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2 章(1 / 1)

左道江湖 左道江湖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色死寂。

似是哀莫大于心死一般。

“呃,东方兄,是和一名正派侠客一起走的。”

沈秋看着舞阳真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

“真人不必担忧东方兄,他武艺强横,不会遇到危险的。”

“那侠客,是男是女?”

舞阳真人不理会沈秋的劝解,几乎是咬着牙,又问了一句。

这下,沈秋没办法回答了。

他也不用回答。

“孽畜!”

舞阳真人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这位道长这会再无仙风古道的感觉,像极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家长,他紧抓着手中拂尘,咬着牙说:

“当真是师门不幸,仗着好天赋,便不用心习武,浪荡江湖!

贫道发信让他回宗门,他却借口颇多,就是不愿回来,整日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就差闹到天下皆知了!

此番若抓到他,定要把那孽畜带回纯阳宗,面壁十年!

沈大侠,贫道知你与我那徒儿相交莫逆,若是再遇到他,便告诉他,若一年之内,不回宗门,贫道

贫道就当再没他这个徒弟!”

这话说得重了。

但看舞阳真人的表情,沈秋就知道,这不像是开玩笑,看来,东方策的怪趣味,已经让他师父有些忍无可忍了。

“真人也不必忧心。”

沈秋想安慰一下舞阳真人,但想到这个时代的现状,便只能干巴巴的说:

“东方兄只是还年轻,喜欢玩乐,到年纪了,自然就收心了。”

“收心?”

舞阳真人甩了甩拂尘,冷笑一声,说:

“此番便就要他收心!

待他回来,便给他安排一门婚事,就算是绑,贫道也要把他绑进洞房去!再求师祖练出一炉好丹药,贫道就不信了。

集我纯阳宗上下之力,还治不了他那破毛病!”

说到这里,舞阳真人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他又恢复了那笑眯眯的表情,抓着拂尘,对沈秋点了点头,说:

“让沈大侠看笑话了,今日之事,还望沈大侠不要四处多说。”

“东方兄是我好友,纯阳宗又是武林泰斗,真人放心,沈某不会学人多嘴多舌的。”

沈秋应了一句。

舞阳真人对这谦逊又有名声的河洛大侠印象便相当好,他伸手在沈秋肩膀拍了拍,又说了些亲近鼓励的话,便上了纯阳宗的马车。

三十多名纯阳弟子各个神态飞扬,步伐矫健,目露精光,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辈。

沈秋和张岚上了马,张岚对他挤眉弄眼,问他刚才和舞阳真人说了什么,沈秋没有回答,但张岚又露出了那种贱兮兮的笑。

很显然,这家伙大概猜到了两人谈话的内容。

“冲和道长心忧玉皇宫没有出挑弟子,难承大任,这纯阳宗倒是有东方策这样的年轻俊杰,可托付门派基业,偏偏东方策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陆归藏和东方策整日厮混。

归藏山庄想要个嫡传后裔,怕也是千难万难。

潇湘剑门那边江河日下,就林菀冬和慧音两师徒勉力撑着。

涅槃寺倒是攀上了南朝朝廷,主持被封了国师。

但听芥子僧说,涅槃寺佛法高深,武艺也带着禅意,能领悟绝学真意的弟子少之又少,目前来看,也就铁牛和他师弟空见,有点希望在一两年里有所突破。

都是传承艰难,魔教那边也是一样。

张莫邪那一辈人各个天资横溢,取了魔教百年气运,闹的魔教七宗,现在也是青黄不接。

就一个张楚能挑大梁。”

沈秋骑在马上,摩挲着下巴,他看着舞阳真人坐的马车,心头不由感叹:

“啧啧,这江湖事务,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但都已经成这样了,双方还不赶紧顾着以后,还要打生打死,真是让人理解不能。

两侧天平,左沉右轻,左轻右沉,难得平衡。

果然,老家那边诚不欺我,线性思维要不得,唯有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

只是,这正邪之外的第三方势力,到现在还没个苗头。不正不邪的仇不平,本可以成为这第三方的,可惜了。”

沈秋抓着马缰,混在人群中,每每有人称起河洛大侠,沈秋便拱手谦虚几句。

次数多了,明知道对方不带恶意,却也有些烦。

“若是自己,如仇不平一样,成了那正邪之外的第三方,就如不平枪一样,自由自在,纵横江湖,不问正邪,只分善恶,只论对错。”

一个念头,突然在沈秋心中想起,但转瞬就被压了下来。

“且不说武艺行不行,有任叔在上压着,自己也走不得那条路,再说了,还有青青,瑶琴,还有自己的一帮兄弟呢。”

沈秋微闭着眼睛,心中暗叹:

“武艺,武艺。不得通天武艺,便不得自由。就算为了他们,也还得再加把劲!”

17.尴尬

武林人士的车队越往江西走,人数就越发庞大。

现在他们已靠近洞庭湖,舞阳真人是公推出的首领,他便建议夜中不行路,在路边寻了个驿站,让大家伙好生休息。

尽管北朝大军还停在淮南那边,但最近江西境内,也有了北朝探马和魔教人行踪,不太安宁,便要养精蓄锐,若是遇到打斗,也好厮杀一番。

在驿站中,那些江湖人们有的睡了,有的还聚在一起吹牛聊天。

其中有个瘦弱的家伙,揣着酒囊,给其他人讲着自己的故事。

“当年,那衙内欺辱我家无权无势,行了恶事,我一时怒起,便去与他争执,却失手杀了人。无奈之下,只能潜逃到潇湘混生活。

唉,家中还有老母尚在,却不敢回去探望,只盼着这次能顺利一些,留一条命,也好换些银钱,风风光光的回去。”

“兄弟莫忧。”

另一个人拍着他肩膀说:

“这次南朝国主下了诏令,只要帮他们打北寇,咱们过去犯得事,就一笔勾销了。就我知道,很多好汉都是为了这个,才赶去金陵的。”

那人喝了口酒,又说到:

“咱行走江湖,哪个手上没几条人命,江湖规矩咱们也守着,偏偏就是家国王法烦得很。遇到那黑心肠的恶人,上前一刀就了结了,多爽快!

偏偏那朝廷官官相护,咱们做好好事,却要背上恶名。

呸,若是有机会,就把那些贼官通通杀了,还天下一个朗朗太平。”

“孙兄说得对。”

周围一阵附和,都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热闹的很。

但也有争执。

“你这货,早年间在河间坏了女子清白,还杀了人家夫婿,如今却有模有样的混成江湖正派了,你一边去!

老子不和你这等恶人喝酒!”

“你t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大喊到:

“老子是荆州铁拳门嫡传弟子,正儿八经的正道中人,我警告你,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可别胡说!小心老子撕了你的嘴!”

“说就说了,你待如何?自己做的丑事,还不敢认吗?”

一阵乒乒乓乓,似是驿站中打斗起来,还混着刺耳尖叫,不多时,便有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