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的拿下,才能让天下感召大楚正统,此情此景下,若是动了刀兵,反而不美。”
“来的只有张楚,还是有军队跟随?在蓬莱山上,他可是和阳桃一起走的,那圣火掌教,也要参与燕京攻防不成?”
山鬼突然问了句。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张岚回看了一眼山鬼,说:
“只有张楚前来。
根据五行门的消息,阳桃在半路与他分开,孤身返回西域,而张楚麾下的北国精锐,则从泉州出发,渡海到夷洲重新集结。
似是打算从那里做跳板,走海路,在齐鲁登陆,然后援持北地战事。”
“夷洲啊。”
青青稍稍回忆了一下地图,便说道:
“赵廉在齐鲁沿海,已布下防线,还有神武盟和玉皇宫的武者们相助查探布防,他们就算渡海而来,也没那么容易登陆的。”
“嗯。”
山鬼点了点头,摸了摸怀中剑,对其他人说:
“既然只有张楚一人,那我们只需把他引离燕京,无张楚掣肘,洁男依然可以劝说北朝重臣,开城纳降。”
“怕是没这么容易,我早前就有思索。”
青青叹了口气,说:
“以张楚的才智,或许对洁男已早有防备,小国主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洁男不动则已,稍有异动,怕就要受拘禁之灾,甚至是杀身之祸。
燕京城中的军伍,可都是张楚亲自布置的,虽有丐帮相助,但洁男鼓掌难鸣,想要里应外合,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本想借着先锋围城,给洁男一个理由劝说重臣,但现在,张楚一来,洁男便是兵行险着,我虽没见过他,但也为他担忧不已。
若是赵鸣之事再重演一次,北国辽东那边,也要生出乱子。”
“嗷”
就在众人思索之时,听到惊鸿嘶鸣,眼见飞鹰掠走,便有忘川宗主从高空落下,轻飘飘的落在营中,宝体神异,也不见风尘仆仆。
“师兄。”
青青唤了句,眼见沈秋身影,她心中压力便无端消散一分,就好像只要有师兄在,这世间所有的难题,都不再是难题了。
沈秋也笑着回了句,走入营帐,听了众人所说,思索几息,便说道:
“青青继续带兵围城,按原计划走,兄长,还有小铁,你两人带刘婉夜入燕京,助洁男行事,花青和无剑现在也从天津那边登陆,随行的还有紫薇道长和阿青。
他们也会入皇城相助。
至于张楚...”
沈秋回看了一眼张岚,说:
“张岚,你和我去见见他吧。”
“我已答应你父亲,会给张楚一条他该走的路走,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41.是非成败转头空
五日之后,大楚两路先锋,在廊坊汇合,兵峰大营,距离燕京城墙,也不过五十里路,而派出的探马,已在燕京城下出没。
此时距离上一次燕京被围,过去了将将不到一年,城中百姓,对上次百战军攻城还有印象,那一战惨烈至极,让燕京城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
现在城池再度被围,来的又是真正的大楚血裔所带领的天策和齐鲁两路精锐,虽然小国主还稳坐皇城,城中御守军队也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守城。
但城中人心已乱,甚至每日,都有人拖家带口,逃出燕京城。
要么去投奔大楚,要么往张家口或者唐山一代流亡。
他们显然对于北朝能不能守住燕京,非常悲观。
再加上,城中有五行门人和丐帮弟子,四处散布谣言,闹得城中人心惶惶,已有一股势力在城中暗中招募百姓。
说燕京本就是大楚王城,这座城中的百姓虽然被北国统治了近三十年,但人人无不怀念大楚盛世。
此时天下正统将行王者归来,青青女皇忠诚的子民们,自然要相助女皇取回燕京,再于此城中重建大楚王朝,到那时,人人能得享平安。
没准运气好,还能混个开国富贵呢。
而这些人也不是空口白牙再说,他们在传播这些蛊惑人心的消息的时候,还会很有心的,附带一些打南方那边传回的战报。
都是真的,不用作假,大楚的苗疆盟友们,已经从北国军队那里,夺回了南方大部分地区,这些千里之外的消息,让城中百姓将信将疑。
但有一点,他们没说错。
那就是北国最精锐的军队,此时都在南方远征,已被大楚截断归路,就算那些好汉想要回来守护燕京,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靠城中这些军马,根本守不住城池。
上一次燕京差点被破,还是国师带兵救下来的,但这一次,大抵不会再有一个如国师一样的强者,于绝境中出现,救北国于危机之中了。
城中风言风语到处乱传,在这些流言鼓动人心,到最高潮时,却突然就被压制下来。
因为张楚回来了。
前几日,国师回到燕京,高调露面,一下子就稳住了人心,毕竟,在北国的宣传中,是国师张楚,带大军破开临安的。
国师乃是北国的军中第一人,又是天榜高手,一人可抵百万大军,有他坐镇燕京,纵使民众心中有畏惧战火之念,悬起的心,却也放下几丝。
而这些城中的纷纷扰扰,都被皇城高耸的宫墙隔绝于外,皇城之中,丝毫不乱,小国主也稳坐龙翼,似乎并没有因为大楚打上门来,就惊慌失措。
此时,已近黄昏。
御花园中,小国主,正在和国师对弈手谈,阿德在旁侍奉,国主亲卫统帅,那个唤做程疯子的,则带人守在这处院子之外,不许无关人等靠近。
“这数月不见,国师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小国主穿着常服,手边放着碗茶,他捏着白色棋子,并不在意输赢,将棋子放在黑白分明的棋盘上,又看了一眼张楚手边的茶碗,笑着说:
“也不见国师多饮茶,往日这柱香中,国师可是要喝光一壶茶呢。”
“之前那是病了。”
张楚脸色如常,似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他捻起黑子,说:
“现在,病虽没好,但也缓和了很多。”
“那就好,国师乃是朝中顶梁柱,若是被病症侵扰,就是大大的不妙,但国师攻略天下,也要注意身体。”
耶律洁男落下一子,换了个话题,说:
“孤这些时日,也有看前线战报,南方那边局势反复,让孤焦心的很,对于如今这天下之事,孤似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国师怎么看?”
“情况确实不好。”
张楚也没隐瞒,他很坦然的说:
“南方本已鲸吞到手,却半路杀出苗疆大军,如今想要再夺回手里,怕是难了些。
不过我军精锐未损,都在夷洲休整。
我已有定计,只要大军渡海回返,从烟台一线登陆,打破大楚在齐鲁布防,再以辽东重军入关,或许能将战线,重新推回黄河一线。”
说到这里,张楚停了停,他对小国主说:
“国主也不必太过担忧,中土局势,看似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