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枯骨灭(1 / 1)

星象江湖 见羽非名 587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四百二十五章 枯骨灭

十五,月圆之夜。

一入夜,一抹圆月便悄然出现在天空上。

此刻,崇余郡内。

素无情和晏温年一同在屋内守着枯骨,丰兴盛和明和作为传功工具人,带着一些弟子守在屋外。

尽管他们根本没有在枯骨面前提起过月圆之夜的事情,可大概因为对方不是人的原因,人一多,他就察觉事情不太对劲,猛地磨着骨头。

晏温年听不习惯这声音,忍了一会就没耐性了,咬牙切齿道:“闭嘴。”

声音仍然不停,也不知是他没听到还是因为他根本没动嘴。

晏温年捂着耳朵,在屋内走来走去,看到素无情神色未变的站在那,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无情,你不觉得很吵吗?”

素无情淡淡道:“习惯了,坐下等着吧。”

晏温年乖巧地坐下,身体安分了,嘴上却不闲,“无情,总是习惯这么多事情,哪会有人记得你每次一开始忍受时的苦。”

素无情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毫不留情面道:“忍受得了你自然忍受得了这些,毕竟你比他还要吵。”

晏温年:“……”

外面的动静忽然小了些,紧接着门被按照一定的规律敲了几下。

素无情道:“进来。”

门开了,丰兴盛肥嘟嘟的胖手小心地扒拉着门边缘,拉开最大的缝隙,让门外的客人进入。

青衫男子蒙着眼走了进来,若不是气质与身形上与花无间相差太多,素无情一时还以为是他来了。

晏温年问道:“你打算如何让这具骨头弄散架?”

御羽没有说话,径直走上前,停在了枯骨不远处,抬起手,中间连碰都没碰到枯骨身上的布料,就开始低念着无人能解的晦涩言语。

言语中仿佛充斥着巨大的力量,让素无情和晏温年都不住的倾听着,下意识去分辨着每一字每一句的意思。

丰兴盛见状,连忙后退一步关上了门,把人都打发回原地站岗了。

这莫名其妙来的家伙,可比久道人看起来厉害多了。

御羽念完咒,掌心上多了一簇青色的火焰,火焰像是一根绳子一眼延长着,绕着布料转了三圈,把枯骨的路都堵死了,才停了下来。

他道:“此火若真烧灼起来易焚人魂魄,你们走远一些。”

素无情低头看了眼剑上附着的内力已经在青色火焰无声燃烧下消融,便没有提起冰封一事,果断的收剑退开。

晏温年也跟着退开,跟素无情一块儿站在角落。

枯骨身上的冰很快就消融了,他能说话也能动,可他不敢。

这火焰的颜色看起来淡得就像是湖水一样,传递而来的灼热温度是真的能烧毁他!

触碰是死,不碰也要被活活热死,枯骨没得选择,宁愿再熬一熬,多活一会。

只是御羽没有给他再活下去的机会,虚捆了三圈的青色火焰收拢,隔着布料直接将里头的枯骨与魂火一并焚毁。

不过短短三个呼吸,被缠好的布料因为没有了支撑点,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御羽收拢火焰,再度念了咒将它送回,跟素无情他们打了声招呼。说明了留下来的布料没有温度,便继续念咒,消失在了原地。

素无情视线从他消失的地方挪开,落在了那块塌在地上的布上,伸出手拿起了它。

如对方所言,的确没有温度。

世外之人的世外之火,能焚烧掉比之世间最硬的矿石还要硬的枯骨,能焚毁无法以精神力摧毁的魂火,为何不会焚烧这块布?

素无情眯了眯眼,是他能控制着这火焰不去烧灼其他的事物,还是世外之火只能烧世外之物?

这个问题值得令人深思,不过她还是将此事放下,向晏温年和屋外的人们道谢,一一送走后,盘着腿坐在床榻上恢复内力。

不得不说,冰封枯骨这件事虽然拘束了她的行动,不过不断耗尽内力下,她隐约感觉到了突破的趋势——尽管谁也不知道再往上突破是死路还是新的境界,她还是选择了恢复内力后试探性的冲一冲。

何为半步登仙?尚未超脱于这个世界的,即为半步登仙。

久道人是,所谓的星辰万象也是。

再往上或许是对于人而言的临界点,却不是其他生物的临界点。

唯有往上,才能窥见其他生物与人的差距。

……

次日,当升起的太阳驱散了夜里的凉时,素无情也重新回到了巅峰时期。

她沉下心来,正准备回忆着当时一闪而逝的突破契机,还未陷入思索当中,就听到了窗户处传来响动。

是谁?

