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将自己和阿青的心神送出幻梦,又取来百鸟朝凤枪,落月琴,将天机无常取下,带入幻梦中。
念起引灵祭文,灵气播散开,血气滴落。
不多时,在沈秋和东灵君的注视下,便又有三个灵韵残响被唤引。
天机无常的灵韵残响,身穿如五九钜子一般,一模一样的墨家古朴长袍,带着面具,遮住双眼,看上去不甚出众,低调的很。
但这天机君在自我改造的路上,却已登峰造极,全身上下,都是机关器物,以仙人妙法,大概连脑髓都被换掉了。
在那轻薄残响双手上,依稀还能看到如今被五九钜子使用的乾坤坎离,阴阳双环。
而百鸟朝凤枪中的残响,就更厉害一些。
身穿金银盔甲,扣着金狮战盔,看不清脸颊,身形挺拔,如在世骁将,哪怕早已身死道消,但灵韵之上,依然有股横战天下的气势。
落月琴乃是十二器中,最为通灵之物,它所投影的残响灵韵,也是最清晰的。
按东灵君的说法,这把宝琴,曾为月宫常曦君所有,听名字大概就能猜出,那也是一位仙姑,待投影显现,果不其然。
乃是一名宫装美人,和摇光君相比,并无一丝仙君霸气,身上仙家衣裙,不只是长袖飘飘,还有丝带饰品,皎月相伴。
手握油纸伞,长发飞舞间,尽显女子柔美。
她与摇光君,真如女子的两种极端。
但各有千秋,无法比较。
“哈哈哈哈”
待常曦君的灵韵残响现身时,沈秋便发出畅快笑容,而东灵君那边则面色阴沉。
这位如花仙子的面容美丽至极,真乃国色天香。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那张脸,很清晰,没有丝毫变化。
正是东灵君记忆中千年前的那张脸。
“仙君说你辈中人,都如尔等一般,要死中求活,并无什么勇者慷慨就义。”
沈秋指着常曦君那如花美颜,他笑声中尽是不加掩饰的讥讽。
“但你看看,人家一名柔弱女子,也不屑去行那残害天下之事,宁愿以最美丽的样子赴死,也不愿让自己染上尘埃。
想来落月宝琴如此通灵,也是让人敬佩的常曦君,赴死之时,将所有心意都留于宝琴之上的缘故。
当真是巾帼英雄。
东灵君啊,看眼前这月下美人,你这没骨气的八尺男儿,还有何脸面,在沈某面前大肆叫嚣?
一群大男人,软骨头!
还不如人家一名女子有骨气!”
长笑声中,沈秋心头一阵畅快,他散去灵气,让灵韵残响回归各自宝兵之中,又仰起头来,看着东灵君,他说:
“今日仙君如此大方,将引灵祭文也全数告知,细细想来,仙君怕是包藏祸心,这灵韵残响,估计不如仙君说的那么简单。
以沈某猜测,只怕是这残响被重新唤起,若遇到灵气充盈,便要拼着最后一股执念,再行夺舍之事吧?”
“是!”
东灵君冷声说:
“你所说,确是事实。
如今你手中宝兵,皆已被唤醒残灵,本君倒要看看,你沈秋还敢不敢再用它们!
没了这些宝兵相助,你沈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仙君想差了。”
沈秋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说:
“以往宝兵矜持,就算被我所用,也不会全力相助。
想来都是这些残响作怪,正好手中灵物颇多,想要分给众兄弟,却唯恐他们得不了宝兵欣赏,不能为之所用。
今日以秘法唤醒残灵,以往那些看不到的敌人,现在都已在沈某眼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如那磨刀石磨砺一般。
只待沈某与我众兄弟,把这恼人厌的残响一一干掉。
再以灵气填充,便能得宝兵全力相助。”
沈秋哈哈一笑,再次对东灵君抱拳感谢,他说:
“仙君这哪里是在害我等?”
“明明是在全力助我才对嘛。”
“仙君,果然是沈某的贴心人呐,他日若沈某和众兄弟,真破了蓬莱,自有仙君一份功劳,不过话虽如此,该杀还是要杀的。
仙君今日受累,为我等讲述千年密事,想来也疲惫的很,你就先行休息吧。
好好睡一觉,再掰着指头算算,自己还有多久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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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忘川宗
在东灵君心态彻底崩溃,混杂着愤恨的喝骂声中,沈秋离了幻梦,于现实中苏醒。
原本满是笑意的脸,这会也敛去笑意。
在敌人面前,不能服输,要以全方位,去打击它们的嚣张气焰。
但麻烦事,不会因个人的意志转移。
“别碰摇光。”
沈秋看着眼前阿青,正以手帕,擦拭摇光刀刃,便出言说到:
“东灵包藏祸心,灵物残响被唤醒,以摇光君的风格,虽以身死道消,但仍留有执念,这把刀怕会本能的再行残魂夺舍。
若阿青姑娘不愿持刀相助我等,那最好还是把它供奉起来,敬而远之。”
阿青被沈秋一喊,放在刀刃的手指,立刻抽离。
她也不愿信自家先祖,会行那等转生夺舍之事。
但东灵君言之凿凿,再加上时间确实对得上,而且现在细细想来,那些先祖留下的手札中的信息,也确实有些古怪。
明明是不同先人留下的话语,生卒年月各不相同,但本本手札连起来读,却没有丝毫晦涩的感觉。
当真就像是一个活了六七百年的人,在不同的时代,写下的一脉相承的故事。
原本并不注意的种种细节,在阿青脑海中逐渐连成一体。
自家先祖,怕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光伟正的。
而顺延着这个思路去想,陶朱山中浣溪村,能平安无事的传承六七百年,怕真的有个看不到的定海神针在背后压着。
而且三百多年前,一向祥和的浣溪村突然毫无征兆,生出内乱,这事被父母祖辈视作遗憾,但如今已是真相大白。
浣溪村因摇光君而存在繁荣,又因摇光君而分裂衰败,当真就像是个命数的圆环,头尾相连。
解不开,躲不过。
看到阿青低着头,似是黯然神伤,沈秋便出言说到:
“你也不必如此失望,摇光君就算真有错,却也已死去三百多年,前人是非,咱们这些做后辈的无法了解,深藏心中便是了。
这事,不要告诉青青。
她被我教的爱恨分明,若是知道了这事,怕也要对自己血脉,产生厌恶之感。”
“嗯。”
阿青点了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上再无那股冷漠,她说:
“今日知晓这么多事,我一时间心中烦乱,难以抉择,要不要随沈大侠共抗蓬莱,我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请容我思索些时日。
但我已许下承诺,只要你等还在浣溪村里,不管谁家来袭,我都会鼎力相助!
留在此处,我必护你等安危。”
“好!”
沈秋点了点头,有阿青这样返璞归真的高手相助,这陶朱山,便能成他们这伙人固若金汤的大本营了。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