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午夜相会,我这外人就不打扰了。”
墨黑的声音自院子另一处响起。
很快,周围的墨家人就被撤走一些,不打扰这孤男寡女,深夜相会。
沈秋一跃而起,落在屋檐上,揭开瓦片,向下看去。
便看到了瑶琴正坐在房中,身边无人,也不带面纱,此时似是有些焦心,有些烦躁的样子。
她倒是比沈秋记忆中清瘦了很多。
脸上也是一副郁郁的,我见犹怜的气质。
大概是这些时日,过的也不太好,还有今天琴台遇袭,让她有些失了方寸。
沈秋打定主意,便悄无声息的掠下屋顶,从打开的窗户跃入房之中,他本想和瑶琴密谈一番,问问圣火教的事。
不惊动其他人最好。
但待沈秋进入房里,却愕然发现。
前一瞬还坐在房中的瑶琴,这会已经不见了人影。
“噌”
一声剑鸣,利刃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抵在沈秋脖颈处,一起响起的,还有瑶琴稍显抵触的声音:
“不是不让你们来吗?沈秋,你为何非要如此固执!”
沈秋站在房中,似是真的被那抵在肩膀的剑刃唬住。
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瑶琴还要再说,便听到一声沙哑轻笑,顿时感觉到森森寒气扑面而来,让持剑动作慢了几分。
紧接着,一股剧痛自手腕冲起,使她放开手中利剑。
她还想用提纵术逃开。
但还没施展,便在天旋地转之间,被沈秋推到了墙边。
后者的手臂压在瑶琴脖颈上,左手扣住她手腕,身体前倾,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寒气流淌间,压得她,根本无法动一根手指。
“咦?”
沈秋看着眼前那张吹弹可破,但满是痛苦的脸。
他此时也心中疑惑。
他说:
“你当真不会武功?但那一手精巧腾挪又是怎么回事?”
“你!你放开我!”
瑶琴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愤。
待沈秋放开她后,她便揉着疼的要断掉,已有淤青的手腕,转过身,冷声说:
“我不见青青,便是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不想和你们再有瓜葛。
我感谢你今日援助琴台,但你快走吧,沈秋!夜里偷入女人闺房,你何时变成这等浪荡子了?”
“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沈秋品味着这句话,没有理会瑶琴那些冷意抵触。
他眯起眼睛,看着背对着他的瑶琴,问到:
“我知瑶琴你一向不喜江湖之事,对我厌恶也可理解,但为何费要断掉和青青的关系?那丫头对你可是如姐姐一般看的。
她是真把你当成亲人的。
除非沈某眼睛瞎了,看不出你和她之间也是姐妹有情。
你又为何非要如此?
还有那圣火教之事,他们是冲着你来的,瑶琴,你得与我说清楚这些!”
“我怕了,行不行?”
瑶琴的语气多了几分冷漠,她说:
“青青身世隐秘,我之前存了护她之心。
但那苏州大战,毁掉了我这琴台,我从两广归来,便心生畏惧,不想再因她为我引来更多祸事。
我和你们不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女子。
要是再惹祸端,我又该如何抵抗?
你快些带着青青走吧,沈秋。
我们今后不要再见面了。
至于圣火教之事,那是我的事情,你们也别参与了,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沈秋脸色古怪。
这瑶琴的演技也太差了吧,不是说女人都是天生演员吗?
那抖动的肩膀,莫不是
哭了?
来之前,他还疑虑瑶琴是不是真如青青所说,被人胁迫。
现在看来,青青丫头应该是猜对了。
她不见青青,并非是瑶琴心想如此,大概是真有难言之隐。
“当真如此?”
沈秋走到窗户边,他回头问到:
“既然如此,沈某便再问你最后一次,瑶琴,你是真要与青青恩断义绝?
你若真是这样想的,我便不再纠缠。
这就带着青青去洛阳,以后再不回苏州,也算是圆了你安静生活的愿望,可好?”
瑶琴那边,听到沈秋这话,便是心如刀割一般。
青青对她有情,她对青青又怎能无情?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这琴台里,当属青青和她心意相通,就这么放弃自家妹妹,以后再不相见,对瑶琴而言,也是剜心之痛。
但联想到几月前,那范家守护对她说的话,心中悲苦,这天地之大,以后也只有她一人苦熬了。
她最终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痛苦,为青青和沈秋安全着想,便狠下心肠,说:
“是!”
这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她说:
“便恩断义绝就是你们,再别来纠缠我了。”
15.洞悉
“便恩断义绝就是你们再别来纠缠我了。”
禅院房中,瑶琴回了一句。
在她身后,沈秋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似是真的生气了,他说:
“好。
既然瑶琴小姐嫌我与我师妹带着祸端,我两人也不纠缠了。
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嫌我师兄妹惹事,但你自己也与那圣火教密事有关,我等又何尝不受你隐瞒之苦?
你确实说的对。
再和你这么纠缠下去,我师兄妹没准哪天就稀里糊涂送了命!瑶琴姑娘便好生歇息吧,沈某这就走了。”
在她身后,沈秋扔下几句冷言冷语,便起身从窗户飞掠而出。
几息之后,瑶琴回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她眼眶红红的,在想到刚才沈秋说的话,不由悲从心来。
自此之后,这世间再无怜爱她之人,天地之大,只剩下她一个人苦苦活着,也不知那命中灾厄何时会来。
这条命,又能苟延残喘,留到几时?
她本就是江南女子,心中惆怅颇多,又有一手好琴艺,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是个地地道道的艺女青年。
此番又遭了这等事,越想越难受。
便舍了桌上古琴,扑到床铺上,用被子蒙着脸,在孤寂夜色中,怕被黑叔听到,便也不敢发声,就那么低声悲泣。
为自己哭,也为青青哭。
她这一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青青丫头了。
“咳咳别哭了。”
沈秋的声音,突兀的在房中再次响起,让瑶琴心中一惊。
她仰起头,便看到去而复返的沈秋,正坐在闺房中的花凳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又邪异的红色般若鬼面。
这坏家伙的脸上,尽是玩味的笑容。
“说吧,谁逼你的?
还有那圣火教之事,都说出来。
免得你心里难受,再以为我和青青真要弃你而去。
我今日和那圣火教人已经大打出手,他们有高层精锐亡于我手,双方之间,已是结下仇了。
这会再想抽身而退,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沈秋看着眼眶红红的瑶琴,又看了看她的右手手腕,刚才他以为瑶琴会武功,所以反制的时候,下手重了些。
那娇嫩肌肤之上已有大块淤青,对于瑶琴这等闺中女子,想必肯定很疼。
他走上前,伸手握住瑶琴手腕,将雪霁真气注入伤口。
这道家真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