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响应速度,非常重要。对于时效性的产品,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呐。拿到了一手好牌,能不能合则两利,还要看管理和规划。”老板点点头,深以为然。
说罢,他就让自己的秘书帮他拨了两个电话。
几分钟后,打完电话回到会议室里,他直接告诉顾骜:“我刚刚跟包船王和邵爵士谈妥了,他们各认购1000万港币信托债,明天公司再补个发行手续。
钱一到账马上会成立公司新的管理机构,立刻负责在深市沙角区设厂。咱一边谈判具体条款一边建厂!再让同志协调厂房和配套,尽量用现成的厂房装修,尽快投产。”
这竟是不等谈判细节彻底敲定,先有个意向,就把钱砸下去了。
“不是总共只要1500万港币融资额吗?”顾骜有些紧张,怕对方又临时增资稀释他的股份。
老板和蔼地拍拍顾骜的肩膀:“别担心,最终谈下来用多少就是多少。多融一点有备无患嘛。到时候真用不完,包船王说都算他的好了,随便我改投别处。”
话说到这份儿上,今天能敲定的东西,基本上就算敲定了。
一旁居中斡旋的副主任,满面笑容地站起身来,以主人翁的身份祝贺:
“那就预祝老板旗开得胜,为我国的外资信托事业开门红了。小顾也值得嘉奖,说服了港商协助中信竖立样板工程,国家都会记得这些贡献的。”
老板也热情地与副主任握手:“哪里哪里,主任客气了,这都是外资委的同志们大公无私啊,我反而应该惭愧,俩月前刚在面前许了诺、不用国家协助,这不还是打了脸么。”
副主任:“诶,话不能这么说。为宝钢和仪正化纤加速融资,也是国家任务嘛,应该说是老板为国任事。好了,咱也别客套了,都有功,都有功。”
一番互相客气后,老板表示还有要事,便告辞离开了。
副主任、包处长等人都送了出去,顾骜也跟着。
临上车,老板回头商量了一句:“听说小顾是外交学院的吧,坐我的车顺路送他吧,有几句话车上跟他聊——主任不介意吧?这是在商言商,跟香江同胞带的话。”
“好好好,商业机密,商业机密!”副主任打趣着,并不阻止,反而给了顾骜一个眼神。
顾骜很想说他的车还停在委里的停车场呢,但这种场合显然不合适。
只能跟着老板上了红旗车。
关好车门,平滑起步。老板立刻换了一副更务实的表情。
“小顾,虽然咱今天是初见,但我相信你要是从商,绝对是个干大事的。这次的事情,我可能会占你点便宜,但绝对不是我本意——如今没有外人,我没必要骗你。
如果将来你不做官了,想开创别的大事业,手头紧,我可以帮你发一笔转股债——10倍于今天这桩生意的利润。”
转股债是一种用企业股权作为抵押的债,如果经营很好,能偿还到期债券,那么企业持有者就不会稀释股权。如果经营不好,还不了债,才会把股权执行给债权人。
相当于是一种对经营者非常优惠的融资了,赚了是自己的,赔了是大家的。
“这不符合纪律吧……”顾骜有些担心。
老板傲然道:“怎么不合,我们是在商言商,你通过这一次证明了你的眼光和能力,下次我就加注。如果没证明,我的话自然收回。
美国人很多投资都是投人不投事儿的,看准了某个人有前途,做什么都有前途。我们也要学学这种魄力,不能老是看着资产评估。”
“那就谢了。”
外资委离外交学院不远,没聊几句话,红旗车就到了。
顾骜礼貌地告别,疲惫地走向宿舍楼。
第69章 暖冬
“哇,红旗车!”
“是部长来视察了么?”
老板的红旗车开进校门时,虽然夜色已深。但因为马上就是长假的关系,所以回宿舍休息的同学并不多,而是各种在校园里晃悠玩乐。
有在体育馆里打网球和简易保龄球的,有在礼堂里为后天晚上的平安夜舞会做布置的,一片灯火辉煌。
因此,红旗车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大伙儿都不由自主从体育馆和礼堂里跟出来围观。
国家开放之后,对红旗的配备政策已然进一步放宽,连副部级们都可以配了。
外交部是最高配的部-委,又有外国元首接待任务,足足有二十几辆红旗车。
但在校园里,依然是非常罕见的。
副部长也不会闲着没事儿来学校里晃悠对吧。
“是顾骜!”顾骜一脚踏下车门时,就有眼尖的同学和学妹认出他来了。
“顾学长下午是被喊去外资委了,看来跟首长谈了大事儿、被首长的车送回来的!”
也有些不甘心的同学,自我催眠式地安慰:“听说他最近有秘密任务,好像自己搭了不少钱呢。”
可惜这种催眠并不能影响大众,尤其是那些今年才刚刚大一、未来仕途不能100%包分配进外交部的新生:“这可是红旗啊!要是能让我被首长的红旗送回来一次,搭再多钱我也愿意。”
“只怕你愿意了也赔不起!”
幸好大伙儿手头没有带镁光灯的照相机,让顾骜逃过了一劫。这要是搁在数码摄影时代,绝对已经上微博热搜了。
……
“顾学长,你没事吧?都两星期没见你了,还以为你不舒服呢。你还真是勤奋啊,有任务才出门,不然都不好找你。”
就在顾骜要冲进男生宿舍楼的最后一步,旁边如同鬼魅般杀出一条纤细的身影,原来是小学妹伊丝米娜雅。
当初米娜在伊拉克时,腰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都只有1尺5的腰围。如今伤愈后拆完绷带,就只剩1尺4了。抽掉了肠系膜保护脂肪和一小半肠子的腰,细得跟蛇精一样病态,夜里突然看到确实有些瘆人。
“米娜呀,你知道我忙的嘛,上课学习的时间只有大家一半,不努力不行啊。”顾骜随性而又和蔼的回答。
米娜也注意到旁边有不少同学围观,不是长谈的好时机,便长话短说:“最近家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我一直想感谢你呢,就是没机会开口。明天放假了你有空么?平安夜舞会参不参加?”
“有空,有什么事儿明天再私下聊吧。”顾骜也不想被人围观。
说罢,他就回房倒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顾骜神清气爽地起来,洗漱收拾完毕,觉得非常精神,整个人浑身都是劲儿。
可能是刚刚了断了一些大事儿,所以心里舒坦了吧——跟中信信托的合资,顾骜虽然没占到便宜,但至少把他对政策不确定性的担心彻底消除了。
1980年,多少生意人都在担心政策,担心自己做大了被抓反面典型。
为了纪念一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