一缕雾气从窗户缝隙里挤了进来,在素无情面前化成了人形,道袍加身,拂尘握在身前,眼眸平淡的看着她。

素无情淡淡道:“久道人。”

久道人颔首,“许久不见,没想到是你唤醒了我。”

素无情:“?”

久道人道:“自从上次泄露天机一别后,我的意识便浑浑噩噩的,最后不知怎么就陷入了沉睡。若不是你有意突破,牵动了天地意识,我恐怕还醒不来。”

原来久道人没想过死,在她身上留下了属于对方的一线生机。

素无情冷淡道:“你所说的大部分,不一定是天机。”

最关键的是为了说出最后一句话:入玄要撅弃一切益处,拥有自己的决断,亦或是,入玄所看到的世界,与常人所看到的世界不同。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至少有一点她可以确认,是在说了那两段话后,久道人才开始不适的。

那一句才是关键素无情不知道,很大概率两句都是。

——因为从入玄突然选择离开江虞城,打算脱离弑楼断绝师徒关系,以一己之力承下骂名的时候,素无情就已经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昔日还在襁褓当中,由血缘关系上的姐姐在临死前亲自托付的孩童,早已成长成了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她很有主见,做出的选择也超乎她的预料,无论如何去思考这个选择的意义,素无情也想不出除了替他们背锅外,还有什么意义?

久道人道:“我所说的虽然不是天机,不过也是基于未来状况的分析,倘若再擦边一些,恐怕素楼主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素无情道:“见与不见,你所做的,皆会有另外的天机补缺。”

久道人扯出了一抹没有情绪的笑,“素楼主倒是看得通透。”

素无情一针见血道:“至少现在,你还不想让我死。”

东方狩与番外——过往篇

东方二字的姓氏,代表着天枢国四大世家之一,除了东方家外,还有陈家,季家和柳家。

其中,东方家与陈家几乎并列第一,其后是世代为官的柳家与低调闲散的季家。

东方家是武术大家,东方狩与便是出自东方家,从小习武数十年,便被家里人送去了军中。

他以为他能大展拳脚,可星璇国和蛮荒十八部每年打得起劲,天枢国却半点也不掺和。

每天训练训练,跟平常枯燥乏味的习武也没有什么不同。

偶然有一次战斗,是为了剿灭红柳山上的山匪,东方狩与兴奋的险些睡不着觉,结果一跟去,山匪没杀几个,反倒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他以为是指挥的问题,可等他留意对方的言行举止后,突然反应过来——官匪勾结,这次剿匪,只是为了做做样子。

某天再度出击,山匪意外的好杀,就像是割麦子一样一割倒一片,东方狩与忽然停手了。

忽略掉鼻间萦绕着的血气与那些为了功勋杀红的眼,他发现了一件令人厌恶的事实。

——这些人,不是杀过人的山匪,而是平民百姓。

东方狩与想要张口点破,却发现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一样的,一样为了利益而疯狂,唇便闭上了。

就算点破了又能如何,他们是会相信手上沾染的是无辜的罪孽,还是选择相信他们杀的就是作恶多端的山匪?

这个问题,恐怕抛给他自己去回答,他也犹豫要不要选择残酷的真相。

幸好,他发现的及时。

东方狩与灵活的避开他们的路线,绕到一个小角落里装模作样,不让头上的人发现自己有所懈怠,打算等战后就向家里的人写信,揭露这件事情。

他当时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些,他是东方家的直系血脉,哪怕他不杀人,象征着罪恶的功勋也会累加在他头上,将他提为了能领五十人的小队长。

东方狩与觉得恶心,数次拒绝也未能推掉这个职位。

更让人恶心的是背后的流言,哪怕被训练的精疲力尽,也会在闲暇时刻以最粗俗的话语攻击他这个没有杀过一个人却有功勋加深的世家弟子。

说他天生的好样貌,说他连人都不敢杀,说他早该回家,找个男人嫁出去入赘。

这样的羞辱,东方狩与不想再听到第二遍,他怒火上头,当即拔剑直接杀了那两个议论他的人。

说是杀鸡儆猴,还是为了泄愤,他都违背了军规,在东方这二字的保护下,被撤掉了职务。

——当时帝君派遣他去跟九叶檀交战,在安插那么多没用还会捣乱的世家弟子在他的军队里时,东方狩与想杀他的心也就愈发的浓烈。

就像是一种无形的羞辱,时刻提醒着他过往有多么‘不堪’,连借刀杀人也忍不了,非要触犯军规。

所以,当九叶檀提出想要合作杀死帝君的时候,不得不说,他心动了。可对方的语气实在让他不爽,这一场仗,他非打不可,打到九叶檀底牌尽出为止!

