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死城(1 / 1)

星象江湖 见羽非名 5647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百九十章 死城

唐与言跟干将回到渝州城时,发觉不对劲。

城门大开,门口没有任何侍卫。

干将道:“毒圣,你留在这里,我进去一探。”

唐与言道:“你的剑都丢了,就别逞能了,一起进去。”

“……是。”

踏进渝州城内,唐与言发觉周围的声音除了马蹄声和风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与其说是静,不如说是死寂,跟她从夏寒殷那里所见的一般,从景上看,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唐与言抛下红枣,就近翻进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内摆放着的东西大多破旧,有用过很久的迹象,地面上并无打斗的痕迹。

干将也翻了进来,看毒圣环视完一周,迈步朝屋子走去时,快步跟了上去。

唐与言推开门走进屋子,发现头发苍白的屋主正背对着她,趴在了缺了个脚用石头垫着的小木桌上。

没有闻到血腥味,可细听之下,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呼吸,是个死人。

干将愣了下,说道:“该不会这座城的人,都死了?”

唐与言走过去,摘下黑纱斗笠搁置在一旁,稍稍弯下身子,从正面看埋在长袖中的屋主,所露出来的面容。

那张脸布满了皱纹,是一张老人的脸,唇色也很浅淡,不是中毒。她的神色十分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亡一样。

唐与言从袖中取出手帕,透着手帕摸着屋主的骨头,确认的确是老人的骨头,才收回了手,任由帕子跌落在地。

她蹙眉道:“刚死不久,看上去是自然死亡。如果整座城的人都跟她一样的死法,麻烦可就大了。”

闻言,哪怕杀人无数的干将心底也不由发寒。

他们才离开多久,不过区区两日时间,整座城就变成了一座死城,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唐与言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渝州城周边环境恶劣,基本只剩下老人居住在此。他们一向警惕别人,不会轻易交付信任,如果真的都出了事……恐怕不是人能做到的了。”

她低喃道:“会是他所为吗?”

干将问道:“他?”

唐与言没有回答,说道:“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只有看过,才能验证猜想。

“是。”

两人翻进了下一个院子里,还没有走进屋内,抬眸便看到院内的摇椅上,躺着一个人,老态的面色发白,毫无生机。

无需唐与言上前查看,就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干将道:“毒圣,再看看?”

唐与言神色凝重的同意了。

接连闯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除他们两以外的活人。

各个地方的人都像是正在做什么的时候骤然死亡,且没有一具尸体,生出尸斑。

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同一时间段内死亡的。

唐与言攥紧手,根本察觉不到痛一样,指甲都陷入肉里,扎出了血,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痛意。

她道:“这绝非人力所能。”

是久道人?是智脑?还是烈阳?

是下马威?还是警告?!

干将愣了下,忽然闻到血腥味,低头一看,提声道:“毒圣,你的手。”

唐与言闭了闭眼,松开手,“无事。”

这点外伤对比起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干将道:“毒圣,先上药吧,留下疤痕容易影响手感。”

唐与言心神不宁的嗯了一声,动作缓慢地取出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她涂的很慢,不过十个小伤口,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涂完。

唐与言把药膏收了起来,瞥了眼因纱帽丢失满脸尘土的干将,神色冷淡道:“洗漱完之后再走。”

“是。”

如果是之前的她,遇到这些事情一定会说,此地不宜久留,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意这些危险了。

这样的存在,如果真要杀她,不会大费周章的只灭渝州城。

幕后之人示威的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对方对自己有所顾虑,暂时不会痛下杀手。

这么看来,排除掉想要自己死的烈阳和智脑,似乎只剩下久道人这个选项……当然,或许还有像流星渊那样她所不知道的存在。

城里的人死了,城中的东西也都是无主之物了。

唐与言没有丝毫愧疚的找到屋主藏起来的井水,分了干将一桶后,找了个地方开始洗漱。

在沙漠里吹了一天多沙子,再怎么防着,还有一些稀碎的尘粒避过了纱帽和护体的内力,落在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干燥的让人烦闷。

等洗漱完,唐与言换了身衣裳,提着剩余的水给红枣和黑马都擦干净,洗掉它们身上的毒,才带干将找了家卖鞋的店。

她翻出几只尺码合适自己的新鞋,选了一只,当场换掉。

“干将,你找找有没有合适你的鞋,直接换了。”

“是。”

换了鞋,唐与言牵马离开时,看见有卖纱帽的摊子,又顺了两个纱帽,罩住了自己和干将。

唐与言自嘲道:“来一趟一无所获不说,还被人来了个下马威,倒是惨的很。”

