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2 章(1 / 1)

左道江湖 左道江湖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狱里,再拉回人间!”

他看向身后大营。

南人守备羸弱,连番大胜,让军中士气高涨,在大营后方,万里晴空下,也有光洒在这片大地上。

“就如此这阳光下的国土,我们的国家已经没有光了,但我们,会把这束眼见之光,带回故乡去!”

“遵命!”

蹲在石头上的忍者站起身来。

他双手抱着肩,有灰色的飘带,于脑后飞舞。

在离去前,他说:

“龙马君,前哨已查的,南国四方精锐有集结之兆,我等答应北国,为他们寻得战机的约定,已完成。

你也要提前做好撤离准备。”

“嗯,我知晓的。”

龙马回过头来。

那带着几丝颓废风的脸上,尽是严肃,他摩挲着自己唏嘘的胡茬,对忍者说:

“只需再突进两日,便可到临安城外百里,摆出阵势,威吓一番,再散出大军,做围城之态。

最多一月,只待北人一来,我便会立刻率军撤退,你也要使下一批舰队,赶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丢下那些蓬莱不忠者,当弃子。

然后

咱们回家去!”

“嗯,回家去。”

忍者首领加重语气说了句。

就如盟约一样,又像是朋友之间的约定。

“我会在故乡,等诸位回来。”

说完,忍者如风一样,消失在一片烟雾中,呛得龙马连声咳嗽,破口大骂。这些忍者都有用发烟弹这坏毛病,就和中土刺客们喜欢走窗户一样。

老职业病了。

待烟雾散去,龙马也将最后的糖饼塞入嘴里。

“这个时节,故乡的樱花早就谢了”

他感叹了一句,向更远处看了一眼。

那里就是临安的方向。

也是他,大半生逃亡的终点。

在那之后,他将回返地狱,踏足那片无数人的伤心地。

用手中刀,和同伴们一起,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家人,为自己的子孙后裔,杀出一个黎明!

这一次,将是龙马国所有武士的最后一战。

他。

他们。

都不会,也不必再逃了。

2.家国天下

情况恶化的非常迅速。

从倭人自象山,宁波两地登陆,到他们一路击溃南军守备,到达临安城外,只用了十日不到。

三百多里路,一路上还有最少八支地方守备,十日之内,被连连击破。

域外贼人,入神州大地,竟如无人之地般肆虐,这个现实,就像是一记可怕的耳光,打在所有对南国还保有幻想的国民脸上。

待此时临安被围,大半年前,反攻北国,围攻燕京的最后遮羞布,被彻底撕下,露出了华丽外袍下,爬满身体的虱子。

这下,所有人心里,都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

这南国啊。

真的已经烂透了!

兴许是,南国军中,所有有胆气的汉子

都已死在了齐鲁吧。

临安街上,这会还出来游街的人已少了很多,城外不出五十里,就有倭人窥探,前去迎敌的城卫军先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击溃了。

这消息根本瞒不住。

胆小的此时在家里瑟瑟发抖。

胆大的,已经拖家带口,准备从北门逃跑了,不过城门已被封闭,平头百姓想离开,估计不可能。

“呸!”

街道上,酒铺中,一个喝得半醉的汉子,大声嚷嚷着:

“我要去杀倭狗!尔等别拦着我!”

周围一圈人上前劝说这位,结果这人有点人来疯的意思,越是劝,声音还越发大了些。

“他赵家人别吓破胆,不敢打,老子不怕!”

“有胆量的,就和老子去城外,杀几个倭狗出出气!”

那人大声咧咧着,说到行头,还抓起手边砍柴斧子。

一边挥舞着,一边大骂。

闹得周围一众人都不敢再上前,生怕这家伙手中斧子拿不稳,把自个给砍了。

“呸!”

他又啐了一口,大概是觉得光是骂倭狗没意思,觉得酒劲上来,胆气一足,便又大口喝了口酒,朗声说:

“我看这南国啊,怕是要完。”

这话一出,路边酒铺里,人人皆惊,有脑子的,立刻会了帐,从后门跑了,更多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喝醉了嘛。

就这样,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控制不住了,结果那位大爷还不解气,各种荤话往外冒,急得掌柜恨不得抄起凳子,砸他脑袋上。

自己想死就去死啊,别带着别人。

结果这好事不来,坏事来,半柱香不到,一队捕快,就将整个酒铺围了起来,为首一个脸色难看的捕头,扶着刀进了门。

冷眼一扫。

酒铺里剩下的几个,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就边缘处桌子上,有个老头和年轻人,还坐在那里。

捕头也不理会他们。

他大声喊到:

“谁刚才说的南国要完?”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醉醺醺的家伙身上。

后者被这捕头喊一嗓子,吓得身子都颤了颤,手边放着的斧头,也不敢再去拿。

“呵呵,有点胆量啊。”

捕头上前几步,腰中刀拔出半截,寒光四溅,吓得那酒鬼酒醒大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爱南国,我是怕它”

“噌”

话还没说完,眼前腰刀半抽出来。

明晃晃的刀刃,映出一张惊恐的脸。

“城外有贼人窥探,你还敢在城中散布妖言!这是要造反啊!”

捕头冷笑一声。

身后当即有捕快上前来。

“尔等所有,都是谋逆者,都抓起来!带回衙门,好生审问!这处谋逆之地,砸了!”

捕头一声令下,便有人提起酒坛,摔在地上。

刺耳的声音,混着满地乱流的酒水。

酒香气扑鼻,但人人自危,那掌柜还想拦住不让砸,被几个做公的拳打脚踢,有人骂骂咧咧的冲进柜台,砸开锁子,将一把碎银揣在怀里。

吵闹声,求饶声,尖叫声。

把个好好的酒铺,弄得和宰猪杀羊的屠宰场一样。

事到这份上。

但凡明白人都看穿了,这些官家人,是要趁着这机会,发一笔市利,至于什么造反不造反的。

谁人见过真造反,还要拉上个管不住嘴巴的酒鬼的?

但这顶帽子扣得太大了,连街边围观的人,都不敢出言去说,要是被打成谋逆乱党,一家人可就完了。

“唔,这就是,你们,富庶,有礼,自称,正统的,南国哦?今日,长见识。”

乱糟糟的酒铺边缘。

忧无命看着几个狞笑着逼过来的做公的,他往身边不发一言的老头看了一眼。

手边刀动都不动,只是手指活动几丝。对付这些家伙,哪用得到却邪?而几个狞笑耍狠的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在走向地狱。

“北国也这样,西域也这样,全天下都这样。”

那老头也不理会这嘈杂的地方,他哑声说:

“莫说现在了,大楚朝那会,虽说大体国泰民安,但也都是一个样子,这天下之事,都是装裱匠一样,修修补补,大体维持罢了。

小哥别出手了,老夫来吧。”

老头站起身来,他瞥了一眼忧无命手边的刀。

叮嘱说:

“把你那把刀,收好。

老夫可不想看到,此时这乱糟糟的临安城里,再有血光之灾。”

忧无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