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囚犯七九
风潋的监狱生活突如其来,这个七天是按照在线实际市场7乘24小时来计算的,如果只是干坐着……那真的和关禁闭没什么两样。
可是……风潋扫了一眼就能看的分明的牢房,坐在床边开始向四周张望。
最引人注目的是监狱的狱监,他身高应该在一米九左右,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马甲,马甲后面印着一个大大的狱字。狱监腰间别着一把大刀,刀柄上绕着染血的绷带,而且血迹鲜艳,一看就是刚刚染上的。
昏暗的灯光给狱监的面容染上了一层黄黑色的滤镜,显得他额角的刀疤愈发明显,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相貌。
就在这时,风潋耳边传来“哐呲哐呲”的噪声,而且这噪声及其尖锐,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循着声源望去,右前方的牢房里蹲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牢门。
男人背脊上的骨头清晰可见,显得他十分瘦削。只见他双手握住一柄剑的两端……好像是在磨剑?!
剑可以磨吗?这好像触及到了风潋的知识盲区。只是,这么大的声响狱监跟听不到似的,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踱着步子。
这,是习以为常?
对面牢房里的男人开口:“新来的,第一次进来?”
风潋朝男人看过去,只见男人的脸埋在阴影里,身上穿着纯白的囚服,囚服上两个数字:二八。她侧头再打量了一番磨剑男,答:“确实是第一次进来。”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你想知道他为什么磨剑?”说完,还不等风潋回答,他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摩挲起来,意图不言而喻,他想要钱。
还不等风潋选择,男人继续说:“这个地方你要是想活得好一点,就得孝敬着我御海波,懂?”
“我拒绝。”风潋这下再没有听御海波说话的兴致,反而坐回了床边,侧身背对着对面牢房,显然是不想搭理御海波。
御海波唇角一勾:“新来的总会嘴硬几天,过不了今天就都老实了。”
远处传来另一个男声应和:“御哥说的对。”
就在这时,监狱的门突然打开,一位身穿白色厨师服,头顶厨师帽的胖男人推开了门,脸上是一副宛如弥勒佛一般和善的笑:
“哟,新来的。吃饭啰。”
说完,也不管风潋回不回应,直接走到饭桌前把一饭一菜一汤放好,转身就出了牢房,前往下一个。
风潋看着那敞开着的牢门提醒:“牢门没关。”
厨子刚刚打开磨剑人的牢房,回了一句:“吃完饭你们要去晚读,不用关。”
晚读?这到底是监狱还是牢房?
风潋一边艰难地想要对这所监狱下定义,一边坐到了饭桌边,这才看清食物:芝士焗鱼腥草和一碗深紫色看不出内容物的汤。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分辨不出到底哪一种更魔鬼一些。
是看得出内容物的黑暗料理更加黑暗一些,还是看不出内容物的黑暗料理更加黑暗一些呢?风潋下意识地提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喝。
细细品尝了一下其中的滋味,又在汤底部捞出一枚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虾仁,风潋喃喃:“估计是野生枸杞炖虾仁。”
事实上风潋更愿意称之为虾皮。
除了增加味道上的奇怪,似乎没有任何作用的虾。
她细细品尝完汤的味道,刚刚放下调羹,御海波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吃不下吧?这种鬼东西猪都不吃。想吃好的,就先给点买菜钱。”
“这位先生,食不言寝不语是基本的礼貌。”风潋也没回头,提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芝士焗鱼腥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果然芝士焗一切吗?
就这样,风潋在御海波的注视下,端着饭把菜和汤吃得干干净净。在用饭的某一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个菜色还有些符合心意?!
等封辰回家做给他试试看!风潋默默地把这件事情记到小本本上。
“噔噔噔……去晚读。”狱监的刀柄敲击木质的牢房门,作为对囚犯的提醒。
风潋也就顺着大部队一块往牢房外面走。这一出牢房才知道狱友有十几个,男女都有,大家的面部表情都很凝重,十分沉默。
就仿佛要,去赴死一般?
风潋有点被这种静悄悄的氛围搞得起鸡皮疙瘩,她跟在人群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御海波和另外一个男孩子走到了风潋身边,低声说:“想知道等下该怎么做吗?”
