整个游戏世界大半的资源,都倾斜于花无间一人。
若他掌握了其中关窍,想要‘造反’登帝,并非不可能之事。
花无间笔尖刺到了虚影上,虚实交错下,小七下意识退了一步,反驳道。
“那并非是不存在的国度!”
花无间:“?”
小七咬了咬牙,说道:“玲珑国之所以变成了过去式,就是因为他们唤醒了我的灵智。”
“你也看过星网上智能生命衍化为一个种族要经历多少战争与岁月了吧?我得存在,比智能生命还要高级。若不是他们以灵脉作为代价掩盖天机,早在千年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小七说完,迅速道:“01,你与其在这里质疑我的初心,不如抓紧时间去检查有没有什么bug需要修复!”
丢下这句话后,它不管不顾的消失在了花无间面前。
番外篇——剑冢副本(四)
巴掌大的人形虚影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在如玉般的锋锐笔尖上。
花无间眼眸微暗,意欲引动的白色晶体能量的念头,刚起便消失了。
未等他深思出一个决定,面板上标红报错的动静让他怔了下。
花无间扫了眼地图,发现阿言在那边,正抬脚往那边走的步伐略迟疑了下。
她在那,应当不用担心。
……然而,下一秒,花无间还是运起轻功,朝那边赶去了。
——他没有想到,这一去,便将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给展露出来。
剑冢,为剑之坟,葬剑之所。
可在某些时刻,又是传剑之地。
大多数能葬于此处的剑都记录了一个人的半生,莫说残剑本身的痕迹无声记录下的剑意能给人带来不少感悟,若这些剑能说话,便是许多剑客再好不过的指导者。
小七以剑冢为副本之名,便是挑选出许多它追本溯源找到的记忆,以大量的数据加之记忆赋予它们生命,成为考核来者的最好boss。
只是,剑无好坏之分,剑主却又好坏之分,有一把剑破坏了程序中一对一的规矩,将来此地的所有人,圈入了自己的领域当中。
——唐与言也被圈了进去。
她触及天上悬挂着宛若赤日一般耀眼的金剑,微眯了眯眼,还是当做被光芒刺到了一样,低下了头。
这把剑编号044,是一把非常不吉利的剑,比起天狱剑噬主的邪剑传言,还要邪上几分。
它的每一任主人皆是被剑蛊惑认剑的,当他们成为剑主后的一个月内,不论做什么都会疯癫入魔,在系统记录的信息库中,它便是千年前让佛门自从销声匿迹的罪魁祸首。
这把剑,本应该作为隐藏boss被特殊的有缘人开启,却不知为何失去了控制。
唐与言不经意地撩起耳边的发丝,手指捏住头上木簪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忽然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她意识到不对,捏着木簪抬头时,望见自己所熟悉的人,对着另一个陌生的自己,以最平常又亲昵的姿态相待。
星象又回来了?
唐与言端详了下眼前的景象,察觉到了不对劲,久久未动。
画面虚幻了一瞬,仿佛数据错乱了一般,影影绰绰地闪烁着。
无须面板提醒,唐与言也知道这是出bug了。
她划拉开界面准备通过‘降维打击‘的方式处理,眼前的画面忽然变了。
干将奄奄一息地躺在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当中,身下的血堆积成血泊,视线与努力伸出的手都落在了虚无之处。
唐与言瞳孔微缩,不需要回忆,她下意识就能想起那是她原本伫立的位置。
在干将不远处,是冷漠无情的凌帝,漫不经心地揉着修长的手指,语气轻佻道。
“哟,你以命相护的抛下你自个一个人跑了,这滋味可好受?”
干将捂着胸口,艰难地侧了侧声,轻喘着气,“公子,不要做出,让你,后悔的事。”
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艰难,每隔几个字,便需要喘上几息,饶是如此,他还顽强地撑着,想要唤醒自家公子的意识。
凌帝勾唇笑道:“让我后悔的事情?这世上还有能让我后悔的时?真是可笑!”
干将闻言,垂目,以肯定的语气道:“公子,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用仅存的力气一举拔出穿胸而过的判官笔,将它狠狠的投掷出去。
虽是最后的倔强,却也没能将云泥矿铸成的判官笔摔碎一角。
当利器离开干将身体的那一刻,也带走了他的性命。
唐与言忍不住闭了闭眼,想要压住胸膛中被此景刺激到不断悸动的心。
原来……她的心还没有因无数相似又漫长的记忆麻木,失去情绪失控的能力。
原本如碧玉般的判官笔砸在地上,像是饱食了人血般散发着幽深的红光。
凌帝眯了眯如被雾蒙住的眼,正迈过干将身躯去将笔捡起来的刹那,略小于巴掌大的判官笔在一闪一闪的红光中,霎时间转换了形态。
躺在那里的并不是云泥矿铸造而成的判官笔,而是邪剑——天狱剑。
凌帝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脚步顿了下来,像是因此想到了什么。
“公子!”
