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天空就分割开来。
深绿色的那一半,密密麻麻的红点一闪,无数朵火焰就以深绿为燃料而燃烧起来。
通红的那一半,无数绿芽抽条,顿时就有无数根翠绿的根系以通红为根基而扎根生长起来。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时间失去了准确的判断依据,一瞬、还是一息之间,无数个火焰幻化成火鸟,无数根系纠结成无数条小龙!
这些只是呈现在肉眼观察的玄机,更深次的比拼和危险,只有当事者二人才能切身体会。
再看南宫离和炼紅裳!
青木之龙失去了以往的优雅,龙首狰狞,龙身紧绷,像是已经用尽了全力。
炼紅裳的娇躯则在微微颤抖,一双凤目似闭非闭,琉璃状的双眼有点点的星辉向外飘逸,满头的秀发缓缓的扬起,每一根都在微微舞动,舞动中,又像是蕴藏着某种玄妙的韵律。
“两位居士切勿轻举妄动,以免事后影响到炼居士的道心。”
宗法院院主的话让栖霞派的两位化神男修停了下来,只能担忧的注视这一切的发生,暂时做壁上观。
这次,两大化神的比拼没有引起一点外界的崩塌和联锁反应,火鸟在深绿中肆虐,小龙则在深红中壮大和蜿蜒。
最终,还是南宫离高上一线,深红率先被翠绿吸纳破坏完全,瞬间,深绿中的无数火鸟一声哀鸣,然后齐齐的凋谢!
炼紅裳一声闷哼,身形一颤,双臂张开,迎着遍及整个天空的深绿,就像点燃自己一般,腾起宛如岩浆一般粘稠而神秘的火焰!
眼看占了上风,青木之龙一个蜿蜒,巍峨的龙躯消失在原处,出现在深绿最浓郁的中央。
就像帝王戴上了他的王冠,就像无敌的统帅回到了他的大军中央,龙身再次膨胀,这次膨胀却不是虚淡的光影,而是如有实质的真龙具象!
炼紅裳的资质和本命的离精之火,在天赋上应该对青木之龙有克制的功效才对。
然而,修至化神,天然的局限和相克已经模糊了(荒兽除外),化神之间的拼抖,第一比的是决心,第二比的大道的深刻和强弱,第三第四第五才是一般理解中的条件和外物。
炼紅裳从一开始就是被动应手,当然比不了南宫离的蓄势准备、含怒出手。
再加上,她相对南宫离,只是一位年轻的化身,在经验和对敌上有所欠缺,出现现在的局面,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单对单,某人上风某人下风,是分不出个结果的,想要轰杀甚至重伤一位化神,只有事前充分的准备和围攻。
所以,眼见于此,栖霞派的其他两位化神虽然担忧,却并不准插手,这种比拼,悠重道心,犯不着为师妹(炼紅裳)埋下不如南宫离的阴影。
眼看离精之火就要与青木之龙来一次更加剧烈的碰撞!!
一只纸鹤却突然出现在两者的中央!
纸鹤!?
这样的层面!
纸鹤!?
五位化神齐齐动容!
青木之龙首先反应,这反应堪称决裂!
竟是龙尾一摆,拼着抛开自己的大道本质,逃出深绿中央,一退百余里,然后像条蛇一样的盘了起来,龙首高抬,又是震惊,又是恐惧的看往一个方向。
“师兄别管,我要将他剥皮抽筋!”炼紅裳打出了真火,正要不管不顾再与南宫离好看,那纸鹤却在她身前一摆。
火焰和深绿齐齐的熄灭!
正在缓慢恢复的天空立刻复原!
下方那惨烈的现场消失无踪!
无数还在打生打死、散落在一个广大区域内的修士齐齐的一震,然后纷纷失去知觉。
“师兄!!”
炼紅裳冲着纸鹤跺脚娇嗔,栖霞派的另外两位化神连忙闪现在她两边,将之按下,退到一边。
“是你,是你,你自己的规矩居然不遵守,你想杀我?你敢杀我?”
青木之龙宛如毒蛇吐信一般,警戒升到最高,望之就知道正处于彻底爆发的边缘。
但他的色厉内荏之态,在场的化神都瞧的清清楚楚。
纸鹤缓缓转身,一闪,就变成一个亚麻色布衣的英挺男子。
他一出现,栖霞派的三位化神鞠躬行礼,宗法院院主一个后辈之礼参拜,南宫离的瞳孔一缩,龙首忍不住微微晃动!
“师兄,南宫老鬼想逃嘞!”炼紅裳恶意满满的盯着南宫离说道。
“逃?他不敢!”栖霞派的一位化神男修应道。
“也没这个本事!”最后一位化神男修笑道。
“都给我闭嘴!”男子一个轻轻的呵斥,手持一根暗黄的竹笛,轻打手心,先对宗法院院主点了点头,道:“代我向界主问好!”
“谨遵圣者法旨!”老和尚不见亲近,一板一眼的行礼回应。
男子笑了笑,再去看南宫离,“你这些年行事着实乖张,这次界主亲自出面,我也不好再袒护与你!判决已经下来了,你就在天地峰上呆一千年,千年后,自然放你自由!”
“千年?四九天劫就在五百年后……”
“蠢货!”男子的竹笛一顿,“今日已经是破例,你还想如何!”
南宫离的龙目疯狂闪烁,龙口张了张,想问一句,本座到底犯了什么错,然而,在这男子面前,千年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四九天劫!
此人口含天宪,既然明言千年之期,总不会让自己五百年就死?
难道……
南宫离心中一喜,正要答应!
“圣者听我一言!”这个时候,老和尚却跳出来搅局:“南宫居士今日造成莫大杀孽,原有的判罚已经不合时宜……”
“贼秃,我南宫何时得罪过你,你……”
男子一个冷眼扫来,南宫离情急之下的叫骂就卡在喉咙里。
“你继续说!”
“喏!”宗法院院主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丝毫不受影响的说道:“南宫居士当受两千年刑期,南宫上下人等都要受罚,南宫家的道场……”
南宫离大怒,什么都能丢,唯道场不能!
正要豁出去,与这老贼秃来个刺刀见红……
“……也要封闭灵脉百年!”
南宫离的气势一泄。
龙首往地面上一看,不禁悲从心来。
终有一日,终有一日!
吾定当百倍偿还。
但是,他这刻骨的怨愤却不敢表露出去一丝。
“如此,你可服气?”男子又问。
南宫离挣扎犹豫了一下,高傲的龙首颓然垂下,一个复杂到无法言表的“喏!”,之后就心如死灰。
“你呀,我何尝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搞砸了,怨不得旁人!”
“不必多言,我认罚就是!”南宫离颓然道。
“哼!”炼紅裳又开始挑唆,“师兄,他分明是暂时隐忍,哪有一点认错服软的样子?”
“还有你!”炼紅裳不跳出来也就罢,一跳出来,男子就对她横眉冷对,“好好的差事让你给办砸了,我还没说罚你。”
“师兄!!”
“就罚你监刑,亲自看管他两千年,你可服气?”
炼紅裳的美目一瞪,男子的一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