回到当年。

东方狩与被撤掉了职务后,家族里送来了信,隐晦地提醒他山匪这件事提不得时,他胸腔中的火瞬间被引燃了,恨不得把坐镇在这里的武官直接给杀了。

然而,怒火烧到极致的时候,大脑突兀地就清醒了过来。

身份背后世家的特权带给了他很多便利,当其中有他所不想要的时候,有他达不到的时候,他就要生气,太过小孩子性情了。

想明白这点,他就有两种选择,一,接受这畸形的现状,二,摆脱身份上的枷锁。

前者,他一想到那些无辜的尸体,心底就翻涌出一股呕吐的。哪怕战场上刀剑无眼,可并不代表他能将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平民百姓看作敌军。

后者,现在的他还不够格,脱离家族想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脱离就等于死。

不是被其他人杀死,而是被家族里有血缘关系的人杀死。

——因为现在的东方家就像是帝君的矛与盾,但凡脱离者,皆为背国叛君者。

尤其是出了一位帝君身边的红人后,风气更甚。

……

东方狩与一想到那个连姓氏都抛却一半,留在帝君身边的东虹时,就恨得牙痒。

当年就是东虹这个人引荐了自己给帝君,本以为是脱离家族的契机,却没想到自己亲手将自己的缰绳,交到了帝君手里。

……

东方狩与明面上参与什么都不出力,实际上暗地里开始聚拢着势力。

一点一点积累着,将此地驻扎的城镇变为自己的地盘,直到有一天,东虹找上了门。

东虹开门见山的提出帝君要见他,并且告诉他官匪勾结的人马全都落网了。

人马落网的事情东方狩与自然知道,他筹谋许久准备出手的时候,不知被谁突然截胡了。

没想到,没想到是帝君。

东方狩与没有拒绝帝君的邀请,跟着东虹去了。

当时的他虽然有脱离家族的想法,却并没有背国叛君的意图,所以这一见,帝君提出的合理要求,他都接受了。

近两年的合作中,东方狩与忽然发现自己的人效忠的对象早已不是自己时,才恍觉自己被骗了。

那么多年打拼来的回忆,到头来全是一场空,空得彻底倒也罢了。他们心底还是念着旧情的,有时还会向他吐露真言,说帝君的做法似乎不妥。

但他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因为帝君掌握着他们以及他们家眷的性命,只需要动动嘴,这些人便全会死。

仁慈之心战胜了傲骨,东方狩与不得不低下了头,成为了帝君手中的刀刃。暗地里不知指挥着人杀了多少该杀不该杀的人,很快就被送上了将军这一职位。

将军?多么讽刺的一个词?究竟是一军之将,还是被帝君彻底将军,拿捏在了手里?

每当九叶檀礼貌性喊将军的时候,东方狩与就想握紧拳头,给他的嘴上来一拳,让他知道不会说话的下场。

果然,不论是帝君还是狼王,只要是掌权者,都是一样的令人讨厌。

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九叶檀是光明正大的打败了他,让他心服口服。而帝君只会使那些暗地里的小伎俩,驱使他不得不为其办事。

说来也可笑,帝君想要打碎他的傲骨,将他的菱角磨平的这段时间,作为东方家直系血脉的身份特权,从未有使用过的一次。

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人为了你的身份而救你,也不会有人特意来杀你。

同为帝君手中兵刃,只要完成了任务,不因失败全员死亡,没人会找你的茬。

东方狩与番外——替换篇

素无情研制出来的哑蛊真不是个好东西。

东方狩与还没走几段路,就感觉到了困意,想到原本替代他的人都是尽量保持清醒,却不住走神,还逐步抓着手出红痕的信息,他不得不说九叶檀还真了解他。

按短暂的互换交流中,九叶檀利用了他孤身一人被抓的事情,临时做出了互换的决定。但因为哑蛊的原因,原本替代过来的人并没有解释逃出来的过程,还需要他自己编一个合理的。

东方狩与思考着该如何编的时候,困意让他不得不走神了好几次,护送他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熟练地将马车的速度放慢。

在缓慢的行驶速度中,东方狩与的脑袋几乎跟鸟类点头一般晃着,不知怎么就失去了意识。

倒下沉睡的那一刻,他隐约听见一声嘲讽的笑声,像是错觉一般。

睡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在想,他们果然怀疑了,也不知是怀疑真假,还是怀疑他的目的?