唯一的运气,便是进了沙漠没遇上什么天灾。

干将宽慰道:“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力量存在。”

唐与言叹了口气,“在他们眼中,一切皆为蝼蚁。”

若不是上天在限制着这些人的力量,恐怕会发生比战争更可怕的事情。

或许,是生灵涂炭,万物覆灭,或许,是外人侵占,世界崩塌。

总之,唐与言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

干将听此一言,沉默。

唐与言道:“干将,接下来由你带路,带我去找你们公子吧。”

“是。”

干将虽应答了,不过还是落后于唐与言一步,如贴身侍卫一般寸步不离的守着。

唐与言也不在意,牵着红枣边走边看着这座尽出刁民的渝州城。

听闻渝州城也是一座边关大城,繁荣昌盛的很,现今却如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透着沧桑,苟延残喘着。

忽然,唐与言的脚步一顿,视线落在了一个店铺前挂着的摆件上。

干将道:“毒圣?可是发现了什么?”

唐与言没有回答他,袖子下的手握住了鳞尾扇扇柄,神色不变的往店铺里走去。

如果这件东西是真的,或许渝州城一趟,并不是毫无收获。

她越走越近,最后握住了那个摆件,用力攥紧。

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她呼出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一趟,没有白来。

夏寒殷番外——御羽篇

在死者的世界里,有两拨存在。

一拨像是鬼一样,脸色灰白,皮肤可见青筋,除了外貌不好看外,它们能够漂浮在半空中,不过有一定的高度限制。

一拨则保持着生前最好看的模样,眷恋着生前,如同活人一般生活着,在死者的世界里十分少见,属于异类。

自从夏寒殷没有完成找到自己墓碑的任务后,她就发现自己似乎被盯上了。

这里专门发布任务nc将他们对自己的恶意掺杂在任务当中,想要借住规则杀死她。

大多数走了前者的玩家也对她抱有恶意,不过基本上都不会有实质性的动手行为。

不论是动手还是受伤都会消耗精神力,精神力每天恢复的数量是固定的,一旦精神力枯竭人会死亡。

如果死亡了,想要再复活,则会开始损耗魂魄,魂魄一旦不稳,轻则变成傻子,重则魂飞魄散。

偶然间,夏寒殷撞见了一起‘凶杀案’,一个侧脸印着黑色印记的男子边飘着边提着大刀对与她相同的‘活人’砍杀。

夏寒殷只是想观察一下情况再决定出不出手,便看见男子一刀下来,就把对方魂魄凝聚的实体砍散,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道具,将四散逃窜的魂魄收拢。

魂魄想要重生要找一个阴气重的无人之地,凝聚实体也需要时间的,据说精神力强的话能加快重生的速度。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魂魄能逃掉的事情上,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做到这样的赶尽杀绝。

可眼下,并不是一般情况。

夏寒殷想要逃,下一秒就被大刀男子顶上。

“真是意外啊,原来这里还有个人,看来这次的头名一定是我了。”

夏寒殷看他攻势凶猛,速度极快,手上的肌肉绷起,自认不敌,为了活命,找准了方向,把装着迷惘花花液的药砸了出去。

她花了很大力气投掷出去,还未砸到对方身上,便被大刀砍破。

瓶身碎裂开来的伤口根本没对男子造成伤害,反倒是翠绿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身时,让他破口大骂。

“艹,迷惘花,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男子骤然倒地,沉重的大刀拍在他脸上也没砸出半点伤。

夏寒殷看药起效了,连忙往迷惘花生长的沼泽方向跑。

与言教她制作的药十分适合防身,必须多备一些。

跑了会,夏寒殷才开始思考起那个男子说的头名。

有头名,自然也有次的名次,他们抓人,不止一个,或许是一个组织,或许是一个特殊的比赛。

总之,人多的地方不安全了。

……

夏寒殷以为躲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能逃过这些人的追捕,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是逃不过的。

她抬头看着身披雪白羽翼的男子漂浮在半空中,视线落在对方羽毛根部的印记时,才恍然记起那个大刀男子也有这个印记。

他是来杀捕自己的。

夏寒殷准备拔剑,看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攻击姿态,便开口问道。

“你是谁?”

男子沉默了会,似乎是在打量夏寒殷有没有值得他注意的地方,片刻后,才道:“御羽。”

御羽垂眸反问道:“你是谁?”

夏寒殷不动声色地用仅存的好友列表搜了御羽的名字,却发现搜不到。

她问道:“你不是玩家?”

御羽以轻蔑的口吻说道:“玩家?不过是渺小如棋子的蝼蚁罢了,我怎会是玩家?”

