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深功法可供替换,也算是身为长辈,替路都尉,为你谋划一二。
随我来,咱们爷俩,去迎接天策老卒入城。
这守城之事,还得依仗他们。”
洛阳本该深夜关闭的城门口,此时正有一支八百多人的行伍,正在缓缓入城。他们身穿红色战甲,骑着战马,腰跨战刀,还打着夜中猎猎作响的旗子。
上面只有两个字。
“天策”
而为首的那个,是个独臂人,骑在马上,一手抓着马缰,也是全身披甲,哪怕已经年近五旬,但骑在马上,腰杆依然挺得笔直。
这队军人中虽有很多白发苍苍的老者,还多是缺胳膊少腿的残兵。
但行伍行走的气势,那种仿佛被唤醒的肃杀,衬托着这城门长街两侧的府兵们,更是软弱无能。
任豪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成队行进的天策军人,似是又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日子。
他本能的就要握紧拳头,朝眼前这骑在马上的独臂都尉行军礼。
但硬生生忍住了。
他已不再是天策军人了。
如今的他,是武林盟主,是江湖人。
李报国也骑着马,穿着战甲,手握亮银枪,威风凛凛,就跟在王都尉身后,那王都尉也是个妙人。
他眼见任豪在前方迎接,便单手扶着刀柄,沉声问到:
“前方是谁?”
“武林”
任豪正要说话,却看到那王都尉脸上的笑容。
那笑容,像极了当年路都尉与他开玩笑时的笑容,任豪左右看了看,身后只有沈秋随同。
那是亲近之人。
他师父也是天策军嫡系,肯定不会把今日之事到处乱说。
盟主脸上,便也咧开一抹笑容。
这是几乎从未在喜怒不形于色的盟主脸上,出现过的笑容。
任豪上前一步,大声说:
“天策军行伍之士,路都尉麾下提辖,南通任豪!”
“好!”
王都尉哈哈大笑,声如闷雷,说:
“不愧是我天策军出身的好汉,到哪里都是栋梁之才,天策大营八百多号人,就与你这同袍,共守洛阳!
死战方休!”
28.张楚论战.天下大势
八百天策老卒入洛阳的同时,在距离洛阳城百里外的黄河渡口,北朝一万精骑,也在有条不紊的过河。
附近渡口的大小船只,都被征用。
人喊马嘶,搅得夜晚安静不在,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大概要到明天中午时分,这支军队才能在黄河南岸重新集结。
最先头渡河的兵卒,已经在南岸开阔地,扎起了帐篷,供一众位高权重的高层休息,后续到来的军卒,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此地距离洛阳还有百里之遥,明日大军行进一天,才能在洛阳城下安营扎寨。
在一处帐篷中,随军而来的张楚手捧着一卷书,似是看得出神,在他身边,忧无命持却邪刀侍立,还有杨北寒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
这位五短身材,如猴子一样的七绝长老,声称自己受到了南朝高手的伏击,受了伤。
但仅从外表来看,他好得很,甚至连血皮都没擦掉一丝。
这处营帐之外,有数百名七绝门的高手护卫,就在这处临时营地的中心位置,距离通巫教的大帐只有十几丈远。
“可惜,城里的眼线都被清除掉了。”
杨北寒美滋滋的喝着酒葫芦里的酒,对张楚说:
“门主设的好计策,怎无奈一向没出息的张岚,居然出息了一回,不知何时学了生死契,把咱们派过去的人都抓出来了。”
“他?”
张楚闻言轻笑一声,七绝门主看了一眼帐篷外混乱的夜色。
他摇着头,将手里的书丢给忧无命,背负着双手,说:
“我不信张岚能跨过他的心结,去学生死契,他从小就厌恶这门奇功,现在怎么可能主动去学?
若我所料不差,真正动手驱逐眼线的,是沈秋!”
张楚的双色瞳孔,在帐篷中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诡异非常,他语气笃定的说:
“沈秋先学了摧魂爪,又在从辽东回返后,学会了寒池决我甚至觉得不是寒池决,尽管高兴一直不愿深谈这件事。
但我已有七八分的把握。”
他回头看着杨北寒,说:
“那沈秋学的,应该是通巫教不传之秘,朔雪玄功。北寒叔之前偶遇张岚,说我那弟弟还学会了一门奇异的指法。
我想,应该也是沈秋教的。
那人啊,初看时平凡无奇,昏聩不堪,但实则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已经展翅冲云霄的迹象。
都学了这么多武学了,再会一门生死契,我也不会惊讶。”
张楚的话,让侍立在一边的忧无命连连点头。
他虽然没把在苏州比刀的事情告诉张楚,杨北寒也帮他瞒了下来,但这少年心里却是已经认定,沈秋真的绝非池中物。
“门主为何就非要断定是沈秋?”
杨北寒从椅子上坐直身体,这五短身材的长老盯着张楚,他说:
“门主应该没忘记,那几个西域小门派,自洛阳撤出后,给我等来的信,信中可是说的清清楚楚。
说是老门主在洛阳出现,还得到了张岚的确认。
那为何驱逐洛阳城中七绝门人的,不能是老门主呢?”
杨北寒很戏精的打了个寒颤,他说:
“一想到老门主,可能就在洛阳城等着你我上门,老夫这心里,有点发憷呢。”
“北寒叔,你这就没意思了。”
张楚摸了摸左手的两根小指,
小半年过去了,这两根新生的小指,也已经适应的差不多,可以重新握刀了,他一边揉捏指头,一边露出笑容,对杨北寒说:
“若真是我父亲在洛阳现身,那几个小宗门可还有活路?
北寒叔别忘了,武林盟主可就在洛阳呢,他虽然武艺不如我父亲,但也是天榜高手,父亲那么大动干戈,没道理任豪察觉不到。
最后再说,我父亲神隐江湖十多年,怎么可能为了这洛阳区区小事,就光明正大的出现?
那定然是沈秋和张岚演的一出戏。
为的就是诈诈我等,再吓退我等。”
说到这里,张楚再笑了一声,他说:
“不过北寒叔说的也没错。
我那弟弟,总算是出息了一回,真让人刮目相看。
他已入正派那边,这便是打定主意,要和我这个哥哥,对着干了。
这才对嘛!”
张楚松开手指,眼中多少闪过一丝欣慰,说:
“这才是张家人该有的气势!”
杨北寒紧盯着张楚。
张楚这几个月里,变化很大。
那总是板着的,刻意模仿张莫邪的表情上,如今也有了笑容,似是更鲜活了一些。
但那双异色瞳孔中,时不时闪过的光芒,却会让杨北寒感觉到危险。
自苏州大战之后,张楚就在蜕变。
自原本的高傲褪去青涩,开始快速成长,但他成长的方向,却并不像是他的父亲那般。
张楚似乎越发开朗,但内心却也越发阴霾。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杨北寒,有些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