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事情。
他也不急动手,而是先对沈秋抱了抱拳,温声说:
“大侠莫急,且听我说。
这事不是如你想的那般,我儿与那女子也算是一见钟情”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秋一声冷笑,复尔持刀向前几步,便又急声说到:
“在下不才,乃是玉皇宫外门弟子,师承”
“唰”
刀光在眼前亮起,刀影纷飞之间,甩出五道真假刀影,照亮了陈一丑的眼睛,他也爆喝一声。
手中刀挥起,在眼前错身乱舞,勉强封住了沈秋这随手一刀。
他后退几步,厉声喊道:
“我藏刀门身为正道宗门,平日里也庇护一方子民!阁下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噌”
沈秋手腕挥起,刀光掠向身后,偷袭而来的两人在漫天刀影中倒飞出去,鲜血喷涌,眼见是活不成了。
他甩动贪狼刀,在身后大火映衬间,将几滴血液甩在脚下。
斗笠之下,双眼阴寒,他说:
“还有什么话,下了地府,给那小莲说去吧,看看她会不会放过你!还有,今日,就算那黄无敌亲自前来,也护不住你!”
“砰”
沈秋脚下砖石崩裂,推动他飞掠向前,如鹞鹰扑食。
那陈一丑挥起刀式,脸色狰狞便要反击,两刃交错的瞬间,这藏刀门门主脸色一变。
刀刃上轻飘飘的,根本没有力道。
格挡之下,沈秋就像是风中落叶,被力道推向侧方。
人随刀走,飘忽不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是交手数招,那陈一丑身上就多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身上单衣也被鲜血覆盖,满脸血污与汗水混杂,就如血人一般。
陈一丑眼中尽是惧色,他眼前那刀
怪异至极!
就像是秋风带刀,让人根本无处可躲。
眼前这人,刀术分明已入刀随意动之境,真正的刀术大师,绝非他能阻拦。
但对方是要自己吃饭的家伙。
已入绝地,便只能拼死一搏。
“砰”
陈一丑身体里暴起响动,他双眼通红,如蛮牛般冲向沈秋,在靠近之时,手中单刀挥出,像是青龙入海,一刀断命。
刀式又快又恨,这方寸之地,根本躲不开。
但,为何要躲?
“砰”
沈秋体内也有响动,手中秋风刀式骤然一变,从轻灵变入厚重,就如血战沙场。
一刀挥出,有死无生!
“当啷”
陈一丑整个人倒飞出去,手中单刀被贪狼刀当空斩断,他胸口自腹部也有一刀喷血伤口。
这一刀破骨入体,砍伤内脏,力道极大。
陈门主狼狈的撞在房门上,将那木质房门撞倒在地,整个人也从房中摔入前方地面。
他吼叫着要起身,但沈秋的身影飞掠出来,一脚踩在了他胸口,正踩在伤口之上,疼的陈一丑仰头大叫。
“唰”
冰冷刀锋抵在陈一丑的脖颈上,沈秋低头看着他,说:
“真气爆发啊,想要搏命?
可惜我也会
今日我便教你个你那高门大派的师父,没能教会你道理,陈大侠。
做了坏事,就得受罚!”
“噗”
刀刃划过脖颈,陈一丑满是血污的脸上表情呆滞下来。
这一刀砍断了脊椎,让他的脑袋也落入血泊之中。
“啊!”
刺耳的尖叫声自沈秋身侧响起,他提起陈一丑瞪圆双眼的脑袋,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倒在房门口,正捂着眼睛大喊大叫。
双手间有鲜血涌出。
而在屋檐上,那穿云凶兽,正合拢翅膀,在它的爪刃上,还穿着两个眼球。
“啧啧”
沈秋提刀上前,看着那翻滚不休,惨叫不已的年轻人。
他说:
“这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小兄弟,你这管不住自己那活儿,给家人引来大祸。
不过,你强上女人的时候想必应该很爽吧?”
陈一丑的儿子正要回答,刀光便迎面而来。
可惜他没了眼睛。
已是看不到沈秋这一刀,有多精妙了。
自然也看不到,那斗笠之下,沈秋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森寒。
不多时,沈秋走出了背后熊熊燃烧的藏刀门,手里提着两个脑袋,在他眼前,秀禾正在等她。
这机关人的衣服到处都是破口,但身上除了被砍出几道伤痕外,再无伤口。
她的十指垂在身边,正不断向下滴血。
“都杀了?”
沈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秀禾僵硬的摇了摇头。
“算了,无所谓了。”
沈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燃烧的宅院,正有些仆役尖叫着逃出来。
之前陈一丑那个侍妾,正鬼鬼祟祟的背着一包东西,被两个俊秀的年轻仆从护着,一起跑出门来。
“事情已了,走吧。”
沈秋不去理会那些人,他提着脑袋,在阴沉鹰戾声中,带着秀禾,走入黑夜之中。
最少这今夜的江湖事,简单的很
路见不平,拔刀就是!
18.父子【54/100】
第二天一早,气色枯槁的刘夫子打开门。
他头上还带着白色的孝带,眼中也再无神光。
他刚失了闺女,家破人亡,在县衙牢狱里也是吃了苦头,明眼人看他那样子,便知道。
这方正了一辈子的刘夫子,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刘夫子刚打开门,便看到自家门前,有两个包袱,那包袱下面,还在渗血,看上去很是骇人。
在那包袱前,还有张压着的纸片,上面被血液浸透大半。
只写着四个歪歪曲曲,如狗爬一样的大字。
“还你公道”
刘夫子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扑到地上,颤颤巍巍的将那包裹打开,眼见那陈一丑满是血污的脑袋上。
双眼瞪圆,还有惊恐之色。
另一边的包裹里,是那害了小莲性命,污了小莲清白的小狗贼的脑袋。
双眼被利器划过,已经没了眼球。
这足以吓坏任何一个正常人。
但老夫子不但不怕,反而抓着两个脑袋,也不顾污血染了衣袍,这方正夫子仰天大笑,十足疯癫。
待笑完之后,已是老泪纵横。
他就那么踉踉跄跄的冲出院子,抱着两个人头,也不顾周围人的尖叫指点,一路踉跄着冲到村外,还摔了几跤。
他跪在自己女儿和女婿的坟前,就像是吊唁死者,恭恭敬敬的将那两个脑袋,放在墓碑前方。
这夫子摸着墓碑,脸色温柔的说了几句。
便没有了动静。
许久之后,才有胆大的村民上前查看,发现,刘夫子已经是气血攻心,死在坟前了。
好在,临死之前,总算是亲眼看到大仇得报。
入了黄泉,也是有了公道,再无怨恨。
来世也能再做个善人吧。
距离这村落近五十里之外,微山湖畔,小船边缘,沈秋正在浆洗衣服,将那血迹洗掉。
他从苏州走的匆忙,身上就这一件好衣服了。
船舱里,艾大差睡醒之后,伸了个懒腰,便问道:
“首恶可诛?”
“陈一丑,陈正父子皆已伏诛!”
沈秋头也不回的回答。
“杀了多少?”
“二十有七。”
沈秋随口答了一句,这个结果让魔君很不高兴,他冷着脸说:
“那藏刀门有弟子54名,为何不尽数杀了?而且那人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