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星船伞兵 [美]罗伯特·海因莱因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7天前

之上我还填了不少志愿呢,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所有这些单位淘汰掉了,而现在K-9部队也离我而去。我太震惊了,差点没能听清他接下来说的话。威斯少校说话时若有所思,脸上没有表情,仿佛不是说他自己,而是一个早已死去的陌生人。“我曾经是K-9部队的一员。当我的新狗死后,他们给我服用了六个星期镇静剂,随后把我调到其他部门。乔尼,你上了这么多课——为什么不选些有用的呢?”

“先生?”

“太晚了。忘了它吧。嗯……你的历史和道德哲学课老师认为你还不错。”

“是吗?”我吃了一惊,“他怎么说的?”

威斯笑了。“他说你不笨,只是太无知了,受了环境的局限。对他来说,这称得上是个很高的表扬。我认识他。”

我可不觉得是表扬!那个自大的倔老头子——“再说,”威斯继续道,“一个电视欣赏课得C减的男孩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我想我们可以接受杜波司先生的推荐。你对于成为一名步兵有什么看法?”

从联邦大厦走出来时,我有点失落,但也没有不高兴。至少我是个战士了。我的口袋里有证明我职位的文件。我没有被人看作又笨又无用的那一类,而是个有用之才。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会儿,建筑物空了,里面只剩下动作慢的、上夜班的。在大厅里我碰上一个正要离开的人,看上去很眼熟,但我认不出他是谁。

他看见并认出了我。“晚上好!”他轻快地说,“还没有出发吗?”

我这才认出他来——那个主持我们宣誓仪式的中士。我猜我的下巴都掉了下来。这个人穿着平民服装,用两条腿走路,还有两只完整的胳膊。“晚上好,中士。”我嘟囔了一句。

他十分清楚为什么我会有这副表情。他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笑着说:“放松点,小伙子。下班以后我不用再穿那套恐怖戏装了——现在我就没穿。还没有分配?”

“刚接到命令。”

“干什么?”

“机动步兵。”

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伸出手来。“我的行当!握握手,孩子!我们会把你训练成个男子汉——或是迫使你中途放弃。也有可能同时达成这两者。”

“这个选择好吗?”

“好吗?孩子,这是惟一的选择。机动步兵才是真正的陆军啊。其他所有人只不过按按电钮,或者做做研究。他们递给我们锯子,我们来干活。”他又握了一下我的手,继续道,“给我写张明信片——‘侯中士,联邦大厦’,就会寄到我手里。祝你好运!”他转身走了,挺起胸膛,脚步咔咔作响,头昂得高高的。

我看了看我的手。他向我伸出来的是以前不存在的东西——他的右手。感觉和真正的血肉差不多,握住我时非常有力。这种动力假肢我听说过,可真正接触到它还是感到万分惊奇。

我回到新兵待分配期间暂时居住的旅馆。我们还没有制服,白天穿着不分兵种的连裤装,晚上则穿我们自己的衣服。我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发了,得收拾行李寄回家。威斯警告过我,不要带任何东西,除了家庭相片和一件乐器以外,如果我会玩的话(但是我不会)。卡尔三天前就出发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研发职位。我替他高兴,他不必在我曾经面临过的一大堆选择面前发呆了。小卡门也出发了,带着海军候补少尉(见习)的军衔。她可以成为一名飞行员,挺好的,如果她能通过考核……我觉得她准行。

整理东西时,我的临时室友走了进来。“拿到命令了?”他问。

“是的。”

“干什么?”

“机动步兵。”

“步兵?哎呀,你这可怜的笨蛋!我替你难过,真的。”

我挺直身子,愤怒地说:“闭嘴!机动步兵是陆军中最好的部门——它才是真正的陆军!你们这些混蛋只不过给我们递上锯子——我们才是干活的人。”

他笑了。“你会知道的。”

“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吗?”

第三章

他将用铁杖统治他们。

——启示录II:25

我在位于北方大草原上的阿瑟·考利营和其他几千个倒霉蛋一起接受了新兵训练。我得强调一下,它的确是个营地,那儿仅有的一座永久性建筑是用来存放设备的。我们吃住在帐篷,但却在外头生活——如果那种日子称得上生活的话,当时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习惯了温暖的气候,那儿给我的感觉是北极点就在营地北方几英里处,而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毫无疑问,冰河期又回来了。

但是运动能使你保持温暖,他们会想方设法使你得到足够的运动。

到那儿第一天,没等天亮他们就把我们叫醒了。我因为无法适应时差,好像那时才刚刚睡着。半夜三更把人叫起来,我简直无法相信有人当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但他们就是干出来了。一个不知道设在什么地方的喇叭大声播放军队进行曲,响得能把死人吵醒。一个浑身长毛的讨厌家伙从连部走来,一路高喊:“所有人都出来!站起来!马上!”当他回过头来又叫喊一遍时,我刚刚戴上帽子,接着便被我的衣服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他对于我的处境毫不在意,甚至没停下来看看我会不会摔下去。

十分钟之后,穿着裤子、内衣和靴子,我和其他家伙高高矮矮站在一起,准备开始训练。太阳刚从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脸。面对我们的是一个肩膀很宽,表情阴沉的家伙,身上的穿着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我看上去像是个活死人,而他则脸颊刮得发青,裤线笔直,靴子可以当镜子使,精神抖擞,完全清醒,像是经过了完全的放松,充分的休息。你会产生这样的感觉,那就是他永远不用睡觉,只需要每十万英里检查一下,时不时掸掸灰尘就行。

他咆哮着:“全连注意,立——正!我是职业中士兹穆,你们连的连长。你们跟我说话时,先敬礼,说‘长官’——要向所有拿着教鞭的教官敬礼,称呼他们‘长官’。”他现在就拿着一根其大无比的藤杖,在空中一挥,以此显示他所说的教鞭是什么。昨天晚上刚到这儿时,我注意到有人拿着它们,还以为自己也会领到一根哩。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们这儿没有足够的军官来教你们。所以,我们训练你们。谁在吸鼻子?”

没有回答——“谁在吸鼻子?”

“我。”一个声音回答道。

“‘我’什么?”

“我吸了鼻子。”

“我吸了鼻子,‘长官’!”

“我吸了鼻子,长官。我觉得冷,长官。”

“喔!”兹穆走向那个吸鼻子的人,在他鼻子底下一英寸处挥了挥他的大藤条,发问道:“姓名?”

“吉金斯……长官。”

“吉金斯……”兹穆重复着,仿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