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真的改改了。
另外,我问你个事。”
沈秋一边疾行,一边问到:
“我听闻辽东贵族们,都有汉姓,这辽东国主一族,姓耶律,他们的汉姓,是不是姓刘?”
“是。”
小铁埋头跟着大哥疾行,听闻沈秋询问,便回答说:
“北朝大贵族有两家,国主一族耶律氏汉姓刘,还有一干重臣贵族,便都姓萧,据说还是大楚王室在百年前赐的姓。”
“这样啊。”
般若鬼面之下,沈秋眯起眼睛,他说:
“刘婉,其实就是耶律婉,北朝长公主,似乎也叫这个名?莫非
只是堂堂国主与长公主,今夜这情况下,身边居然没有护卫。
这北朝看似强横,实则内部也是纷纷扰扰,也不比南朝强多少。”
“大哥,你久居江南,自然是不知道的。”
小铁跟在沈秋身后,他似乎对沈秋的判断并不诧异,他对沈秋说:
“我小时候,跟着师父下山去采买东西,便听人说。
自那北朝国主耶律崇被刺杀重病身亡后,这北朝朝政,就被国师高兴一手把持。
高兴还废了耶律崇的长子,据说流放途中下手暗害,扶持小国主上位,那国主年纪尚小,又怎么和高兴对抗?
民间都说,这朝堂之上,都是只知国师,不知国主的。”
“嗯?”
沈秋回头看了小铁一眼,他说:
“你知道那姐弟的身份?”
“呃,猜到了。”
小铁憨憨一笑,他说:
“大哥去洗漱的时候,我与那少年玩耍,他说他叫刘洁,但我久居北地,又怎么不知北朝小国主名为耶律洁男呢?”
“仇寨主死在北朝人手中,按理说,你和北朝之间应该有深仇大恨。”
沈秋语气变得玩味一丝,他问到:
“刚才只要你下了狠心,便就是刺王杀驾的南朝大英雄了,名扬天下也在顷刻之间。
只是,小铁,你为何要手软心软?”
这个问题,让小铁沉默些许,他抿着嘴,对沈秋说:
“我等确实和北朝有深仇大恨,但这又与那对姐弟有何关系?
我父亲死于战阵之上,莫非是耶律洁男和耶律婉持刀杀了他?
那姐弟两人,看似地位高贵,但政令不出燕京宫殿,怕是宫里的人都不怎么尊重他们,就如圈禁羔羊一样。
也是可怜人,与我一样失了父亲,却不如我一般得脱自由,这仇,怪不到他们头上。
再说了,大哥也猜到了他们身份,不也没动手吗?”
听到这话,沈秋点了点头,语气间颇为满意。
他对小铁说:
“小弟说得好,这仇,归根结底,在那北朝国师身上,若我两今日真的下手杀了那对姐弟,怕正如了高兴的愿。
又岂能让他如此得意?
我等要好生习武,来日,定要与那高兴,好好算上一账才是。”
两人说话间,前方传来马匹嘶鸣。
沈秋向前看去,一队北朝黑衣卫,正纵马朝着这个方向而来,人数不多,有十几人,应该是黑衣卫布设在周围的巡逻小队。
他回头看了看小铁,他说:
“上不上?”
小铁握紧了手中巨阙,他说:
“大哥上,我就上!”
“滑头。”
沈秋轻笑了一声,也不抽刀,垂下双手,对小铁说:
“那便跟上就是。”
说完,沈秋脚下积雪爆开,雪花纷飞之间,被周身寒气裹挟,绕着沈秋躯体旋转不休。
就如漫天飞雪,在那雪影之间,他如幽影般掠向前方。
十几丈的距离眨眼便过。
眼前黑衣卫见有人来袭,便抽刀握剑,也是朝着沈秋冲杀过来。
待两方靠近六尺,沈秋双手挥起,朔雪真气喷发而出,摄人寒气扑面而来,冲的最快的三人身上立刻就布满了一层白色寒霜,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沈秋越过这三人,手指在空中轻弹,便有玄冰指气自手中飞出,呼啸之间,便有数人被击倒在地。
这玄冰指,也是通巫教武艺,沈秋只是初学,谈不上登堂入室。
但寒气加身,使透体指力也带寒冷气劲,就如被刮骨罡风迎面打中。
指力所到之处,便有冰霜凝结。
他将朔雪寒气外放而出,冷风萧萧,卷起地面积雪,一丈之内,众人森寒透体,离得最近的几人,就像是被冻僵一般。
动作都变得极其扭曲缓慢。
“哗啦”
鬼哭狼嚎的声音,伴随着沈秋手掌拍出,在这寒冷夜色下,勾出一抹诡异邪气。
他双手覆盖冰棱,就如带着手甲,一瞬之间,打出六掌,鬼哭声中被打中的数人,胸口心窍,脖颈要害便被冰棱刺穿。
伤口冰封,竟无一丝血迹溢出。
在沈秋身后,小铁挥舞巨阙也冲入敌阵。
寒气萦绕,使那些冻僵的黑衣卫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小铁用巨阙收割,龙虎战气嘶吼之间,这些黑衣卫纷纷被砍倒在地。
骑在马上的几人见敌人如此凶狠,便要撤退出去,但沈秋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魅影步法提起,沈秋如鬼魅窜上战马,在这几人身上连拍数次,寒气加身中有骨头断裂的声响,就连战马都被寒气包裹,嘶鸣不休。
最机灵的黑衣卫抓出腰间烟火,想要传信围杀。
但烟火下方的拉绳被拉动,却再无烟火窜升入空中。
他定睛看去。
手中烟火上部,竟被寒气冰封。
“想叫人啊?”
黑影一闪,沈秋便出现在那人眼前,他左手冰棱上残留着一抹血渍,对眼前那人笑了笑。
后者后退一步,正欲拔刀。
但刀也拔不出来。
他低头看去,刀刃和刀鞘连接部分,也有冰霜凝结。
“啪”
寒冷的手掌拍在这黑衣卫胸口。
手掌上的冰刺刺入血肉,刺入心窍之中,待沈秋收回手掌时,又带出几滴鲜血。
但尚未落地,便被冻成血滴,就如宝石一般,掉落在雪地之中。
“砰”
重物砸落在地。
那黑衣卫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能看到头顶一轮幽寒弦月,他胸口处有大片冰封的寒霜。
就如被辽东传说的雪妖剜去心脏,却不流一滴鲜血。
“走了。”
沈秋甩了甩手,手掌上的冰棱消散,还有寒气缠绕,几滴鲜血被甩出手指。
他看着身后小铁,后者也砍死了最后一人。
“大哥,下次我先吧。”
小铁背着巨阙走上前,拢住几匹马,对沈秋抱怨到:
“龙虎战气要厮杀搏斗才能生长,大哥你先行作战,使他们反应缓慢,便不得厮杀搏斗。
就如杀鸡宰羊,实在是不得畅快。”
沈秋翻身上马,拍了拍因为寒气加身,而有些躁动的战马。
他对小铁说:
“龙虎战气不得增强,是因为这些寻常黑衣卫已不是你的对手,击杀他们也不得武艺经验。
和我没什么关系。
小铁,你要和你父亲一样,去寻一些强者搏斗才行。”
他拉起马缰,看了看身后雪中尸体,颇有些意兴阑珊,他说:
“此番杀戮,只为寻马。
之后再遇这些武艺低微之人,若不拦路,便能放便放吧,杀戮过甚,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