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张楚追封了一个“七绝候”的名号。
一切安置妥当。
忧无命跪在那墓坑中,对小棺材磕了几个头,然后飞身而起,落在墓坑边。
这会已经能清晰听到,从后方庄园里,传来的大股军卒行进奔跑的声音,但一众人,依然没有什么表示。
张岚和忧无命同时动手,两名高手以内劲推动土堆,不多时,便给墓坑覆土,又有一座石碑立下。
张岚抬起黑扇,以扇做笔,以天下优等的丹青技艺,简简单单的在石碑上刻下几个字。
“张氏七绝候张楚墓”
石屑纷飞,待最后一字落下,张岚也长出了一口气。
身后已有烟尘浮现,冲的最快的一支兵马,在几名七绝门叛徒的带领下,已冲出山庄,只朝这处山壁而来。
那些死守于此的七绝门人,一个个紧张得很。
“尔等听好了。”
在他们焦急的等待中,张岚终于开口了。
他把玩着黑扇,抱着猫,转过身,看着这些还算忠诚的门人,说:
“张楚在时,行差踏错,做了不少恶事,你等都是助纣为虐之人,手上都有洗不干净的血,但本少爷也无意在此惩罚你们。
说到底,本少爷也不是什么讲究道义的大侠。
今日就给尔等一个说法。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以你等数十人为先锋,带着西域所有魔兵,前往东瀛斩妖除魔,待到战后,若能活着回来,便许你等重入我七绝门中。
到时,本少爷也会为你等解去这生死契,还有七绝门七绝武学任尔等修行,只要有本事,有天赋,能走到哪一步,都看你们自己。”
这些门人听闻此言,一个个顿时松了口气。
总算留了条命,虽然要去东瀛拼命,但最少不至于今天就死。
他们最怕的,是张岚不由分说,就取走他们小命,以如今张岚的手段,他们可真的抵挡不了。
其中有一人抬起头,对张岚拱了拱手,他说:
“二少爷,我等愿意领罪,也愿意去东瀛除妖。
但,我等就这么点人,魔兵也被门中叛逆瓜分,列于西域诸国,一时半会聚拢不起来,去了怕是做不得事。”
“这些,本少爷来解决。”
张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说。
他转过身来,便见到一彪人马,冲入这山壁之上,一个个气势滔滔,跋扈的很。
惜花公子哈哈一笑,以手中扇指向前方,说:
“这人间生灵,各个都有他人学不来的天赋。
有人擅长文字,有人擅长练武,有人擅长经商,我看诸位骨骼惊奇,一个个气血沸腾,端的是做炮灰的好根骨。
今日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大楚女皇有令,如你等闲散人士,好勇斗狠,于国无用,便要充作军前,远征外域,护我中土平安。”
张岚冷笑一声,手中黑扇挥下。
“大楚禁卫何在?”
随着他声音,忧无命上前踏足。
手握身后七星摇光,随着刀刃寸寸出鞘,恐怖的虎吼声,如狂风怒卷,响彻天穹,绝世凶气,压得那一彪人马人人色变,根本动弹不得。
“执行女皇旨意吧。”
惜花公子转过身来,不再去看那些惊慌的人马。
他随口说道:
“自今日起,西域三十七国度,百万生灵,尽归大楚疆域!”
“一进叛党乱贼,诛之!”
59.昆仑论武
过大雪山,继续向西,越过高原,便到达昆仑山中,墨家鲲鹏宝船这一行,横跨中土大地,路程达到今万里之遥。
到也不只是为了送忘川宗主往来西域,更多的是对这艘千年前的墨家造物,进行一番运作和熟悉,这些动手能力极强的墨家人,已开始绘制这艘宝船的图纸。
看他们的样子,或许在这次航行结束之后,就要动手模仿铸造出这个世界的宝船来。
而负责驾船的,是钜子的弟子墨黑,也是内定的下一任钜子人选。
他在机关术造诣上已经很高绝了,已开始进行墨家天机禁术对于身体的自我改造,单从这一点来论,或许在手艺活层面,他已不比艾大差差。
但在武艺层面,就差的多了些。
不过眼下灵气复苏,从燕京往昆仑这一路上,不过半月时间,以沈秋感知天下,已有灵气自地脉升腾,就好像是整个人间都“活”了过来。
“以这种速度,最多几月间,灵气就会回到足以修行的程度,到那时,黑叔你弃武从墨,观想灵气,或走墨阵,墨器两途,修上古断绝之法。
想来,进度不会比练武更慢。”
在鲲鹏宝船的舱室中,沈秋正在和墨黑对弈。
说是对弈,其实就是被墨黑单方面吊打。
沈秋的棋艺不算差,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个中好手。
但他连自己的弟子飞鸟都打不赢,更别说眼前棋力比飞鸟更高,已入化境的墨黑了。
不过这手谈之局,重要的不在手,而在谈。
两人对坐,执黑白,方寸间论胜负,一边厮杀,一边问答。
“也不必那般着急。”
墨黑倒是养气功夫十足,面对沈秋的说法,他慢悠悠的将一枚黑子放在棋盘,黑白面具下,传来沙哑之声,说:
“以我墨家天机禁术,其诞生缘由,便是先祖们为了长生的一种尝试,于我师父那般修行而言,全身改造,只留脑髓,已断绝常态生死。
只要脑髓不死,活个一两百年轻轻松松,那也是我将行之路,因而人间岁月于我而言倒并不急迫,修行什么时候都可以。
眼下这天下之事,才是真正该忧心的。”
说到这里,墨黑看了一眼沈秋,他说:
“以你亲赴西域,如此上心,这东瀛远征事,我墨家若不出面,就有些太辜负沈宗主一番苦心了。”
“哦?这意思是,墨家人也要参与到青青的远征里?”
沈秋落下一枚棋子,也不再去看棋盘,反正是必输之局,便由着性子乱来了,他的问题,让墨黑失声笑了句。
这未来的墨家钜子语气悠然的说:
“墨家崇尚天志仁爱,行非攻之事,兼爱天下众生,这中土的命是命,东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辈墨者虽不喜争斗,但有能力相助受苦者,就是必然要去做的,眼见恶事在前,却无动于衷,这可不是一个墨者应有的道义。
当然,我墨家之前损失惨重,此番相助远征,也拿不出太多人手,只能将墨家所做傀儡,放于战阵之上。
就如你忘川宗的二十八星宿魔头一般。”
“这个好,很好。”
沈秋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说:
“即是做炮灰用的傀儡,制作也不必那么匠心精良。
我之前见艾大差所做的劣质傀儡,就已合用,以那等杀器,用铁器木材,做起来方便,修起来也方便,正合战阵使用。
至于冲阵大将,就用那二十八星宿邪魔傀儡,它们可不惧一般鬼武,东瀛地又有灵气,能用些神魂异能。
将其放入战阵之中,个个都是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