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涛握了一下手。
宁涛报以微笑,连自我介绍都省去了。他跟着江好进了办公室,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张泽山。
张泽山显然不在乎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油腻“下属”,直到江好和宁涛走进办公室准备入座了,他才开口说道:“江警司,你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吗?”
江好这才正眼看了张泽山一眼,淡淡地道:“原来是张院士,抱歉刚才没看见你。”
张泽山顿时被这句话给呛到了,他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她居然现在才看到,这不是无视是什么?
在他看来,他的职位和社会地位要比江好高,所以按“规矩”江好是应该给他打招呼的。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江好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喜欢玩弄权术的科学院的院士及科级干部当回事。
强要的面子不是面子,有时候更会适得其反丢面子,张泽山显然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张泽山尴尬地笑了笑,出来打圆场:“原来两位早就认识,这也不奇怪,两位领导都来自北都嘛,呵呵……”
没人出声。
张泽山更尴尬了:“要不,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2号囚犯吧。”
“好。”江好的回应很简单,张泽山在这里,她连坐都不想坐了。
张泽山却说道:“不急,先聊聊再去吧。”
江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吧?”
张泽山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可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故作平静地道:“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好聊的,我知道你和你的丈夫在新世界实验室投入了不少精力,现在它却归我管辖,你的心里有意见。可是再大的意见你也得放下,因为这次调查任务是由我负责的,你的一切行动都得听我指挥。”
新世界,这显然是那个实验室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么老土的名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张泽山这是在故意显摆他的官威,也可以说是在故意刁难。
江好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你负责?谁让你负责?我的行动我自己负责,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
张泽山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浅浅地嘬了一口茶汤,然后才慢吞吞地道:“自古以来就是下级服从上级,哪有上级服从下级的?如果你不遵守组织纪律,目无上司,那你也别看什么囚犯了,现在就开车回去吧。”
“你……”江好被气得不清。
宁涛说道:“江警司,我来说两句吧。”
江好点了一下头。
却不等宁涛开口说话,张泽山便冷笑了一声:“你是谁啊,警员同志,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0630章 领导也疯狂
张泽山把“警员”这个词咬得很重,提示宁涛自重身份的意义是很明显,你一个小小的警员,即便是特殊事务局的人,你也没有你说话的份!
宁涛笑了笑:“这位张院士,你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警员是吧?”
张泽山轻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看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是一个小小的警员,你混成这样,难道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的问题吗?”
宁涛假装不懂:“我还真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这位张院士还请你指教一下。”
张泽山瞪着宁涛:“没大没小,是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宁涛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原来这就是我的问题,你是真的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的警员。”
张泽山冷哼了一声:“你算哪根葱,我需要看得起你?”
他不敢用这种口气跟江好说话,却把从江好那里受到的被无视的气发泄到这个小小的警员身上。
欺软怕硬自古以来就是人的天性。
宁涛笑了笑:“这位张院士,你说你如果是一个部长,或者是一个将军,你在我的面前显摆身份那倒也罢了,可你一个小小的院士,又是谁给你的勇气在我的面前装大尾巴狼?”
嘭!
张泽山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然后站了起来,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江好正要发作,宁涛却用眼神制止了她。
张泽生骂了人还不解气,怒气冲冲地道:“江警司,你是怎么教导你的下属的?这样的人也带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马上让他滚回去!”
宁涛却不温不火地道:“你凭什么让我回去,而且还是滚回去?我这个人生来不会滚,要不张院士你教教我?”
“你……你!”张泽生被气了一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就像是用胶水涂过一样僵硬。
宁涛说道:“看来你选了一个连我也不知道的选择,那好吧,我挑几张图片传到去。”
“别别别……”张泽山慌了,慌忙制止宁涛。
“那你倒是选啊。”宁涛说。
“我……跳楼!”张泽山把牙一咬,拔腿就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张忠树看得莫名其妙:“张科长,你这是……”
张泽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阳台。
张忠树这才回过神来,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张泽山这样的人会真的跳楼,却没有想到张泽山跳的决心如此坚决,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爬上了阳台。他也慌了,拔腿追了出去,一边叫道:“张科长你冷静一点啊!别——”
没等他把一句话说完,张泽山纵身一跃便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哗啦!
楼底下传来树枝被砸断的响声,然后又是一个沉闷的撞击声。
江好也懵了,她不知道宁涛给张泽生看了什么东西,她其实也不相信张泽生会真的跳楼,却没有想到张泽山真的跳了。
江好也拔腿往门外走去,神色有些凝重。这里毕竟是三楼,张泽山也有一把年纪了,从三楼上跳下去摔断腿是轻的,摔死都有可能。要是张泽山死在这里,那还真就成了一个大麻烦,别的不说,报告该怎么写?
宁涛确实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江警司,不用去看了,那货贼精得很,他一定是瞄着花台跳下去的,就算受伤也不会很重,不会死的。”
江好还是去看了。
果然,跟宁涛说的一样,张泽生真的是瞄着花台跳的。花台里种的万年青灌木被他压倒了一大片,他的衣服摔破了,脸也被划破,躺在花台里哀嚎,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她看得出来,张泽山此刻的样子有表演的成分,他其实并没有摔得那么惨。
宁涛来到了江好的身边,低声说道:“老婆,我这还不是给你出气吗。让这个家伙学乖一点,免得以后给脸不要脸。”
江好忍不住笑了,一颗螓首忍不住要往宁涛的肩头上靠去,可即将靠住的时候才想起宁涛现在的身份,跟着又端正了脖子。
张忠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