他从半空中落下,脚踏实地,“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是谁?你为何身上还有生气存在?”

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一个人模仿着机器说话。

听上去很平和,可夏寒殷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疯狂的告诉自己对方很危险。

——这种感觉源于唐与言共享给她的直觉,在生死之间不断挣扎出来的敏锐直觉。

夏寒殷尽量保持呼吸平静,答道:“我是夏寒殷,我身上为什么有生气存在的原因,可能是还有一个活人的命帮我吊着。”

御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似乎在怀疑她的回答。

犹如实质般的视线盯着夏寒殷,让她更是感觉到一股寒凉从心底不断蔓延,她保持着面色上的平静,问道。

“御前辈可是有什么疑问吗?”

过了一会,御羽灰白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为什么会有活人愿意帮你吊着命?而且,在我的眼中,你似乎是自杀进来的,为什么?”

“为什么一心求死,却舍不得生前?”

夏寒殷闻言一怔,御羽怎么会知道她自杀的这件事?

她下意识与御羽的视线对上,却发现对方的眼眸没有半点光亮,像是失去光泽了的宝石一般,漂亮,却只是装饰品。

——她之前所感觉到的视线,真的是从这双就算是瞎了,也十分漂亮的眼眸中透来的吗?

这个猜测,让夏寒殷更加谨慎起来。

哪怕没有打起架来,御羽的这个人和所说的话给她的压迫感,比死亡的威胁还要大。

这绝对是一个实力占据巅峰的强者。

御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并且说道:“只要你回答了实话,我会庇护你。”

夏寒殷闻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呢?”

御羽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能看得出来。”

夏寒殷思索了下,说道:“因为我和她合作了,互惠互利,所以她帮我吊命。自杀进来,自然是因为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为什么一心求死却还想着生前?”

她故作轻松的笑道:“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我是找来东西的,又不是来送命的。”

御羽又是看了她许久,才点头道:“你说的是实话,我会庇护你的。”

夏寒殷正准备偷偷喘口气,看见御羽向她走来,握着剑柄的手攥紧,另一只手则偷偷的握住了袖子里的药瓶,随时准备砸出去。

御羽睫毛微颤,似乎是视线落在了夏寒殷的袖子上。

他道:“我非此界之人,迷惘花花液于我无用,我若要杀你,不会给你反应的机会。”

夏寒殷想到他无声无息出现在荒野上,本事非凡,真要杀她,的确不会给她反应的机会,稍稍放下了心。

御羽走上前,抬手用食指点在了夏寒殷眉心,一个如火焰般的青色印记出现。

夏寒殷感觉眉心一热,冰凉的触感就从眉心上离开了。

御羽道:“见印如见人,你是我要护的人,没有人敢对你动手。”

夏寒殷问道:“如果有呢?”

御羽淡淡道:“没有如果,除非他们想知道何为魂飞魄散。”

夏寒殷:“……”

夏寒殷番外——羽衣篇

夏寒殷下意识点了点眉心上的暖意,像是一个暖炉一样由眉心往外温暖着身子,驱散了体内的阴气。

御羽靠近了些,说道:“你的体质特殊,这印记里的能量能助你不被阴气侵扰。”

他靠得实在太近了,长睫毛扑闪着,眉眼如画,无视灰白的神色和那双瞎了的眼,生前定是风华绝代的人物。

夏寒殷睁大了眼睛,耳根微红,等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悄悄后退两步,说道:“多谢御前辈。”

就在这个时候,心灵连接断开了。

御羽的神色微变,追问道:“你做了什么,为何身上的生气为何突然削减了大半?”

夏寒殷道:“我们之间每天可以加强一段时间的联系,刚刚联系已经到时间了。”

御羽的神色恢复平淡,过了一会,才道:“原来如此。”

他这样的反应像极了反射弧过长,倘若不是夏寒殷问了原因,还真以为是对方每一句话都需要过滤一下才能回答。

夏寒殷试探道:“你不是因为要追捕我才来的?”

御羽疑惑,“不是,是你身上的生气吸引我而来的。”

夏寒殷松了口气,难怪他没有杀意,不过知道追捕这件事,肯定也是知道的人,看这实力,说不定知道的还不少。

她又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追捕吗?”

御羽轻蔑道:“不过是一群想去生前世界捣乱的疯子罢了,像你这种还保持着生前样貌的人,是最适合打开同道的祭品。”

夏寒殷惊诧道:“祭品?被当做祭品是会魂飞魄散吗?”

