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练武也不过二十年多年的光景,他们可是钻研了一辈子啊!
方鸿云淡风轻,看着目光深邃凝重的瞿敬梓,淡笑道:“形意六合,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你的肩胯肘膝手足力字科合的倒是挺好,但心意气这三者是被你喂狗了吗?好好的形意大宗被你曲解成这样,也就是我碰上了你,要真是碰上了形意嫡传的高手,见了你还不得大喊三声愧对祖宗当场就清理门户?”
“你……”瞿敬梓惊恐。
“我们学武之人常说,内炼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枉你活了大半辈子却还只是在这筋骨皮上下功夫,你的气呢?难怪到头来都只是老朽,原来问题出在这,之前我还在想,按说你既然能当姜信之老爷子的座上宾,怎么可能在闽粤武林中没有你的一席之地,现在想来,不是你身手不行,而是他们看不上你这野狐禅啊,也就是只有姜老爷子不嫌弃你,跟你相交一辈子,你不思图报心存感激也就算了,怎的?还想祸害人家闺女?”
“你放屁!”瞿敬梓又惊又怒,像极了一直被戳穿红屁股的野猴子。但无奈却又无言以对。
方鸿几乎戳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
形意一脉,瞿家跟不正苗不红,这些年一直被闽粤武林排挤,他之前想的是吞并姜家蔡李佛一脉图谋发展出头,这才竭力促进孙子和姜灵的婚事,如今被这后生一语道破,脸上怎能挂的住。
听到这话,旁边姜信之也是如梦初醒,之前只当是这瞿老头家的子熙喜欢姜灵,现在想来,这老家伙执意如此是大有深意好大的算盘啊!
“我是不是放屁你心里有数,我本来并不像管你的破事,可偏偏就赶上了,姜灵自己要是答应也就算了,但既然她不答应你也别想勉强,因为,我看上了!”
方鸿这话一出,台下姜灵紧张的小脸顿时红了,目光移向别处,显然是曲解了方鸿这句看上了的意思。
而且在她的心里,似乎并不排斥这样的曲解。
“胡言乱语,老夫!老夫宰了你!”
瞿敬梓气急败坏,再次朝方鸿冲过去。
方鸿脸色一冷:“也罢,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正宗的形意,算是替我师父还愿!”
“好大的口气!”
恶向胆边生,握了拳头的瞿敬梓口气又变得猖狂起来,对于这个摸不着底子突然杀出来阻挠他出头大计的年轻人,瞿敬梓眼下是真动了杀心!
哐哐!
瞿敬梓见面就是两拳,劲道威猛刚劲,杀气凛凛只想至方鸿于死地,然而方鸿看后却是冷笑摇头!
“劈拳,五行拳中的劈拳属金,是强击性拳法,双劈拳和手劈拳乃是其中精粹。劈拳并不仅仅只有向下的劈劲,还应该有向前的刀割劲和向后的抽拽劲。发力轨迹为从前额至胸腹,这样的劈拳才能浑厚有力。练劈拳要求先打明劲,再打暗劲,最后打化劲。劈拳的劲除明、暗、化以外,还要打出捕、拍、撞、按、劈五种不同变化的劲来。有道是劈拳不用看,两脚一条线。前手出拳后手跟,掩肘摩肋打中心。前脚进步后脚蹬,起落钻翻才算成,而你,只有形,毫无意,白练了几十年!”
方鸿边挡边说,一拳头砸在瞿敬梓胸口,后者连退四五步,体内气血翻涌,咽喉腥咸味道渐浓,脸色发白!
“你……”
“这才刚刚开始呢!”
朔流而上,方鸿三步并两窜到了瞿敬梓身前!
“半步崩、拗步崩、顺步拳、跨步崩、快步崩!其中半步崩为盛,号位母拳,让你见见这正宗的母拳!”
嗖~!
出拳迅疾如电,瞿敬梓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觉眼前一黑,咣当一声左眼就挨了一拳!
身后无所依仗,狠狠的栽倒在擂台之上!
台下姜信之目瞪口呆。
“灵儿,你说她一身杂学,可这分明是正宗的形意大宗啊,这家伙的师傅,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的山野闲人,必定是华夏武林中赫赫威名的泰斗人物啊!”
姜灵亦是被这一幕震撼住了,没成想,能跟爷爷旗鼓相当的瞿敬梓竟然都不是方鸿的对手,那是不是说,爷爷他也……
突然想到这一点,想到之前方鸿说要收他当师妹,姜灵瞬间热血上涌,这姑娘体内沸腾了!
“钻拳!五行属水,其气势如将海上之物抛向空中的钻天之势,沉肩坠肘,肩胯与手的动作要协调一致。前手不可越过前脚尖,此即形不破体,力不出尖,从而使自身保持平衡,与崩拳、炮拳相比,钻拳更重视一个“巧“字。看好了,老朽!”
不动如山,状若惊雷,方鸿并没有因为瞿敬梓的倒下而罢手,躬身重拳,一拳头砸向了瞿敬梓的下阴!
台下勉强爬起来的瞿子熙看见这一幕,只觉裤裆一阵嗖嗖的凉意,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心道: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报复啊!
轰隆隆!
一拳头猛地砸下,然而台上却未见血光只见木屑飞溅!
原来方鸿故意将拳头挪了数寸,没有砸那老家伙已经没用的裤裆玩意儿,一拳头砸在了擂台地板上,砸出硕大的的一个窟窿。
此时瞿敬梓已经完全被方鸿打蒙,尤其这最后一拳,饶是他一把年纪也吓得差点尿裤子!
方鸿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瞿敬梓,继续道:“炮拳。五行属火,刚劲猛烈、气势逼人,因而得名,是五行拳中最为凶猛的拳法也是我刚才见你孙子使得最为娴熟的拳法!”方鸿冷冷一笑,又道:“横拳,五行属土,土性中和,是以阴阳平衡、刚柔相济之拳。其为五行拳之母,既可化为劈、钻、崩、炮四拳,也能化十二形拳,正所谓“一本可散万株,万株咸归一本“。形意拳立拳核心本中庸,而中庸代表性最强的拳法就足横拳,而你刚才的横拳却一味追求‘刚劲猛烈,无坚不摧’,这已经就失其本意了!”
最后这两拳,方鸿没有再演示。
这时候,方鸿已经不再是一个与人敌对的武者,更是一个在教授徒弟的师傅。
尽管瞿敬梓已经年近七十,但他此刻在方鸿面前就像是一个初窥门径的小孩子,双目空洞的望着天,眼中的戾气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你心里很疑惑,明知道你刚才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教你。”方鸿笑笑,看着地上自从被打倒就一言不发的瞿敬梓。
“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事说不清,就好比今日没来之前没想过遇上我,我到之后也很意外遇见你,我是道门弟子,虽然天问不精,但是皮毛略懂,看你的面相并非奸恶只是过于执着,当初我师父对大奸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