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却没有冲向对方,反而是如阵阵狂风一般笼罩在身后冲阵的死士们身上,就如人人加持。
整个冲阵军势骤然一变。
杀气便冲天而来。
沈秋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在他眼前,那跟着仇不平冲阵的死士们仿佛结成一个整体,明明是数千人,却如一人一般,将气势聚于一处。
正在前阵锋矢之上!
持枪的仇不平气势在这一刻提升最少十倍,那锋锐杀气,几欲冲霄而起。
天下锐器,锐不可挡!
战阵之中,纵马向前的仇不平眼前视界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万般色彩都在扭曲后退。
他感受到手中亮银枪阵阵嘶鸣。
这老朋友也感应到战阵杀气,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它也如主人一样,在渴望着浴血搏杀,渴望着破敌斩将!
“杀!”
仇不平的怒吼声,在烟尘滚滚中如闷雷响起,声震四野。
他本人挥动手中百鸟朝凤枪,那凶悍杀意绽放开来,当即就有泼天血光闪映而出。
聚集千人杀意于一人身上,仇不平此时的气势已凝成实质。
在他前方,那些北朝精骑胯下战马惊恐嘶鸣,就好似看到战争怪兽怒吼而来。
而挡在仇不平身前的北朝军士,更是感觉杀气狂风扑面而来,压得他们根本喘不过气,心中死战的勇气也被冰冷杀气灌体,打的粉碎。
是非寨死士聚在一起,就如一杆锐利无比的亮银枪,狠狠的撞在眼前北朝兵峰之上。
犹如利刃切肉,毫无滞涩。
在北朝军阵人仰马翻之间,这支赴死哀兵在仇不平的带领下,杀穿敌阵,一贯而出。
北朝先锋第一层军阵数百人,竟连半炷香都没能撑下来。
就被这迎面而来的利器打的溃散开。
仇不平又令身后众人向外散开,驱赶着那些溃兵战马,如冲破堤坝的潮水,一股脑的涌向后方正在重新集结的军阵。
而百鸟朝凤枪嘶鸣之间,如之前一般的杀气聚集,让仇不平气势再到高峰,带着百人冲阵。
便再度破开北朝军阵。
沈秋等人穿行战场,杀死北朝都尉数人,让北朝军混乱更甚。
待到半个时辰之后,黄昏之时,残阳之下,大地上已布满了倒毙的战马和溃兵,血气逸散无边。
引得乌鸦嘎嘎乱叫。
仇不平束手而立,身边插着饱饮鲜血的百鸟朝凤枪,在他眼前,北朝先锋两千,已经兵败如山,溃不成军。
只有数百人逃将出去。
而在他身后,是非寨人一千冲阵,损失只有不到五十。
这等惊天战损比,惊得沈秋目瞪口呆。
这,便是百鸟朝凤枪位列天下十二器的真正力量。
这也是仇不平敢于带着不到两千人,来对抗北朝两万精锐的底气!
只要他不死
北朝大军,便别想越过沂水一步!
35.置之死地【71/100】
傍晚时,是非寨人退回峡谷休息,只留了百人打扫战场。
那些北朝精骑的战甲被取下来,分给没有盔甲的兄弟,失散的战马也被找回,留着做明日苦战时的补充。
还有可用的刀枪,也被逐一替换。
受伤者在后方包扎,被留到预备队中,峡谷中点起了几堆篝火,一些性格热烈的,正在口水四溅的吹牛皮,嚷嚷着自己今天杀了几个之类的。
这临战之时,不许饮酒,但场面依旧热烈。
今天下午,那也是一场难的大胜。
只是,真正的苦战,还要在明天才会到来。
沈秋坐在一处小篝火边,山鬼和花青在他身边,小铁被沈秋打发着,去看自己父亲了。
“沈秋,你今日可曾注意到仇寨主手中那百鸟朝凤枪的变化?”
花青一边在火上烤着干粮,一边低声问到:
“那把兵刃,与众不同。”
“嗯。”
沈秋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篝火,说:
“隐楼说百鸟朝凤枪乃是,一将动,万兵行。
我也是今日才知这话的真正含义。”
他想起了隐楼兵器谱上,对百鸟朝凤枪的描述,他初见这亮银枪时,便有疑惑,它似乎并不如其他十二器那般出彩。
但今日一战,沈秋已有明悟。
这百鸟朝凤枪,根本不是用在江湖厮杀上的。
它乃是战阵宝器!
专为军阵厮杀而生,像极了沈秋记忆中那些游戏里的战争宝物,自带激励、奋勇、舍身、不惧种种战略光环。
还有聚拢军团杀气的奇异效果。
这里才是百鸟朝凤枪的舞台
它也只有在两军交战时,才能绽放出那滔天神采。
“传闻这把兵家宝器,只有在乱世才会现身。
我昆仑中也有几篇记载,这枪的前几任主人,无一不是在神州乱世中大放光彩的人物。”
花青啃着干粮,他回头看着仇不平所在营帐,他轻声说:
“这仇寨主,虽是江湖人物,但能被宝兵认可,也是一代豪杰了。”
“沈大哥,花大哥,还有山鬼大哥。”
小铁的喊声自篝火后方响起,他对眼前三人说:
“快随我来,我父亲要见见你们,说说明日战事安排。”
沈秋站起身,花青和山鬼跟在他身后,花青低声说:
“不到两千对两万,双方都是精锐悍勇之士,就算有百鸟朝凤枪在手,也很难赢下来。
仇寨主,估计有其他打算。”
“嗯。”
沈秋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而是跟着小铁走入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时分,便有探马来报,北朝大军已经进入沂水,就在峡谷几里外扎营,那北朝大将耶律宗似乎没有分兵的意思。
他要正面击溃是非寨最后的残兵,然后再挟大胜之势,接管这齐鲁西南之地。
仇不平带着是非寨人,已在峡谷尽头,竖起拒马,又以巨石封堵去路,留了三百人在此地防守。
自己带着剩下的一千三百人,在峡谷中段等待北朝军队到来。
而沈秋一行,则先走一步,离了峡谷,正在北朝阵线之外一处小山上等候。
在沈秋眼前,在昨日大战的方位更向前一些,一处巨型营地已经建立起来。
两万人聚集于此,北朝人身穿黑衣黑甲,刀枪如林,又有战马嘶鸣,就如一团黑色浑水,流淌于大地之上。
有种说法是,人其实对于数量并没有真正的概念。
一旦距离人数超过一千,便有种浩浩荡荡的感觉,更别说此处距离了万余人,一眼看去,就若人山人海。
看得人眼睛发晕。
“耶律宗便在营地正中,那等大将,轻易不会离开大营。”
花青嘴里咬着一根草茎,对身边人说:
“除非战事不顺,士气大衰,他才会主动上阵,他手里有的是兵卒可以调用仇寨主真是把自己置于死地了。”
“我等既接了仇寨主请求,便在此地等待就是。”
沈秋盘坐在山崖边,他将摇光刀置于膝盖之上,闭目调息。
山鬼抱着承影剑,站在他身后,小铁也拄着重剑,脸色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