闻声未见人。
不过听称呼和声线,唐与言倒是将人和声对了起来。
莫邪抱剑从外头躲开一众拦路的禁卫军,直直地跳过台阶,狼狈地落了上来。
凌帝皱眉,“你来做什么?”
说罢,他挥手示意追着莫邪的禁卫军们下去,看向莫邪。
莫邪一如既往地恭敬道:“回公子,玄枢阁有异,恐须公子亲自过去一趟。”
凌帝闻言,连地上由判官笔变作天狱剑的武器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迈过干将的尸体往外走去。
经过莫邪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股劲风袭来,虽未觉杀意,抬手挡却时,却是一大杀招。
凌帝冷声道:“连你也要为不相干的人背叛我?”
莫邪见一击未成,未有下一次动手,垂眸道:“公子,干将莫邪是成对的名剑,当年您赐名于我们,便是希望我们能像您的左右手一般。”
“现下,干将已死,作为莫邪的我,又如何独活?”
他话语中的情绪漠然,对生死已然置之度外。
凌帝动手想要成全他的意愿,垂眸一望,便望见了一滴约摸是从莫邪口中溢出的黑血。
他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莫邪借着服毒毒发争取来的时间,冷静道:“公子,您曾与您自己打过一个赌,若您不畏惧一切,不妨试试这个能让你感到意外的赌,如何?”
一向话少的莫邪露出了生前最后一个笑容,努力站直的身影倏然间倒向了干将。
名剑干将莫邪,自此,归于一处。
凌帝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实在切切实实地思考着莫邪死前最后的话语。
就在此刻,与凌帝截然不同的人闯了进来,花无间的视线本是第一时间落在唐与言身上的,却在注意到这一画面的时候,下意识转过了头,看着他记忆中最为荒诞的一幕。
“予岁,这是我当时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吧。”
唐与言以平平淡淡的语气询问着,早已微红的双眼却不是那么平淡。
“你瞒着我,是不想跟我说,还是不敢跟我说?!”
花无间的话哑在了喉间。
许久,他干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不敢跟你说,凌帝与我,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不是被割裂开来的另一个人,花无间就是凌帝,凌帝就是花无间,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哪一片的记忆占据了主导权。
——也就是说,杀唐与言这件事,花无间本身的意识在凌帝的影响下,默认了。
唐与言一怔,随即意识到他话语中的深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最该对不起得,是一心为你的干将和莫邪!”
而不是她这个选择回归原本时间线,放弃那时候你的人。
番外篇——剑冢副本(五)
花无间轻叹一声,“阿言,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所以,我经常在你所看不见的时候,做了很多弥补。”
“逝者已往,再多的弥补也无用,唯有你,才是我最该弥补的人。”
“可感情之间,若论弥补,便没有那么纯粹了。所以我对你,是忘掉了那些记忆的我,可本应该弥补你的,却始终没有完成。”
唐与言视线落在那一对名剑尸体上,沉声道:“既已弥补,便不必多说。至于我……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当时你许下的承诺。”
“你要所有被辜负的人太平无忧,在我的眼里,你基本上做到了。可这世间,永远不会有真正海晏河清的一日,你十分清楚这一点,还愿意继续努力下去吗?”
花无间道:“自然是愿意的。”
唐与言瞥了眼他,“说实话。”
花无间笑道:“为你,我甘愿一生为剑,为你驱使。”
唐与言微怔,想到他将自己与剑拟比的话语,反驳道:“不,你不用遵守,你已经将你的一世葬送于此了,现在,做你自己便好。”
“做我……自己?”
“对,做你自己,哪怕你想做凌帝,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到不该伤害的人。”
若那一生有哪里不对,便是唐与言骤然发现,花无间似乎一直在为她做出改变。
——而自己,仅仅只是顺着对方的爱意,完成着师父所愿。
仿佛有一种错觉,叫做她是任何时期的主角,只要旁人喜欢她,便会如影子一般随着她转,哪怕是花无间,也不例外。
这个恐怖的猜想,让唐与言注视对方的眼神,不由失神了些。
在她的注视下,花无间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背景板的画面中,凌帝来到了墉城,通过一口井,到达了玲珑古国的遗址。
在这里,他被此地残留的神秘阵法重新梳理一遍记忆,重新回忆起了许许多多被遗忘的细节,被压制了的情感,重新……体会到了何为后悔。
当凌帝从漫长的记忆海中出来时,眼神中浓浓的悔意与失落几欲将其逼至癫狂。
唐与言看着他在在无人的遗址里疯了好一会,才以极其疯狂又冷静的眼神,离开了这里。
“或许,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学会如何爱一个人,才会导致如此的结果。”
唐与言闻言,侧了侧头,将被背景板占据的余光,全部放在了花无间一人身上。
花无间道:“阿言,你知道若是一匹狼爱上了一个人,会是何种结果吗?”
