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应下,小四也是一脸喜悦。
这人生啊,能遇到个贵人当真不容易。
沈秋便当真是小四命中贵人,在遇到沈秋之后,小四的人生几乎是几千度的大反转。
当真是赢娶白富美,出任大掌柜,走上人生巅峰了。
若不是这个时代不兴这个,怕是常熟城中各家商号的伙计们,都要把小四当成伙计这一行的“励志之神”来膜拜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沈秋便告辞。
他还要去苏州城里,再拜访一下落月街的街坊,还有几名城中旧人。
只是沈秋刚骑上马,小四突然想起一事,他上前几步,对沈秋说:
“沈大侠这莫不是要去苏州城?”
“是,怎么了?”
沈秋见小四脸色有异,便问了一句。
小四犹豫了一下,低声说:
“那沈大侠务必小心一点,别往城隍庙那边的坊市去,更别在那过夜,这些时日,那边不太干净。”
“不太干净?”
沈秋皱起眉头,他说:
“闹鬼了?”
“不是。”
小四抿了抿嘴,有些微微害怕的说:
“是闹了邪祟,而且还不是一家一户,很多家都遭了殃,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家娘子有了身孕,我是不敢去招惹那些东西的。
沈大侠虽然武艺高强,但这邪祟之事,神异非常,大伙传的神乎其神,还是避开为好。”
沈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可惜,小四给了提醒,他却不打算绕过去,也没办法绕过去。
城隍庙那边,是必须去一趟的。
苏州丐帮分舵就在那里,宋乞丐也在那里,那是师父故友,又对沈秋多有援助,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离了琴台,沈秋和青青顺路去了趟须弥禅院,拜访了一下留在苏州讲经说法的圆法和尚。
那个一脸慈祥的老和尚,乃是芥子僧的师叔。
芥子僧也托青青,带了几本拓印的经书给他,结果一问之下,沈秋愕然发现,圆法和尚,竟然也知道苏州闹邪祟之事。
“那丐帮掌事,还求到老和尚这里,求我为他那片坊市做场安魂法事。”
圆法和尚一脸无奈的苦笑一声,他宣了声佛号,说:
“但我涅槃寺,是向来不做法事的。老和尚有心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那以大师的见识来看,那邪祟当真是不干净的东西吗?”
沈秋又问了一句。
之前在苏州,小铁心神不宁时,请芥子僧诊治,芥子僧便对他说过,这江湖上,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但这个时代已经非常非常罕见了。
“老和尚我只修佛法,不修武艺神通,自是看不透那等手段。”
圆法和尚闭上眼睛,一边转动佛珠,一边对沈秋说:
“但老和尚活得久,见得多一些,这事啊,不是天灾,应是人祸。沈施主来的也巧,不如去那城隍庙走上一糟,安定人心也好。
只是那闹邪祟之人,却也没伤人命,坏的也都是些平日里不修善果的施主。”
老和尚轻笑一声,说:
“若是沈施主捉住了装神弄鬼之人,也勿要伤性命,以如今这等手段来看,这背后之人,怕也是个有背景的。
沈施主因果缠身,已是命数坎坷,便不要再多造杀孽,遇事手下留情,才能避祸消灾。”
沈秋点了点头。
圆法老和尚是个真正的佛家人,自然会劝人向善,沈秋也不在意,他有他的路走,人生之路,是劝不得的。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间惨剧了。
他和青青留下经书,便又离了禅院,在下午时分往苏州城去。
路上他给青青说了这事,小师妹倒也不怕,反而兴致勃勃,她和沈秋在一起待了两年,受沈秋影响,觉得这世界上是根本没有什么怪力乱神,妖魔鬼怪的。
又听圆法和尚说,这是人祸而非天灾,便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嘿嘿,师兄,我助你抓贼。”
青青骑在马上,对沈秋说:
“我的功夫也很好了,也能帮上忙了。”
“行吧。”
沈秋这一次并未拒绝,但还是叮嘱到:
“遇事以保全为先,不要强出头,这些我都不用教你了,从艾大差那里得来的东西,还有天机手环,都带着没?”
“带着呢。”
青青扬了扬手,手腕上两只天机手环如女儿家装饰一般,在她腰间还有个细长的黑木盒,乃是在齐鲁之地,被艾大差赠送的。
这玩意可不得了。
机关一旦触发,便是一把小型弩机,别看只能单手握持,但艾大差那充满侵略性的机关术概念,却在这小弩机上展现无疑。
这玩意可以连发十二次,射出黑针,速度飞快,极难防御。
而且其力道之大,足以保证六丈之内可以穿透木门,完全就是这个时代的自动手枪,若是再配上艾大差在追命箭上,用的那种可以破除真气的特殊细针的话
这东西,便完全可以阴死一个没有防备的地榜高手。
不多时,两人进了苏州城,直往城隍庙去,到了那边,却发现,那里正在做一场盛大法事。
宋乞丐也不知道从那里请来了几个道士。
他们穿的花里胡哨,看似庄重,实则花哨,手握拂尘,摆出几个蒙着黄布的香案,又设了牌位,上了香,唢呐乐器吹吹打打,声势倒是热闹。
但没有多少人旁观。
就连周围路过城隍庙的路人,都是加快脚步,几个女子还护住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往这边看。
就仿佛这城隍庙,当真是闹了恶鬼一样。
沈秋骑在马上,看向那法事现场,眉头紧皱,他是去过玉皇宫的,见过真正的道门高人,那玉皇宫门派小比开始前,也有祭天法事。
他和小铁还作为宾客观礼。
见过真货,在面对假货时,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几个道士看似庄重得体,但连七星禹步都走的一塌糊涂,步罡踏斗都完成不了。
摆起拂尘更是歪门邪道,花里胡哨。
这宋叔,莫非是失了魂,好歹也是江湖走过的,在苏州城也是有手面的,怎么就找来这些歪瓜裂枣充场面?
青青倒是在马上仰起头,看热闹看的欢喜。
在那法事周围,有苏州丐帮的成员站立,大都是一脸肃穆,但也有几个面色恐惧,似是真的被吓到了。
沈秋很快就找到了宋乞丐。
他并没有出席外面的“法事”,而是在城隍庙里修养。
只是短短几个月不见,这宋乞丐就如凭空老了好几岁一样,面容憔悴不说,眼睛都变得浑浊了些。
他躺在屋子的床榻上,一脸有气无力,见沈秋和青青走进来,他想起身迎接,但却有心无力,刚起身,便倒在床上。
“宋叔,你这是,生了病?”
沈秋急忙上前,扶住宋乞丐,伸手搭在他手腕上。
他虽不是什么杏林高手,但老家那边也是学过一些望闻问切的,加上现在真气温养躯体,让耳目聪灵,五感敏锐。
这一摸之下,沈秋便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