等醒来后,东方狩与低头看着手上做了伪装的红痕,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按了按。

有疼痛感,看来是临睡前顺着描绘出来的红痕下意识按出来的。

他因为中了蛊不方便说话,醒后就扣了扣车厢内壁,外头的人自觉地朝内递过来一份干粮和水。

东方狩与接过,细嚼着干粮,尽量不发出声音,感觉到吃着吃着喉咙干涩,才喝了点水。

虽然互换的时候对方约摸是一时没想起来,没提到吃食习惯,不过他想九叶檀既然这么了解他,易容成他的人,想必也训练过。

吃完了东西,东方狩与递还过去后,便又感觉到了困意袭来,他强撑着掀开车帘,眯着眼吹着迎面而来的风。

凉风吹得他清醒了一瞬,却又更觉得疲倦,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人又靠着车壁开始休眠。

这次他还是有一点意识的,听到了周围人时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声。

他们怀疑东方狩与是真是假,可怀疑归怀疑,他们必须得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来,因为,帝君对他这个棋子还真是执着,派他出来送人头,又愿意派人把他接回来。

执着是好事呢,东方狩与只需要消除怀疑,很快就能再度接近帝君,想办法解决对方。

下定了要杀对方的决心,东方狩与的意识也撑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晚上,马车是静止的,帘外透进来的光是暗淡的。

因马车之前的颠簸东方狩与感觉到了胃里难受,他皱着眉掀开了车帘,看着外头有几个人在守夜。他强撑着从马车上下来,走了几步,便觉得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一般让人难受。

他们定然是在他睡熟后加快了速度。

东方狩与缓缓在守夜人的视线中走到了树后,哇的一声把东西全吐了出来。

他还未自己拿出帕子来,便有一只手主动递过来一个帕子。

东方狩与盯着对方手里帕子上的污渍,毫不犹豫地拍开了对面的手,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

他绝不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委屈自己——

触碰到底线的事情另说。

大概是吐了吃食的原因,他情绪恹恹,却不知怎的没有多少困意,反而越来越亢奋。

东方狩与发现了自己的异状,肚子也开始叫唤,他瞥了眼旁边的守夜人,以眼神示意对方准备点吃的。

于是,野果配干粮,勉强算是提了提用餐的档次。

东方狩与先是用水漱了漱口,才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等吃完后。他百般无聊的用树枝拨动着火焰维持篝火,享受着这难得没那么困倦的时光。

不过等肚子里差不多消完了食,诡异的亢奋感消失,困倦又涌了上来。

东方狩与心底暗骂,素无情折腾出来的这个蛊不该叫哑蛊,应该叫眠蛊!

他把手中的树枝扔进了篝火中,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向自己休息的马车,钻了进去。

守夜人对他的异常心知肚明,视线追逐着对方直至人完全进了马车里,才收回了视线。

背后的视线被帘子隔绝后,东方狩与才松开袖子下的手。

一直被帝君的人这样盯着不是个办法,被动被考验不如主动出击。

东方狩与心中估算了下路程,如果抄近路赶回天赐城,不遇到城镇是正常的。按这个路线来算,夜晚停留的话,大概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到达天赐城。

十天时间,约摸是足够了。

东方狩与简单地在脑海中构思着如何自然地消减怀疑,大致有个一个框架后,便陷入沉睡。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东方狩与被救走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这一支不走官道光往城外跑的人,很快就被盯上了。

打起来的时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以保护的名义,进行着监视。

看来在帝君心底,自己会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好与坏都不可改变他们要保护自己的事实。

现在最高担心的,不是他们被发现了,而是担心外头的那群人没了。

忽然,箭矢扎进了车厢里,忽如其来的困意骤然消散,东方狩与一把抄过马车里放置的长弓,试下力道。

还不错。

他挑了挑眉,比划了下,对方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从坐垫下的暗格里抽出一袋子箭支。

东方狩与掂了掂重量背好,在马车被射程筛子前冲了出去。

困意是可以被其他情绪压下去的,这是他上次被迫呕吐出来得到的事实。

现在,杀意将微薄的困倦压下,手搭上弓弦,内力附着于其上,‘唰唰’几箭从他手中脱手可出,迅速命中藏在山林隐蔽处的敌人。

暗处的弓箭手解决了,东方狩与捏着弓箭一侧,以弓弦作为武器,狠狠地冲到了敌人面前,以那细且坚韧的弦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有时候实力差距是很大的。

东方狩与能被帝君培养数载,放出去当弃子后又改突然主意收回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实力。

战场上他能领兵作战,以出众的指挥能力将本该惨败的战局扭转一二。战场下他就像是天生适合黑暗的刺客,善于一击毙命。

这等人才,帝君不愿舍弃。

不过一炷香时间,埋伏的敌人全灭,东方狩与冷着脸丢下沾满了血的弓,转身去拔掉马车上的几个箭支,随后便进了里头倒头就睡。

他们的怀疑,也因这一场被伏击,削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