说完,御海波又摆出了经典的手势,大拇指摩挲食指和中指。
风潋十分严肃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是不会助长这种不正之风的。你要是真的好心就告诉我,我记着你的人情,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来烦我。”
说完,风潋跟上大部队,直接走到监狱西面的阅读室门口。
她身边是那个磨剑的男人,他握住剑柄一段,剑尖就直直戳到地上,划出一道连贯的剑痕。
阅读室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男人,他的身型中等,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是清浅的淡笑,眼睛微微眯起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焦点到底在哪里。
“都到了?”男人说话的语调温柔,带着些许书卷气,他似乎注意到了队尾的风潋:“新来了一个?裳裳,带她去换衣服。”
他刚刚说完话,风潋身边就神不知鬼不觉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子,女孩子身量不高,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眉眼。
“走吧。”女孩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仔细听风潋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女孩带着风潋走到阅读室隔壁的诊疗室,诊疗室里面血迹更加鲜明,风潋走在里面都觉得脚要被地上的“血”粘住一般。
走一步地上一个凹进去的血脚印,跟小时候踩水似的,就是声音不如水声清脆。
然后风潋多走了几步,就……还怪有趣的?!
带着风潋来的小姑娘多看了她一眼,把找出来的囚犯服递给她,指了指帘子后面,意味不言而喻:去帘子后面换衣服。
风潋接过衣服,刚刚进去帘子后面就看到了一具冲自己笑得十分开心的白骨骷髅。那嘴巴咧的都合不拢了。
“你好呀!”风潋冲白骨打了个招呼,低头看自己手里囚服。囚服上面印着俩大大的数字“七九”。
看来自己是光临这个监狱的第七十九位“客人”。
风潋也没犹豫,马上就套上了囚服。等她穿好打算走出去时,感觉有什么不对,她偏过头看了一眼骷髅,还是那个咧嘴笑的样子,硬要说的话,好像是脑袋朝着自己换衣服的那一边偏了一点?
“应该是……错觉吧?”
如此想着,风潋没有犹豫走出诊疗室,跟着白大褂小姑娘一起回到阅读室。
这时,一直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传来,风潋仔细看去,所有人都在纸上抄写着什么,而手中不是笔,而是灌满“红色颜料”的针筒。
可能是……血?
风潋摸不着头脑得看着,阅读室的男人笑道:“囚犯七九,你去空着的那个地方抄书就可以。”
空着的座位在角落里面,好巧不巧就在御海波的斜后方。风潋犹豫几秒钟,走过去坐下,她面前也摆放着一本书和一叠纸,以及灌满了红色颜料的针筒。
用针筒写字……风潋刚刚拿起针筒准备尝试一下,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风潋身边:“要快点抄哦,这些书是要拿出去卖钱的。”
说完,男人搬了张椅子坐到风潋身边。风潋无奈拿起针筒,根本出不来颜色,于是她按了一下针筒的注射器尾部,结果一大团红色颜料就那么滴下来。
男人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唇角依然是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眼睛依然眯着,让人看不透他。
风潋盯着那要么不出水要么出水特别多的针筒看了半天,一狠心,用针尖把囚服上缝制的线给勾断几根,然后顺着纹路扯了一小块囚服下来。
随后,她把囚服团成一个小团塞在注射器底部接近针头的地方,再去按压注射器尾部时,就没有出现大团的红色颜料了!
风潋安心拿起笔,打开书的第一页……该如何形容呢?可能就是鬼画符吧。无数杂乱的线条分布在书页上,下一页依然是无数杂乱的线条,不同的是杂乱的方式完全不同。
尝试着把纸往上拓了一下,结果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拓印来描,只能看一点画一点。
画了不一会儿,阅读室突然有个男狱友破口大骂:
“这都是什么东西,老子不写了!!!”
说完,整个人双目赤红,抓起他面前的纸就是一顿撕扯,顿时阅读室漫天纸屑,纸屑上还有红色的痕迹,看起来颇有几分渗人。
“裳裳,带他去治疗。”
坐在风潋身边的眯眯眼男人不为所动,只是又喊了一声,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子裳裳又突然出现在发狂男人的面前,发狂的男人看见她就开始抖起来:
“不不不,别抓我,我写还不行吗?”
说到后面,男人整张脸鼻涕眼泪一块下来,双腿抖若筛糠。
那个叫裳裳的小女孩那么恐怖吗?
叫做裳裳的女孩子恍若未闻,反手扣住男人的手腕,拉着他走出了阅读室。男人整个脸都表现出极大的抗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跟着裳裳走了。
这时御海波回头给了风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嘴巴做出一个口型: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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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地图开始!!!
我居然把纲捋顺了!!
手写一遍,手打一遍,手改一遍,再打一遍
如果有哪里有问题我没看出来,大家提醒我一下下。
努力爆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