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批人。
这江湖,说小不小。
但说大,也不大。
这两件江湖盛事,离得太近。
所以这些代表,其实都是一次走两家的。
有节奏的鼓声继续,林慧音上前一步,跪在林菀冬身前。
双手接过代表掌门身份的潇湘回音剑。
以及记载着潇湘剑门镇派武学,潇湘绝剑的剑典。
这两样东西,乃是剑门立身之本。
它们的传承,就代表着掌门之位的传承。
然后,林慧音代替了林菀冬的位置。
带着内外门弟子代表,为天地敬香,请天地鉴证。
又饮下一碗洞庭湖水和湘江水的混合。
整个过程如祭祀一样。
代表着剑门诞生于这片土地,求得这方土地的庇护。
礼成之后,是第三项。
也是这简约而不简单的传承大典的最后一项。
由新掌门向门派弟子讲话。
一般来说,这些都要说些“同心戮力”,“共克时艰”的场面话。
但林慧音不一样。
她以真气激荡鸣剑钟。
在那如剑鸣一样的钟声中。
她极其简洁的声音,也在广场上响起。
“自今日起,潇湘绝剑剑典,向内门弟子尽数开放!”
第一句话,就引得整个广场一阵惊呼。
这潇湘绝剑,一向只有掌门和掌门继承人,才有资格学全的。
虽然三年前的内乱,逼迫林菀冬开房了入门剑法给内门弟子。
但现在全部开放,这还是让人惊讶无比。
剑门武艺顶尖武艺不多。
而潇湘绝剑则极具分量。
在整个江湖武林的剑术体系里,都属于绝等了。
林慧音大师姐,出手真阔绰大气。
内门弟子,人人面带喜色。
“自今日起。
太素琉璃指法,列入门派绝学。
对内外门弟子,全部开放。
凡将潇湘剑术,太素琉璃指法修入登堂入室。
不论出身,都列入内门。”
林慧音的第二句话。
让脸色忐忑的外门弟子,也发出一阵阵欢呼。
他们的人数,要远比内门多的多。
这齐声欢呼之下,让整个广场,都如变为欢乐的海洋。
但还没完。
林慧音面色严肃,手持潇湘回音剑,厉声说:
“自今日起。
剑门原内功,云剑心法废弃。
凡我剑门弟子,人人不得修习。
若有发现,逐出宗门!
明日一早,便由传功长老。
向外门弟子传授‘云水歌诀’。
内门弟子,尽数转修雪霁心法!
众弟子皆知,原定于一月后解封山门。
现在本掌门宣布,封山再持续半年。
在此期间,私自下山者。
废去武艺,逐出门墙!
尔等,可听到了?”
这一声质问,让剑门中人齐声应诺。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要继续封山。
但新掌门的两项承诺,已安下了内外门所有弟子的心。
大家拜入宗门,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吗?
现在不管内门外门,都有了好武艺可学。
接下来半年,正好精心修炼。
只是人群中,有些弟子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从林慧音的这三道掌门瑜令里,他们觉察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结合之前大规模清退弟子的举动
这是要关门打狗啊!
有些心思灵动的,已打定了注意。
这剑门不能待了,今夜就得离开!
“就这样吧。”
得到了弟子的应诺,又在昨日得了心灵与躯体的抚慰。
尽管过程很古怪,但心情非常不错的林慧音这会毫不怯场。
她很大气的挥了挥手。
说:
“门中弟子,散去做自己的事吧。
观礼客人们,请随引路弟子,往潇湘阁移步。
感谢诸位同道今日捧场,我剑门已设下上好酒席。
今日,与诸位同道,不醉不归!”
一众客人纷纷举拳报喜。
一时间场面其乐融融。
“你们十人,待七日后,往明心堂去。”
林慧音转过身,对身后精心挑选的十人弟子说:
“由本掌门亲自传授,潇湘绝剑精要,尔等用心学习。
一年后,门派大比”
林掌门停了停,语气严厉的说:
“前十席的亲传弟子名位,到那时再定。
若是保不住,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一年之后,若你等还在。
那新得的‘广寒剑经’,便也可以学习。
尔等都是我与师父精心挑选的良才,以后要撑起我剑门的一片天。
莫要让你们的举荐人失望!”
“是。”
十名亲传弟子,人人下拜。
林慧音点了点头,带着回音剑,也往潇湘阁去了。
下午时分,客人们酒足饭饱,也满足了吹牛打屁的娱乐。
便由剑门招待一晚,明日下山。
而东方策,则和林慧音寻了处幽静的山中平台,说着话。
“当初就在这里。”
林慧音站在山崖边,眺望着下方山石嶙峋。
对身边抱着剑,吹着风的东方策说:
“林琅师兄与七绝门妖人害我,那时我武艺不行。
被打落悬崖,若不是有棵树挡了挡,差点就死了。
现在想想。
那些事情,在脑海里清晰的恍若昨日。”
“你和沈秋,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吧?”
东方策任由风吹动长发衣袍,他说:
“若是没有这事。
你这一生的归宿,可能就要落在林琅身上了。
我与你从小关系斐然,可是知道。
你对你那师兄,有些别样情愫的。”
“也许吧。”
林慧音笑了笑,摘下脸上面巾,又伸手拨了拨束起的长发。
她眺望着远方山林,说:
“我曾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遇到了沈秋,我才发现。
我对林琅师兄的感情,也许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追随,崇拜,亲昵。
但那不是男女感情。
我现在分得清楚,就算没有沈秋,我也不会和师兄走到一起。
如果没有他。
我的归宿,或许要落在东方哥哥身上呢。”
“别了别了。”
东方策摆了摆手,轻笑着说:
“我可不是沈秋的对手。
不敢接你这,已被他打上烙印的烫手山芋。
那人对你,确实情深义重。
我曾为你感到不值,毕竟我把你当妹妹看的。
我曾想,我家妹妹,如何能给一个已娶妻的男人做妾室?
但现在看他所行之事。
看那人器量已生。
便也觉得,你与他走到一起,倒也不算坏事。
最少,有他在。
这片武林便没人能欺负你了。”
“不是妾室哦。”
林慧音摆了摆手指,说:
“他与我说了,他自小长大,脑海里从未有过妾室这个概念。
我能感觉出来,和我在一起时。
他心中会有股愧疚。
对瑶琴的愧疚。
我虽还没见过那个姑娘。
但我想,这样一个心怀愧疚的男人,大概不会对我始乱终弃。
我其实也不求,一直陪在他身边。”
林慧音长出了一口气。
她看着东方策,说: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虽然有时也想着永远在一起。
但总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路去走。
等累了,就去寻他。
温存一段时间。
然后,继续上路就是。
也许等我老了,握不动剑了。
再去寻他,舍了脸皮,和那瑶琴一起。
我们三个人,安安乐乐的过到老死。
倒也不错。”
东方策听到林慧音说出这一席话,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好几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