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名额、王峰流氓罪玩弄侮辱女青年,都是有录音的!我现在就可以放出来!谁要是再敢乱动,那就是现行!”
然后,他趁机把一台用电池的录音机打开,播放起翻录的证言来。
虽然音响效果不是很好,也不清晰,但好在音量大。大家对王峰的声音也挺熟,仅仅几秒钟就听出来了。
王平山和王峰父子面如死灰,无力地跌坐在地。
而吴俊法还没动手,场面又发生了惊人的变故。
两个本来隐藏在人群里的女知青,突然疯了一样跑过来,疯狂撕扯挠抓王峰的头脸,还猛踢猛打,下手竟然比警察还狠。
王峰竟然还有些心虚,刚才面对警察还拼命反抗,面对着两个女人却是只能象征性反抗一下,免得自己伤得太厉害。
最后,还是吴俊法让人拉住那两个女人,才没让她们把王峰揍得太惨。
一辆吉普车,可以坐六个人。
今天除了四个警员之外,顾骜和顾敏其实也坐在最后排,只是一直没下车。
见状之后,还是顾骜反应最快,暗暗问姐姐:“这两个,应该就是你们录音里提到的‘雯雯姐’和‘安然姐’了,我没猜错吧?”
顾敏心有愧疚,咬着嘴唇默默点了点头。
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需要当众播放录音、以平息民意质疑的程度。
这种事情,对那两个女知青的名节损害太大了,谁能丢得起这个人呢。
顾骜叹了口气,打开门走下车去,把情况跟吴俊法说了。
吴俊法这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当下义正辞严地痛斥:“王峰!这下铁证如山了吧?被你要挟陪睡的女方当事人都站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钟变故再生。
“不!警察同志!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主动陪睡的!真的是被他qj的啊!是他先用强,让我生不如死之后,才说要拿上大学的名额补偿我。我想好死不如赖活,才作罢的。但一开始真不是我愿意的,他就是qj!”
原来,是两个女知青中相对要脸一些的安然跳了出来,一口咬定王峰是qj。
相对没那么要脸的雯雯一看能减轻受辱程度,也跟着改口。
可是下一步,她却没法模仿了。
那安然似乎受不了如此奇耻大辱,当着警员们的面说:“同志?你们难道因为我隐忍了那么久,就不相信一开始我真是被qj的么?好!我会证明自己的名节的!”
然后她就从山坡上跳了下去。
幸好茶山都是还算平缓的山坡,而非悬崖,安然即使用尽力气纵身一跃,第一级也才跌落了六七米而已,后续都是沿着山坡磕磕碰碰滚下去的。
不过饶是如此,当警员绕路下去把她捞起来的时候,也已经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王平山王峰!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带走!”
这一次,所有的知青都用冒火的眼光看着王家父子,对省里来的同志表达了绝对的支持。
——
下周果奔,试水推都没有。调节一下,暂缓更新速度,免得跌出新书期,等有推荐位再加快更新吧。争取到时候有推数据增长快一点,让网站能看出给我推荐还是有价值的。
应该是上一本书太辣鸡,耗尽了多年辛苦积攒的信用值。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1元就够了……经过上本书,按说我这种没信用的贱人因该是没脸求打赏了,但还是求1块钱证明活粉数吧……说不定本书有转机呢)
第18章 善后
在后世人眼里,女知青安然被揭发后试图自杀正名的行径,或许难以理解:
明明是个愿意为升学出卖身体的,怎么突然就三贞九烈起来?
但其实这都是正常的时代特色。
比如翻看当时的刑事司法审判记录,不难看到诸如此类的案子:“某厂男工夜里做梦梦到与厂花啪啪啪,次日与工友分享梦境细节,因太过逼真,且传播产生广泛影响。那个被意淫的厂花不堪羞辱,上吊自杀”。
因为出了人命,最后那个男的按说应该判侮辱诽谤一类的罪名(口头谣言损害了对方名誉),但在没有刑法、可以随便想罪名的时代大背景下,他成了“反g命梦奸罪”。
所以,说到底是当时的社会闭塞,对女性的舆论压力太大。
对她们而言,肉体上被隐蔽侮辱造成的伤害,或许还可以隐忍。但如果被舆论公开、成为整个熟人社会圈子里的耻笑对象,那就真活不下去了。
说是礼教吃人也不为过。
不过与之对等的是,那个时代qj案对男方的死刑率也非常高。只要女方不堪受辱自杀,男的基本上都会被枪毙;不像后来有完备刑法的时代,一般也就10年以下。(yd时候的枪毙又不一样。yd是重刑主义,并不追求罪刑对等,耍流氓也能枪毙。)
……
顾骜的灵魂,终究还没有彻底契合这个时代的主流三观。
所以当他看到昏迷女子被抬走、王家父子也被反剪双臂押送上车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连累无辜”的内疚。
顾敏的感受却与他不同。
作为拥有土生土长灵魂、并且在茶场里务农了将近两年的人,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犯众怒。
把录音当众放出来,毁掉的不仅是那两个被王峰寅上卯妹的女生的名节,还毁掉了此前三四年里从这个农场走出去的每一个大学生的名节——或许他们并不是都给王家父子塞好处了,但他们已经无法证明自己。
大多数知青,都用冷漠、疏远的眼神看着顾家姐弟。其中那些女知青的眼神里,更是多杂糅了几丝兔死狐悲的仇恨。
还是常年处理一线问题的吴所长反应比较敏锐,他知道自己刚才迫不得已当众拿出录音,肯定是有后遗症的。
眼下看了这个阵仗,吴所长连忙分出手下一个姓庄的民警,让他好好保护顾家姐弟。
“弟弟,事情这么收场,我们是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估计将来你想插队,整个会稽都没公社敢收留你了。”顾敏咬着嘴唇,颓废地说。
追求正义是一回事情,导致“家丑外扬”又是另一回事情。这是一个小集体主义非常盛行的时代,无法用后世纯法治社会的尺度去要求。
被姐姐教育了一会儿,顾骜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有的知青,并没有人会感激他们搬掉了一个凶恶的统治者——反正在他们眼里,哪怕换个枢机来,还是要卖推荐指标的。而茶场出了劣迹的恶名,却要每个人承担集体耻辱。
顾敏知道轻重,悄悄回寝室收拾了行李,主要是把那台值钱的录音机带走,然后就准备跟着吴科长的警车下山了。
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