御羽轻描淡写道:“不仅是魂飞魄散,那群疯子所造下的孽债会全部归于祭品身上,连生前所留下的一切痕迹都会不复存在。”

“不过,我记得千年前出了一个例外,虽被当成祭品……”

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神色茫然,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夏寒殷轻声问道:“接下来呢?”

御羽灰白的眉毛皱起,摇头道:“记不清了,我真的在这里生存了千年吗?”

似乎是夏寒殷成了他所庇护的人,是自己人了,他对于对方的问题基本上来说是有问必答。

聊天气氛不错,夏寒殷想着也是时候了,询问道:“御前辈衣服上的羽毛,根部的黑色太阳印记代表着什么?”

御羽没有隐瞒的意思,“烈阳。”

烈阳……是她所想的那个烈阳吗?

夏寒殷不动声色地问道:“御前辈,为什么名字叫烈阳,印记却是黑色的太阳?”

御羽轻哼一声,“烈阳自然是代表死亡的太阳。”

夏寒殷手指稍稍朝内弯曲,想要握拳,却不敢。

如果御羽是烈阳的人,唐与言他们能对抗得了吗?

御羽似乎看出来她的心思,平淡的说道:“我不是烈阳的人。”

夏寒殷勾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那御前辈是哪里的人?”

也是,上次那个大刀男子的印记刻在侧脸上,御羽的却只是在衣服上,只要把衣服脱了,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烈阳的人。

不过御羽也有可能说谎,至于印记,说不定就是地位越高越不用让它印在身上呢?

夏寒殷还是倾向于前者,御羽的实力超然,说谎的可能性不大。

御羽顿了下,说道:“非此界之人。”

夏寒殷眨了眨眼,“那御前辈是从哪界来得人?”

“我不记得了,我失去了很多记忆。”

御羽的字典里仿佛没有说谎这个词,只要开口,就会如实相告。

夏寒殷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御前辈不像是你口中的那群疯子,为什么要披他们的衣服,也是因为失忆吗?”

御羽思索了下,说道:“这里只有烈阳能给我制作这样的衣服,所以他们弄个印记也不是什么大事。”

夏寒殷:“……”

这位大佬要是有洁癖或者强迫症,保准给烈阳灭了。

她看着这件羽衣,上面的羽毛柔顺光滑,繁复又紧密的接连在一块儿,整齐有序,若有风吹拂而过,漂浮在半空中的御羽的确像只白毛鸟人。

没想到御羽的爱好是穿这样的衣服。

夏寒殷计上心头,浅笑道:“御前辈,我学过女红,只要有针线材料,也能制作这样的衣服。”

御羽闻言,情绪流露出喜意,“那太好了,我早就欣赏不来他们势力的标志了,偏偏只有他们势力肯按照我的标准做衣服。”

他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洋溢出来的快乐十分真切。

夏寒殷感觉到不妙,“御前辈很缺衣服穿?”

御羽叹了口气,说道:“每逢修行,我总是会烧毁身上的衣物,这令我十分苦恼。不过你既然会女红,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会给你收集材料,只需要你帮我做衣服就好。”

“至于报酬……你似乎十分讨厌烈阳的人,只要你完成了我的要求,一件衣服,我可以出手抹杀一个人。”

夏寒殷:“……”

你要找的哪是带生气的人,明明是想找一个绣娘吧?!

不过御羽所说的报酬的确很让她心动,烈阳三番两次对唐与言动手,还对晏温年下过手,单单只是一件衣服换一个人死,的确很划算。

——毕竟她是新来的,又不愿舍弃活命的机会,修行艰难,根本打不过这里的任何人。

夏寒殷镇定的问道:“御前辈,烈阳给你做了很多衣服吧,你去杀他们的人不太好吧?”

御羽道:“无需我直接动手,他们敢用祭品,身上叠加的罪孽只需要开个口子,便会让其魂飞魄散。”

夏寒殷:“……”

她清了清嗓子,以轻松的语气问道:“报酬可以换成其他的吗?比如说做了多少件衣服,能让我活着回去之类的,或者先存着,等我想起来了再用?”

御羽道:“回去一事我会研究的,无需兑换。至于报酬你自然可以存着,不过我的要求很高,先做出第一件再说。”

“好。”

……

等夏寒殷到了御羽的住处后,接过一堆材料和针线对着设计图时,才知道御羽所说高要求是什么。

不仅要好看的衣服,还要衣服上刻画出类似修仙背景的阵法铭文,这般精细的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夏寒殷边叹气边看着御羽穿着一件新的月白色长衫离开了院子,低头戳着被烧毁了大半的羽衣。

烈阳做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上面没有阵法铭文,难怪御羽觉得杀烈阳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敢情是别人没有达到他的要求,自然不会把对方的示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