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4 章(1 / 1)

左道江湖 左道江湖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铭刻在骨子里,对于精神自由的追逐。

一旦延威汗敢低头,他的金帐垮塌,便是弹指之间。

这麻烦事堆在眼前,当即就让延威汗心头郁郁,他感觉到,怀中这枚凤头鹰蛋,似乎也变得烫手起来。

但要他扔掉,他也舍不得。

自家部落,是以苍鹰为旗帜图腾的,有如此神骏的凤头鹰,他的正统地位将被极大的强化。

当初厚着脸皮,向沈秋索要凤头雏鹰的原因就在这里。

若不是真的没办法,心中有骨气的男人,谁又想当个白嫖怪呢?

可惜,现在的局势,让他连白嫖怪都当不了了。

他必须做出决定。

就在河曲草场,目送延威汗离去后,李卫国亲自动手,为青青和飞鸟烤了只羊,他曾在定边大营驻扎过大半年,对于这草原风味也是娴熟的很。

总算是满足了青青的口腹之欲,飞鸟也吃的相当满意,这种粗犷的食物,配合这一望无际的天地,吃到嘴里,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唔,这味道不错啊。”

青青坐在小马扎上,对身边人说:

“今天算是没白来,接下来等消息就好了,以师兄对延威汗的评价,他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那人看似豪爽,心中实则计较很多呢。”

飞鸟用双手抓着宽大的羊腿,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对青青说:

“我看他时,便能看到一只胖狐,龙胸龙爪,头生牛角,万事了然于心,八面玲珑,却有狡诈之相,有一丝王者之气。

然算计太多,坏了威严,做一国之主足够,但要谋略天下,却显得格局太小。”

“你这双眼睛啊。”

青青叹了口气,对飞鸟说:

“以后看到了也不能随便乱说,师兄说你看破人心不是什么好事,人心哪能容许如此窥探的彻底?

你这样天赋异禀的聪明人,要懂得藏拙。”

“也就对你说啊。”

飞鸟耸了耸肩,又咬了口羊肉,说:

“对其他人不会说的,龙马之前也提醒过我,不可多言,免得引来祸端,唉,也不知道龙马和真济大师,在东瀛如何了。

我这双眼睛再厉害,也越不过滔滔大海。”

“那个姑娘呢?”

青青想起一事,对飞鸟说:

“叫新之助那个,你和她之间怎么回事?她还闹着要跟你一起来长安,被搬山君出面才劝住了。”

“她向我效忠了。”

飞鸟得意的仰起头说:

“以后就是我御宫中的大剑圣,我会恢复她父亲的名誉,传扬她家的剑道。”

“她身上有半妖血脉,你自己可小心点。”

青青提醒了一句,又看向南方,说:

“北方事务,现在勉强算是齐备了,只待大军出发,也不知南方那边,进展如何?那位为情所困的大巫女,到底会不会帮我们?”

同样的问题,此时也在张楚心中思索回荡。

这位国师现在已到长沙,这里是北军在南方快速攻城略地的边缘,从长沙过江西,上饶丽水一线往南,大片土地,已在北军控制之中。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这些地方,本就是南国核心区域,也是富庶平安之地。

赵家人在此处分封了一些郡王,来主持当地军务,这些地方,大都是平靖之地,武备费拉不堪,面对北国武德充沛的大军来袭,纷纷望风而降。

更重要的是,北军带来的,还有国主赵鸣的尸体。

张楚打的旗号,是为赵鸣复仇,讨回公道,而那些赵家郡王,心里对于能否讨回公道这件事,其实并不在意。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国主都被杀了,据说皇城被夷为平地,就以大楚的这种冷酷做派,若是真的南下,还有他们的活路?

这些人没有太多选择。

要么在北军面前做无谓抵挡,破城之后被杀死,积攒的荣华富贵被掠夺一空。

要么,就顺着张楚的口号,顺应大义,与北军合兵一处,抵挡大楚南下,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赵鸣赵廉。

但以北军的军力顶在前方,他们最少能得一些喘息之机。

就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已有四五位郡王投降了北国,还助张楚在当地招募军伍,强拉壮丁,让北军势力不断膨胀。

当然,也有硬骨头的,但死了两个,剩下的望风而逃,从泉州码头出海,一路往阿瑜陀耶那边逃窜。

张楚也不阻拦,他不在乎那些逃走的赵家人。

如今之局势,对他依然有利,大楚起兵三处,正好在关中,中原,齐鲁一线,这是将北国前锋和北国国土分割开来。

只要自己顶住压力,小国主在后方派出大军,南北双方夹击,就大楚这一字长蛇阵,战线拉得这么长,只要被突破一处,那这天下之争,就要花落北国这边。

就算有天下精锐的天策军在大楚那边,张楚也丝毫不惧,以七绝门生死契的厉害,只需极短时间,他麾下兵马的战斗力,也将成倍提高。

更何况,西域那边,也还有七绝门人在招兵买马,就算是打持久战,张楚也丝毫不惧。

而目前局势已定的南方,最大的变数,就是在苗疆这边。

“若能得夫人相助,则天下大势可定。”

长沙这处小院中,张楚背负着双手,眺望着苗疆的方向,在他手边,是一壶冷掉的茶水,国师的双色瞳孔里,倒映着稍显暗淡的天光。

他心中思索,倒也有些命数使然的感觉。

“谁能想到,这天下能够一统,天命花落谁家,最终,竟然是由已安稳了近三十年的苗疆来决定的?

只是眼下战事如天平,夫人这一枚砝码,足以改变胜负输赢。”

张楚低下头,伸出左手,那里本该有一枚象征张家家主的祖母绿宝石做的印信,但现在却早已不属于他了。

“夫人,你想要的是什么,全天下人都知道。”

国师叹了口气,感觉喉咙干渴如焦土荒漠,便转身勾动手指,将那一壶茶水拿入手中,也不理会什么礼法规矩,对着壶嘴,就将一壶茶当场干掉。

水流润过喉咙,让国师感觉稍稍舒适,但没过十息,那种焦灼感又浮上心头。

他穿的非常淡薄。

几乎是单衣外套着一件黑纱外套,但即便如此,张楚也感觉全身燥热,并非是那种情欲滚动的燥热,就是字面意思。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烧红的石头,体内的水分都快要被蒸发干净,嘴唇龟裂如旱灾大地,每一次咳嗽,都能带出灼热气息。

就好像,一开口,就能喷出火来。

“父亲啊,帮我一次吧。”

张楚叹了口气,返回屋中,拿出一个陶罐,伸手一捞,一块冰被塞入嘴里,入口即化,升腾的蒸汽,将国师整个脸都包裹起来。

在小院更深处,一处浴池中,已有侍女放满了冰块在其中,等待着国师前来沐浴。

临安城里,张岚带着玄鱼,踏足走出履仙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