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怒容极其狰狞可怕,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扑上来择人而噬的感觉!
诊所里的空间虽然不大,可屋顶上空青烟汇聚,给人一种乌云压顶的压抑感,而且隐隐传来风雷闪电之声,这又给人一种随时都会降下天罚的感觉。
三个女人一回到天外诊所之中,没坚持过几秒钟便嚷着要出去了,连抢劫回来的宝物都不想清点了。
宁涛很清楚即将发生什么事,也不敢让她们留在诊所里,二话没说就开门让她们出去了。
“宰了那人再开门让我们进去,也好帮你清点一下拿回来的东西。”白婧说,她似乎正惦记着什么宝物。
“你们在外面等我。”宁涛说。
“宁哥哥,那家伙是恶魁吗?”青追在宁涛准备关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多半是,不过就算不是,那也宰了他。”宁涛说,然后关上了门向单翼走去。
单翼正承受着天道的镇压,面容扭曲,眼神之中满是恐惧与痛苦。
宁涛走到了单翼的身边,解开了缠在单翼脖子上的采药绳。
“呼……呼……”单翼大口喘气,他以为松开绳子之后会好受一点,可是他想多了,那绳子离开他的脖子他的感觉一点都没好转,反而是越来越难受了。
宁涛面带微笑:“单道友,欢迎来到我的诊所参观,你有什么意见要提的,你可以畅所欲言,只要是好的意见我一定虚心接受。”
“你想……干什么?”单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他的一只肩膀被青追的龙爪洞穿重创,一只肩膀被白婧的蛇爪洞穿重创,根本就动不了。更何况,他的双腿都还被江好的寒冰冻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宁涛打开小药箱,取出账本竹简,然后将账本竹简放在了单翼的脑袋上。这就是他要干的事情,让账本竹简诊断一下单翼是不是此次要诛杀的恶魁。
不过,这一次没等宁涛拿起账本竹简查看,一只虫子突然从账本竹简里爬了出来,落在单翼的脑袋上,爬一爬,嗅一嗅。
宁涛讶然地道:“虫二,你怎么出来了?告诉我,他说不出此地恶魁?”
虫二一晃,又一头扎进了账本竹简之中。
宁涛跟着拿起了账本竹简打开,果然,虫二已经在爬竹片了,它的屁股后面浮现出了文字:单翼,明朝天启元年七月初七生人(1621年),修真之人。恶魁,一生害人无数,一身罪孽罄竹难书,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诊断和白圣的诊断几乎一致,而且显得还要简单一些,没有什么首恶次恶,也没有恶念罪孽的计算与统计,一句“害人无数,一身罪孽罄竹难书”就概括过去了。
宁涛的心中泛起一片疑惑:“诊所不断搬家,每到一地都有一个要诛杀的恶魁。可我不知道诊所要诛杀恶魁的原因,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这单翼明明是武玥的人,要说恶魁也该是武玥才对,为什么会是单翼?”
隐隐约约,他觉得诊所搬家和诛杀恶魁这件事不是他看见的这么简单,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可是他怎么也猜不到。
虫二支起了半截身子,一双小眼睛望着宁涛,还是那种帝王聆听臣子上奏的姿态。
宁涛试探地道:“为什么没有具体的罪孽点数,还有……这恶魁是怎么判定的?”
虫二没有任何回应,保持着他的帝王姿态。
倒是单翼哀嚎道:“放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给你……对了,丹方,我把武帝的丹方给你!”
武帝?
单翼口中的武帝显然不是武则天,是武玥,这里有个想当皇帝的虫子器灵,那边还有一个想当女皇帝的武玥,这当皇帝真有那么好,以至于几千年来总有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至死方休?
嗡!
善恶鼎传出一声鼎鸣,天道的惩罚就要启动了。
宁涛根本就没有理会单翼,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跟单翼达成任何协议的,更别说是从单翼的身上去获得什么好处了。他从单翼的头上拿走了账本竹简,往旁边退开,换了一种口气试探道:“虫二陛下,你告诉我这恶魁的判定究竟是什么标准?还有,为什么要杀恶魁?”
虫二的屁股动了动,竹片上浮出一句话来:天意不可测,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等于没说。
“桀桀桀……”单翼忽然发出了一串诡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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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5章 卸磨杀驴?
宁涛收起了账本竹简,移目看着单翼:“单道友,你笑什么?”
单翼的视线扫过诊所各处,可他不敢看善恶鼎上的那张人脸,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宁涛的脸上,阴恻恻地道:“你这地方我来过不只一次了,可你这诊所我还是第一次进来,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宁涛说,他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单翼想跟说什么。
“这是一个腐朽的地方,它就像是那没有香客的老庙,神像崩塌,破败老旧,你就像是那庙里的可怜的小和尚……哈哈哈!”单翼又笑了,那笑声诡异。
宁涛只是看着他,单翼嘲讽他的天外诊所,也嘲讽他,可他的心里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这家伙马上就要死了,他没有必要跟他计较什么。
白圣也是恶魁,临死之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单翼也是恶魁,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恶。
不过,人家就要死了,还不让哔哔一下?
单翼的话锋忽然一转:“你杀了我,你就没有机会得到武帝手中的丹方,不如……”
宁涛打断了他的话:“我修天道也替天行道,你是一方恶魁,你在我这里没有交易。我劝你也死心了吧,横竖是一死,死得像一个男人也不错。”
单翼沉默了,一身的精气神转瞬间就萎了。
没人能坦然面对死亡,其实相比于普通人,他这种活了几百年的修真者其实更怕死。
嗡嗡嗡……
善恶鼎的鼎鸣之声由轻而重,频率也更快了。
宁涛淡淡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虽然我不会帮你实现什么未了的遗愿,但如果你愿意的话说出来,我也可以当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单翼颤声说道:“我错了……”
宁涛只是听着,死到临头才知道自己错了,不觉得为时已晚吗?不过,单翼不会是第一个死到临头才知道自己错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次抓到了单翼,诊所的收租日也即将到来,这也就意味着即将要搬家了。它会搬到什么地方去,他这个诊所主人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下一个恶魁是谁。
这时单翼忽然一声长叹:“罢罢罢,该死球朝天!这诊所要收我,我去了便是。临走之前我有一句话要送你,你愿听则听。”
“你说。”宁涛说。
“我观你印堂青中带黑,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