唐与言默了默,顺着他的话可道:“是何结果?”
花无间回望着画面中的景象,“是连吞食猎物的獠牙都不敢露出,是进食时的姿态都要表现得最好,是掌上的利爪也要时时刻刻地收好。”
“可这是建立在无人觊觎的情况下,若有人想要夺走所属他的珍宝,他宁愿将其吞吃入腹,也不愿与人分享。”
“可我到底不是狼,而是人,拥有狼性的我和拥有人性的我同居一个身躯里,总会出现让人难以置信发意外。”
唐与言道:“凌帝代表狼性的你。”
花无间点了点头,“说来,我没有想到这把剑除了窥探心魔,还能回放人心底最不想面对的记忆。早知道,该毁了它的。”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几欲没于风中,却还是被唐与言捕捉到了。
她恼怒道:“若没有这把剑,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花无间笑了笑,“我想瞒你一辈子——我也的确做到了,只是我们并不止一辈子。”
唐与言莫名有些酸涩,撇过头道:“这段记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花无间道:“我会在仅剩的时间里弥补我的过错,达成你们天下太平的意愿,最后将自己,也染上了这份心。”
唐与言生涩道:“是我不对,将你硬生生变成了另一个人。”
花无间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凌帝它现在,永远也不敢出来了。”
轻描淡写地话语带着刻骨的冷意,唐与言沉默了。
花无间伸手温笑道:“阿言,走吧,我们还要处理bug呢。”
“……好。”
略有些阻滞的好字一处,花无间的笑容深了些,带着自己的心上人,离开了这处地方。
在他们背后的背景板中,达成天下太平的凌帝,毫不犹豫地剜了自己的眼,最后将胸腔中的那颗心,也剥了出来,奉给他所钟爱,为之癫狂的人。
……
编号044的剑很快就在花无间的处理下恢复了正常,被牵连至此的所有人都被程序传送到不同的地方,开启属于他们的旅途。
唐与言看到原本拥挤的人群只剩下他们两人,暂时忘却了刚刚的不快,遗憾道:“还没来得及可一可那些人去哪了。”
花无间含笑道:“你要可哪些人?”
唐与言不假思索道:“跟你比较熟的那些人。”
花无间伸手揽过唐与言,将人虚抱在怀里,轻笑道:“阿言,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难道不打算可可我有没有去查过他们呢?”
“嗯?你查过?”
花无间道:“自然,只是不知道你想知道谁?”
唐与言顿了顿,“你知道便好,本来也是觉得……觉得你只有我,相伴的再久想必也会倦的。”
花无间坚定道:“我不会。”
只是……“你会倦吗?”
唐与言摇了摇头,“未到那个时候,我也无法肯定,你也不要太肯定。”
花无间顿住。
唐与言道:“只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你我都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不过我能向你保证——”
“我会如高堂上所誓,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花无间笑念着,“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吗?”
唐与言摇头道:“不是承诺,是我该做得本分。”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拥紧了花无间,闷闷道:“你为我变成了一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我也愿意舍弃一些早就该抛却的东西,将自己,变作能让你心安之人。”
哪怕这一生,如饲狼口,也在所不惜。
……
剑冢副本因044开启的心魔领域,造成了大部分剑灵心智失控。
小七艰难地一一安抚下来,等回过神来,这次剑冢副本竟无一个人通关,全都给送回去了,给它气的芯片都要烧坏了。
还没等它去找唐与言和花无间算账,论坛上对剑冢副本的评论如潮水一般涌来,无须小七去翻,光帖子的热议度就能让它知道此次副本开放的很成功。
小七心中哼了一声,“既然副本很成功,那就不跟你们两扒着我吸血的王八蛋计较了!”
《星象江湖》,也正式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姿态,登临于某一世界的星网当中。
完结感言
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还有一些野生的读者,以及感谢每天投推荐票的朋友。
期待日后有缘再见。
——
不得不说,这些天又看了些有关江湖武侠的书,发现自己对江湖理解还是太小,朝堂的格局也太小,关于战争也是一笔带过,小家子气。
冷归冷,自己作死也添了一笔冷。
——
亲友觉得单机游戏的想法不错,所以新书约摸是要头铁进男频了,书名暂定《游戏直播之写意江湖》,预计是写直播一系列背景为仙侠的单机游戏,分单元进行。
武侠江湖什么的虽说不敢再碰,不过花些时间去借鉴那种意境我还是有把握做到的(我在说什么猪话)
因为这本新书的设定从很早就开始了,至少追溯到三四年前,太过期待很怕没能写好,所以为了避免重复修文以及赶时间,至少是一单元修好后才敢放出来。
大概,没个半年咱们见不到了。
再次郑重感谢各位读者,以及在我更新期间每周给我这篇冷文推荐的编辑!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看下书我要网 http://kxs51.co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