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随着最后这片幽暗的光泽的消失,外面的乌云、电蛇就像是失去了锚点,云开和电散只在眨眼之间。
哈哈……
在意识层面,苏成劫后余生的狂笑着:
“来啊,王八蛋,来啊,来劈老子啊!”
“杀人犯你不劈,劈我?”
“……”
笑着,骂着,如果有眼泪,苏成早就泪流满面了。
这诡异的遭遇,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现状,这险些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危险……
“等着吧,那两个家伙跑不了,我还能感觉到他们中间的一个,被‘感染’的那一个!”
“很快,他就回乖乖的回来找我,哈哈,带着另外一个!”
“到时候谁也不能阻止,你也不行!!”
车厢内,三具尸体毫无知觉的躺着,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两个杀手也逃走了,峡谷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风声,一切看起来都毫无异常。
“叮当!”一声,一个弹头从苏成的身体中脱落,同时,额头那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也在肌肉和骨骼的蠕动和增生中修复,“咔咔咔”骨骼移位的微弱响声不断从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中传来。
修复,或者说改造,利用这具身体内还未完全死亡的一部分肌体细胞。
他就是会了,刚刚接受的那一部分残缺的、属于元祖大灵——苏的知识和能力,告诉他该如何做,并具备这样的做的技能。
夜色降临,这样的修复一直持续着。
但是,就算是元祖大灵的全盛时期,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驾驭驱壳的技巧和能力,只能是一种模拟,从成为灵的那一刻开始,苏成就已经成为一种全新的、从未在地球上出现过的生命。
“不行,活体组织不够了!”
深夜,一片漆黑和扭曲的车厢中,苏成缓缓的坐了起来。
刚开始还有些僵硬,但在肢体的活动中,这种诡异的、宛如体现木偶般的僵硬慢慢的消失,他扭着脖子,对这具驱壳的控制逐渐深入细微,具体表现就是,脸部那僵硬而冰冷的肌肉组织动了,一个个诡异而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接连呈现。
笑容、沮丧、怒容、冷漠……
眼皮合拢,盖住那双死鱼般呆滞而毫无生气的眼睛,眼球在内滚动,超出了正常人能做到的最大幅度。
当这双眼睛再次睁开时,浓郁的神采出现,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前方的那两具僵硬的尸体上。
“唉,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吃人’了?”
意识中,苏成这样苦涩的说。
正文 第十一章 感染
“您好,这里是祁门山游客救助中心,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我看到了一起车祸。”
车祸?
年轻的接线员赶紧打开旁边的液晶屏幕,定位到手机信号的方位,拿起纸和笔,慎重的问道:“先生,您目测的车祸有多严重?”
“是,是一辆暗红色的SUV,飞出了公路……我想,有人幸存的概率很小。”
“……车祸的地点是您所在的方位吗?”
“对,我就在车祸现场!”
“好的,感谢您的无私帮助……”
“听着,你们要赶快派人过来,准备急救设备和直升机,也许有人幸存呢。”
“是的,我们马上会派人处理……”接线员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现在的能见度很差,夜间还有可能会起雾,先生,我建议您找一个临时的宿营地,等天亮了再走。”
“谢谢,我会的。”
“那么祝您旅行愉快,再见。”
挂断电话,接线员摘下耳机,第一时间将这起车祸的告警发送出去。
两个小时后,漆黑的夜中,一架救援直升机飞行到一个峡谷上空,缓缓的降下高度。
陡峭、V字的狭窄峡谷找不到可以降落的地点,盘旋了五分钟,直升机又飞了出去,最后在距离峡谷不远处的宽阔公路上降落。
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和救护人员顶着螺旋桨掀起的疾风冲出直升机,先拉起路障,摆上警示灯,将这段公路暂时封闭。
…………
…………
在距离峡谷西南方十公里处的一个密林里,阮春堂喘着粗气,背着刘民,借助含在嘴里的手电光照,向深处的一个隐蔽点走去。
类似这样的地点,阮春堂还掌握着十几处,现在的目的地就是距离最近的。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阮春堂停下,扶着一颗小树,对后背上的同伴说:“你确定?”
“当然,我感觉好多了。”
就在他准备将刘民放下的时候,“呼喇”一声,一个黑影从身边的树梢飞扑下来,让人来不及反应的掠过两人的头顶,尖利的鸣叫一声,扇动翅膀,飞进了漆黑的夜色里。
“是猫头鹰……”刘民靠着树干躺下,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还有多远?”
“就要到了,那边有药品,你再忍忍!”
刘民捂着额头,烦躁的说道,“我感觉脑子都快要炸开了,烧开的那种,却又冷的要命,这感觉很不好……”
阮春堂担忧的看着同伴,手电光照过去,光一触及到他的脸,就让他惨叫着用双手捂住。
光照的时间极其短暂,就这么一刹那功夫,阮春堂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全身一绷,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伙计,你在发光!”
“fuck,该死……”
刘民咒骂着,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别再拿手电筒照我,不能有第二次,OK?”
“……我们该走了,你需要治疗,伙计。”
直到这时,刘民才放下捂住脸的双手,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的水泡和脓包出现在这张脸上,偏偏他自己还恍然未觉。
阮春堂又后退了一些。
“拉,拉我一把”刘民挣扎着说道。
“……”
“怎么了……”刘民停下动作,直愣愣的看着同伴,一种幽幽的冷光从他脸上泛了出来,水泡和脓包,皮肤和肌肉都变得有些透明,以至于内部的血管和骨骼都能隐隐约约的看见。
“我有什么不妥?”刘民去摸自己的脸。
“别动!”
已经晚了。
刘民脸上的颤巍巍的一个水泡破裂,一种泛黄的粘液流淌下来,而在水泡破损的位置,脸颊上的血肉消失了一大块,凹坑内,阮春堂还看见了一点牙床。
刘民还是恍然未觉,一个平平常常的笑容,这个时候就显得无比的惊悚和诡异,“放心吧,我死不了。”
阮春堂能说什么,如果是平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的又多远跑多远了。
“走吧,别耽误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继续前行。
这么沉默的走了一会。
阮春堂忽然察觉,丛林的背景音不知在何时都已经消失,除了两人前进所发出的动静,就连风吹枝叶所发出的微弱动静都没有了。
一股阴冷扼住了他的心脏。
在这样的死寂中,就连手电筒的光线也变的冰冷和惨淡起来。
“你在害怕?”
阮春堂闻言闪电般转身,一张凸凹不平、还在流着脓液和污血的脸出现在身前,距离不到五厘米,嘴唇消失,两排牙齿因为一个异常恐怖的微笑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