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些武艺至强者,与凡俗之人除了躯体外貌相似之外,几乎就已经是两个物种,一定程度上的延年益寿,返老还童都能做到。
再去做到其他任何事情,都完全不值得惊讶。
他走入盟主房中,抓着折扇,对任豪拱了拱手,他很坦然的问到:
“盟主,我过几日就要离开洛阳,往其他地方去,继续历练红尘。
今晚来此,是要问问盟主,追击高兴之事,在最后,是否有蓬莱之人的参与,才让高兴逃得一命?”
这直白的问题,让闭着眼睛的任豪,睁开双眼,那双严肃的眼睛盯着花青。
好半晌后,盟主才点了点头,说:
“你乃是昆仑仙池的传人,也是仙门弟子,我之前就听闻,花青公子在天下游走,神龙见首不见尾,乃是为了寻仙问道。
现在看来,传言果然有几分根据,你昆仑,为何如此关注蓬莱?”
“因为那仙人中无有好人。”
花青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又说到:
“盟主也别问了,不是在下不信你,而是现在,在下心里也没个完整算计,关键信息缺失太多,就如管中窥豹一般,零零散散。
盟主只需告诉我,盟主所学,是否乃是蓬莱仙家内功?”
“是,又如何?”
任豪盘坐在床榻上,也是面无表情的回答到:
“你也是来劝我,转修其他功法的?”
“是。”
花青依旧坦然,他说:
“盟主既已从曲邪那里知晓,蓬莱仙法有问题,我想张莫邪失踪之前,肯定也告诫过盟主,为何盟主还要如此固执?
以盟主的手面和人脉,要寻得与那蓬莱内功相似的绝品功法,并不成问题。
若是盟主手中没有,我昆仑也愿意提供一份。”
这话,让任豪不住伸手摩挲着下巴,他看向花青,说:
“你见过张莫邪?”
“不止见过,张教主曾在昆仑隐居过一段时间。”
花青如实说到:
“我与我师父苍岚真人,都受他大恩。”
“那你还真是有大奇遇呢。”
任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舒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心窍,对花青说:
“确实,张莫邪曾提醒过我,这功法有问题,但你也不需担心,我除了修道藏心法之外,还修有奇门玄功。
我也不是听不进去建议之人,具体情况,我不便多说,只是告诉你,有奇功在身,不管蓬莱之人想做何事,都奈何不了我。”
“这便好。”
花青听到这里,便长出了一口气,显然是心中安定。
他后退一步,欲要离开,但又想到一事,又对任豪拱了拱手,问到:
“盟主既然知道蓬莱有问题,又为何不...”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以盟主身份,告令天下,揭开蓬莱的真面目?”
任豪笑了一声,他自问自答一样,对花青说:
“那我也问问你这仙门传人,张莫邪比我知道的更早。
正定十一年,洛阳大战之后,当年八月,蓬莱仙山开启,我与一众幸运儿,自仙山中得到仙家武艺。
次年二月,张莫邪入太岳纯阳宫,泰山玉皇宫,临安涅槃寺,关外通巫教,最后是你昆仑仙池,又在是非寨与仇不平论武。
后在太行山麓停留半月后,返回西域。
那一年六月,便有江湖心法自魔教人手中流入江湖,一时间天下大震。
那时,他便已经知道了蓬莱有问题。
但直到他在正定十五年失踪,这中间过了三年的时间,他当时已经是世人公认的天下第一,威名横跨正邪两侧,崇拜者更是遍布天下。
你说,为何,他当时不揭发蓬莱的真面目?”
这个问题,让花青皱起眉头。
在思索数息之后,他叹了口气,心中已得到答案,他说:
“蓬莱传说流于世间,已有五六百年,二十年一次仙山开启,已成江湖最大盛事,传说已变为武林神话。
哪怕是以张莫邪的威名,若是站在蓬莱对立,他说出的话,也不会被江湖人听信采纳。”
“是了,这个道理并不难想。”
任豪点了点头,盟主喟然长叹:
“张莫邪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却期待我能做到,花青公子,你这是太高看任某了。
如你所说,蓬莱已成武林神话,五六百年的时间铸造出的名声,又岂是一个魔教教主,或者一个武林盟主能撼动的?
既然是无用功,还会惹人猜忌,那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又为何要去做?”
花青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欲要转身离开。
待他走到门口,任豪又问到:
“你所做之事,是否是张莫邪驱使?是他让你查证蓬莱之事,好做准备?”
“并非。”
花青摇了摇头,他咧嘴笑了笑,说:
“他并未对我说过这些,但我师父应该知道。
只是,我师父从不让我参与其中,但我这人,经历一番磨难后,便对这求仙问道之事,有些执念。
师父不让我去探求,我却按耐不住内心好奇,现在既然已查出蛛丝马迹,便要一直查下去。
既然说到这里了,还望盟主再为我解惑一番。”
他回头问到:
“盟主和张莫邪曾经乃是至交,也知晓蓬莱密事,为何不加入其中?那蓬莱不管在策划什么,都已经持续了五六百年,甚至千年。
如此阴谋,一旦施展,必然是惊天动地。莫非,盟主怕了不成?”
这个问题,问的尖锐。
任豪也没有立刻回答。
待十几息后,他才低声说:
“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看着天上,但这人间之事,生灵千万,江湖纷争,又该谁来管?
张莫邪对我宣称,他要做大事,要给人间带来变化,却又中途撂了挑子,留下魔教这个烂摊子,若我再撒手不管,人间可定?
你们要去追查仙门之事,便去追查吧。
任某维持江湖不乱,让习武之人不为祸苍生,让这天下不生灵涂炭,已是精疲力竭,无力再管其他。
更何况,仙家之事,既有他在管,任某也就不必忧心。”
花青眨了眨眼睛。
他说:
“盟主对张莫邪,如此信任?就不怕我等失了手,闹得天地倒悬,惹来人间惨剧?”
“张莫邪是天下第一,武艺通神。”
任豪眼神古怪的看着花青,他说:
“他都平不了的事,就算加上早被蓬莱暗算的任某,又能如何?”
“好吧。”
花青耸了耸肩,他说:
“你们这些上一辈的风光人物,彼此之间关系可真乱,在下今夜算是受教了。
盟主,我这就告辞了。
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说完,花青运起提纵,如大雁掠入夜空,转瞬不见了踪影。
任豪随手一挥,气劲溢出,将房门紧闭,继续运功疗伤。
在他体内,那轻灵无比的道藏真气自任督二脉流转不休,但一过丹田,便立刻转为厚重如山。
明明是同一种真气,在盟主体内,却呈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
而在这蓬莱真气运作体内之时,又有另一股奇异气流,流转于他周身穴位,如一道坚固的锁子,将体内运行的两股道藏真气,死死锁在经络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