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阵无礼、讨打的倒彩之声,还有一群莺莺燕燕躲在一个角落,这时也一声声清脆的鼓劲声。
当然,鼓励的对象自然不是苏成。
挑战者微微一笑,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成就一捏剑诀,飞剑立刻化作一道匹链般的光华,向挑战者卷去。
挑战者不慌不忙,先是捏碎了一个符篆,一道半透明的光茧将自己包裹住,然后一拍腰间的剑鞘,刺目的强光一闪,一把宛如能量构成的飞剑立在头顶,然后一划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竟是像扇子一般的展开。
喝彩之声四起,苏成的飞剑被光茧挡住,显出了身形,正一寸寸、极其缓慢的往里面钻,挑战者自信一笑,“扇子”锁定苏成,嗖嗖嗖,一道道能量剑刃连成一线,向空门大露的苏成斩来。
似乎胜负以分。
就算苏成有什么防御的符宝,在八道能量剑刃的轰击下,也不够看。
正在这时,四周左右之人只觉得擂台上一暗,一个神秘、古朴的铃铛幻影浮现在苏成背后,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给挑战者应变的时间,只听“叮铃”一声,所有闻听之人只觉得神魂俱动,个别修为不济之人立刻就晕了过去。
再看擂台,挑战者心神失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光茧立破,八道能量剑刃在中途溃散,只留下一把光华暗淡的飞剑倒卷而回。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苏成的飞剑凌空点在挑战者的眉心,剑刃上含而不露的煞气与杀机哪里是这种温室里娇养的家伙见识过的,生死一线,不仅吓的脸色惨白,还风度全消的跌倒在地上,后怕之下,身子微微颤抖。
苏成微微一笑,收了本命幻影和法剑,一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入鞘,才道:“承让了!”
静了一瞬。
“这人好**诈,用本命神通偷袭,熊师兄输的真冤,毫无防备啊!”
“就是!”
“喂,姓苏的,这次不算,再来比过。”
“再比也悬,这位兄台的本命神通好生厉害,竟是无视防御,直指神魂的咒魂音杀,熊师兄再来一次,估计还是输。”
“喂,你到底站那边?”
“咳咳,小生说的是事实。”
原来这家伙姓熊!
苏成含笑,无视周围的倒彩之声。
果然是熊,还是个狗熊,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无心与这些纵侉子弟纠缠,下了擂台,双眼“不经意”间扫过远处了一个阁楼,果然看到一个白衣胜雪的曼妙身影,以西子捧心状,关切的向这边眺望。
云裳仙子?
苏成的嘴唇一翘,随即咳嗽一声,恢复正人君子的严肃做派。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警告
苏成被六师叔领着,来到一个普通的小院前,见到了芈家的灵魂人物,一直隐居幕后的芈道陵。
对整个芈家来说,芈道陵就是支撑一切的顶梁柱,有着神祇般的光芒和热度。
有他在,即使芈广盛这个当代家主失踪已久,芈家还能上下一体,一切正常,要是少了他,不亚于天塌地陷,那么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足为凭,随时都有可能随着一阵风吹雨打而飘零散去。
多少传承悠久的大家族,就是在前代灵魂人物陨落,后代支撑门户之人没有成长起来,而烟消云散?
等见到芈道陵,苏成很是意外。
竟是个平平无奇的老者。
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点锋芒,给他的感觉,也没有一点压迫,如果不是六师叔那恭敬到卑微的态度,换一个场合,苏成很有可能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老人,而不是一位存世已经两千六百载,元婴后期,在栖霞派享有巨大影响力和根基的大人物。
现在这位大人物穿着一身朴素到简陋的粗布长袍,素色的质地只在衣摆边缘有一圈玄色的鸟状纹路,一头雪白的头发被一根翠绿的树枝随意的挽了个发髻,一些凌乱的发丝低垂着,正伏案泼墨,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
“来了?随便坐!”
这就是芈道陵对苏成说的第一句话,这时,六师叔已经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整个小院除了两人,再没有一个外人。
苏成愣了一下,就依言坐在了一张石桌前的矮几上。
等了有一刻钟,芈道陵写完了一张白纸,随意的将毛笔扔在一旁,拿起自己的作品从头到尾的打量,然后不满的叹了口气,又将之揉成一团,随意的扔在地上。
地面上,类似的纸团已经很多,有一团还在苏成的身边。
苏成将之捡了起来,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副狂草。
上面的字真是“狂”的可以,“狂”到他一个都不认识,简直就是鬼画符一般。
不过,字虽然不认识,线条之间蕴含的道韵却极其的古朴和自然,宛如行云流水,不见人为雕琢的痕迹,仿佛就是墨汁在自然的作用之下,流泻刻画的一般。
刚刚看的入神,模糊间像是有种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没想到,这纸却突然燃烧起来。
苏成惊醒,赶紧将它扔下,一抬眼,就落入一双好奇而含笑的眼睛里。
这双眼睛饱受岁月风霜的洗礼,满目的沧桑与智慧,而在这些中间,却有极其自然的天真、纯净与好奇孕育。
苏成连忙稽首作礼,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致歉。
芈道陵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就这么在苏成的对面随意的坐下,道:“这种东西,小友现在还不适合看,看了无益,徒生业障,与修行有碍。”
事前设计和预想了一百种应对芈道陵的办法,到了这时才发现根本就用不上,在芈广盛身上得到的经验也完全不应景,苏成索性奉行沉默是金的信条,看这个老东西要说什么,做什么。
芈道陵往身前的石桌上一抹,一副残棋就这么的出现,黑白两字,白子占尽优势,黑子只能在边角防御,只是苟延残喘。
“看到这幅棋,小友想到什么?”
苏成回答:“白子必胜!”
芈道陵再往棋局上一抹,棋盘的范围骤然扩大,大片还没有落子的棋路显现出来。
“这样呢?”芈道陵又问。
苏成沉默了片刻,答道:“还是白子获胜。”
“那这样呢?”
一副棋盘变成了多幅,分不清多少数量,彼此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本厚厚的“棋书”。
“胜负还未尝可知!”
芈道陵闻言哈哈一笑,一挥手让两人中间的“棋书”散去,道:“这恐怕就是小友的打算。”
苏成在心里摇头,怎么自己最大的资本是现实世界,他还不知道?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一道灵光闪过,还没等抓住,就被芈道陵后面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小友可知,北方巡查使已经上任。此人担负着一项很特殊的使命。”
“杜绝淫祀?”
芈道陵摇头,笑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小友的‘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