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往洛阳方向狂奔。
体内真气似不要钱一样鼓荡,使他身上血衣都在飞舞摇晃。
在他背后,背着那人已经中了好几箭,都是黑色箭杆,百色尾羽,箭头带着阴狠倒钩,刺入血肉强行拔出来,就是一个血窟窿。
这种箭做工繁琐,只有精锐兵卒才会配备。
“北朝狗贼滔滔而来,洛阳守备毫无察觉,若是让他们冲入了洛阳周边,这中原首善之地就要成人间鬼蜮!”
那人也是个好汉子,他强忍疼痛,对背着他疾行的司长道喊到:
“长道,这可不是你我二人的性命,这是十几万人的性命,容不得你我有妇人之仁,快把我丢下!
你赶去报信!”
“你放屁!”
司长道这年轻人却不愿意,他大骂道:
“你我两人从小就认识了,苏州大战那么危险,你也未弃而我去。若不是今早我脑子抽风,非要来看着汉光武陵,还要到处走走,便不会有你今日之祸。
这都怪我!
我怎么丢下你不管?”
两人越过一处丘陵,身后便有战马嘶鸣声,只听混乱声动,便知道后方最少跟了十几骑。
那些骑士各个身穿轻甲,身材健硕,手持强弓劲弩,胯下战马也是百里挑一,奔行之间,便四面散开,就如狼群掠食,朝着眼前两个逃亡者急追而来。
这是北朝探马。
还不是普通的,那一身装备便能看出,这是十足十的精骑,北朝军团的精锐之师。
那些战马屁股后面,都还挂着绑起的人头,还有鲜血滴落,一看就是刚刚割下来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农夫之类的。
这些人头
都是南朝武林中人的头颅!
“快走!”
眼见北朝骑士追击而来,被司长道背在身后的汉子一把挣开司长道的背负,踉跄着落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铁剑。
他气喘吁吁的咬牙喊到:
“长道,你我此生,大概再无见面之日了。
兄长我武艺低微,一直给你拖后腿,我弟乃是有才之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岂能死在这无人知晓之地。
你走!
兄长豁出性命,也为你抵挡一二!”
司长道当然不可能任由兄弟就这么送死,他也抽出背后铁剑,要上前帮忙,心里一股血勇,想着和兄长今日就战死于此。
也不枉义气一场。
“不许过来!”
他刚踏出一步,就被全身是血的兄长一脚踹在腿上,把他踢出去几步。
那人拄着剑,撑着身体,脸上尽是血污。
他对司长道咧嘴笑了笑,说:
“滚回去洛阳!
告诉盟主和雷烈,北朝精骑一万人,正往洛阳星夜而去他们要渡过黄河,也需一日,让他们做好准备。
再告诉江湖同道知晓,我丽水楚雄为阻拦北朝狗贼死于黄河河畔,乃是真正好汉!”
说完,这武艺低微的楚雄,暴起真气,发出一声虎吼,朝着眼前冲的最快的北朝探马扑了上去,也不顾长矛穿刺,就以搏命打法,一剑砍断那探马脖颈。
血光四起时,还有他暴怒的吼叫。
“走啊!”
“把我的名字带回去!走啊!”
在他背后,司长道掠向不远处的黄河河畔,哪里还有他和大哥今日外出踏青时用的小舢板停着。
只是,来时两人,往返却只有一人。
司长道不敢回头去看。
这汉子双眼中尽是热泪,待冲上舢板,划出几丈后,他回头看去,河畔上有三人精骑,正在张弓射箭,一人手中,正提着兄长的脑袋。
“北朝狗贼!”
司长道悲声大吼:
“我这一生,誓要屠尽尔等!灭你朝国,天地共鉴!”
“砰”
话音刚落,一道五短身影便如飞鸟掠空,自那精骑后方横掠而来,一掌打在司长道胸口,打的年轻人翻倒在舢板上。
“呵呵,年轻人本事不大,志向倒是不小。”
七绝长老杨北寒站在舢板之上,他看着痛苦的司长道,他说:
“先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25.谋算
“嗷”
傍晚时分,鹰唳声响,打断沈秋练武,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山鬼那只雌鹰,正从高空掠下,正落在窗沿上。
爪子上绑着个小竹筒,里面塞了封信。
“山鬼这是有急事?”
公输巧手活动,真气丝线掠来,将信件抓回手中,他打开信件看了一眼,当即起身,眼中尽是厉色。
半柱香后,任豪小院中,盟主也看完了那封信。
任豪长出一口气,将信纸递给身边冲和道长,这养气功夫十足的泰山老道扫了一眼,也是紧紧抓住了手中拂尘。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任豪看着窗外黄昏夜色,他说:
“魔教,真和北朝绑到一块了。”
“盟主,这信中所说,当真属实?”
林菀冬也是面色沉重,她看着任豪,问到:
“信是那小铁少年送来的,沈秋人又在何处?”
“他出城去了,据说那送信示警的人,还带回了人证,沈秋前去接应了。”
任豪摸了摸手中扳指。
他眼中沉重,但并未绝望,而是看了一眼西方天际,说:
“不必再抱幻想,此事肯定是真的!诸位,召集洛阳城中武林人士,那些门派长老都请过来,我要与他们好生说一说这事。
另外,请雷帮主,把那洛阳府令也请过来。
这等战阵之事,只有武林中人,是不行的,需得调动地方兵卒,还有城外天策军大营李报国少侠,也要一并请过来!
现在已是争分夺秒,不容迟疑。”
五龙仆从自小院中鱼贯而出,不多时,洛阳城中,大大小小的,稍有点排面的人,都被请了过来。
大家伙以为,盟主是要说一说,那正在快速蔓延的疫毒之事,结果刚进厅堂,就看到任豪身后的墙上,已挂了一幅临时绘制的洛阳地形图。
而在洛阳百里之外,黄河两岸,花了两个大大的红点,在厅堂中,还有一名带着乌纱帽,面色惨白,不住擦着冷汗的南朝官吏。
那是很没存在感的洛阳府令。
稍有点军阵常识的江湖人,立刻面色大变。
这是
北朝人打过来了?
人差不多到齐之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任豪睁开眼睛,站起身,也不拐外抹角,第一句话就是:
“诸位,北朝精骑一万多人,正往洛阳而来,魔教精锐也随军而行。
放弃幻想吧,准备打仗!”
另一边,洛阳城外十里处,沈秋一路飞纵而来,速度要比战马更快几分,山鬼正在路边树下等着他,在旁边的瘦马座鞍上,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生死不知的人。
“我在黄河渡口,救下他。”
山鬼还是那简洁的语气,他说:
“有难缠的魔教人,欲杀他,他应是知道些什么。”
沈秋将那昏迷的人扛起,一看之下,发现还是个熟人。
这不是司长道吗?
英雄会开始前,这年轻人在擂台上和他切磋过,只是运气不太好,揭幕战第一日,就遇到了人榜第一李报国。
司长道虽是名义上的地榜二十四,但和得了好功法的李报国也是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