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你也肯定不愿说的。
我来此,是为护你家人,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我只问你,你身上的毒,能解吗?”
“能。”
刘卓然苦笑一声,说:
“那人苦心谋划,废了我武艺,却也给了我解救之法,齐鲁之地,有药王传人,可解奇毒。”
“那就去!”
花青扬了扬手中扇子,对刘卓然说:
“你家人,我自会护送到南海去,你和这位兄弟去齐鲁寻医问药,待事情完毕后,我再去找你。
只是那时,你便要对我知无不言!
你可愿意?”
刘卓然没有立刻回答。
他思索片刻,又看了看花青,他说:
“花青兄,你老实告诉我,昆仑仙池派你下山游历,是不是就为了刺探蓬莱消息?”
“不是。”
花青一口否认,他说:
“只是我心中有疑问罢了,年少时,曾听一位长辈说过蓬莱密事,大家都是仙门弟子,我便有心探查一二。
若是真和仙路相关,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到后方有奔马声,花青向后看去,便看到易胜骑在马上,而小铁背着剑匣,紧随其后。
须臾之间,寻不得好马。
普通马匹,也承载不起小铁加巨阙的重量,他便只能奔跑提纵跟随。
好在小铁身负巨力,又从沈秋那里学会善于长途奔行的落雪步,倒也不比奔马更慢些。
“哟,这不是小铁吗?”
花青眼见熟人,便招了招手,那边小铁也看到了花青,他也是面露喜色,加快脚步,几个起落,如巨石落地,正砸在花青身侧。
这等落下,源自仙家传承的落雪步再无幽寒离世之感,硬生生被小铁用出了一股霸烈之气。
“花大哥,咱们好久没见了,你怎么来了泉州?”
“我这些时日,都在两广游历嘛,这是恰巧遇到了剑君遭难的事。不过小铁,你们谋事不密,破了个海沙帮还不够。
这泉州城的城狐社鼠,可都盯着他呢。”
花青摆着扇子,笑眯眯的对小铁说了句。
他总是眯起的眼睛,这会睁开一些,在小铁背后的巨阙剑柄上扫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卓然。
后者便对他打了个眼色。
意思是,现在别问,我也不清楚。
“既然都是熟人,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花青拿过主导权,对小铁说:
“你护着剑君去齐鲁寻医,那边你人头熟,还有你那三叔看护,找个人也容易。剩下这两位兄弟,随我护着刘家人去南海。
听说那笔架山风景优美,南海剑派又有传承剑术,还有江湖好提纵,此番便要去欣赏一二。
你等可愿意?”
小铁是愿意的。
他信任花青。
而张小虎和易胜就有些犹豫,他们又不认识花青,不晓得这是哪个。
只知道眼前这人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花大哥可是昆仑仙池的嫡传弟子,也是正儿八经的仙门中人。”
小铁便为两人介绍到:
“他与我和大哥,在齐鲁一起厮杀过,乃是热心之人,而且手段高超,是真正的地榜高手,又行的江湖道义,小虎和小胜不必有所疑虑。”
“那,那便同去?”
张小虎觉得帮人要帮到底。
反正义坚大哥那边,含香嫂嫂也只是刚有身孕,他们就算在南海多停留一些时日,也误不了侄子或者侄女出生的日子。
反正来都来了两广,趁着这机会,往南海一行,再多见些市面,倒也不错。
“都听你的,我没意见。”
易胜更是了无牵挂,而且难得眼前这地榜高手,仙门弟子看上去很是和气,一起行路,说不得还会有一番缘法。
他也并不反对。
“那刘兄,你怎么说?”
花青唰的一声打开扇子,他看着刘卓然。
后者沉默片刻,便点了点头。
“好,那就记住我两约定。
他日,再去寻你,问那蓬莱密事,另外,这一路上,也别再耍你那蓬莱传人的高傲冷淡性子。
要和和气气的,与小铁兄弟好生亲近一二。
他侠肝义胆,乃是热血之人,绝对值得交往一番。”
就在此时,泉州城外,码头上。
虽然不是同一个时间。
但确实是同一个码头。
在靠近海水的码头边缘,在阵阵海潮声中,一个穿着苗人服饰的黑衣老人,抽着旱烟,肩膀上背着一个木盒。
全然不理会身后海沙帮的喧闹,还有那咸湿空气中的血腥味。
他是来送东西的。
而货主,就在眼前。
“啪”
木盒被扔向前方,又在黑暗中伸出手,将那木盒握在手里。
“巫女说了。”
老头拿着烟杆,随手晃了晃,又加入新的烟丝,点燃之后,美美的抽了一口,这才用带着严重口音的汉话,对黑暗中的人说:
“这次就算了,下次若还敢派人进苗疆,巫女便要带着黑白蛊师,去你蓬莱转一转。”
“月君,死了?”
黑暗中,有略带萧索的声音传来。
他向前走出几步,半个身体暴露在码头的火光中,依稀能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道髻,与披散在肩膀上的白发。
只是数日不见,这东灵君,便如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面对他的询问,那苗疆老蛊师呵呵笑了一声,黝黑脸上,尽是一抹玩味。
他说:
“仙长为何如此惊讶?他敢进苗疆,不就已经抱了必死决心了吗?死了,不也正常吗?”
“青阳山脉,何时成了苗疆之地?”
东灵君哑着声音说:
“桐棠巫女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仙长这话说得不中听。”
那蛊师吐出烟圈,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
“巫女从未说过自己天下无敌,这全天下都知道,天下无敌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人已经失踪十年了。
至于青阳山
巫女说那里是苗疆之地,那里便自然就是!
若有不服,可以去找巫女当面说清楚嘛。我凤凰城连城门都没有,天下谁人都来去自如的,仙长有疑问,不妨自己去问。”
东灵君手中抓着木盒,木盒里放着凌虚剑,真要动手,眼前这黑衣老蛊师挺不过五招。
但那蛊师苍老的脸上毫无畏惧。
他知道,今夜只要东灵君敢动手,他人头落地时,便是巫蛊道与蓬莱开战之时!
摆明了,就是仗着人多,手段狠。
就是欺负你,你怎么着吧!
“张莫邪,不可能永远护住她,也不可能永远护住你等。”
东灵君将木盒挂在肩膀处,他翻身走入黑暗,扔下了一句意味非常的话。
“不管他失踪十多年,暗地里想对我蓬莱做什么,都得快点了。天地大变,可就在眼前。至于月君之事,下次再说。”
东灵君带着凌虚剑跳入水中,不多时,一艘舢板悄无声息的往外海去了。
岸上的老蛊师表情怪怪的。
他总觉得,东灵君最后说的话,好像话中有话的样子。
回去之后,还要转述给巫女,也许巫女能明白其中含义。
而东灵君站在舢板上,背着凌虚剑,他手中扣着个瓷瓶,有虫子在撞着瓶壁,就如辽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