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之一版的照片有多大?别人会记得咱的脸么?”
秦辉气极反笑:“你小子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这可是最高报纸,十六分之一版给咱一起露脸就不错了。你当你加加林啊,想上整版的大头照!”
加加林顾骜当然知道,那是全人类第一个上太空并活着回来的宇航员,当时是“证明社会注意制度相对于资本注意制度优越性”的典型,苏联人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宣传机器。因此他有资格在《真理-报w头版上花一整版放挂满勋章的半身像。
此后20年,东方国家的“典型”们,谈到自己的典型程度、够资格配多大的照片时,都喜欢拿加加林作为参照物。
顾骜等人现在当然是连十六分之一个加加林都算不上——他们不但照片尺寸小,还不是头版,还要那么多人分享。
还要继续努力啊。
随着一行人逛到会场门口,新华社的徐师傅教导了一番站位角度、光线之类的细节,随着咔擦咔擦几声,终于完事儿。
照片上一共有5个人露脸了,除了局长和包处长之外,就是陈思聪、秦辉和顾骜。对于那些官员来说,是不缺这个机会的,但对三名企业人员,这都算是福缘际遇了,随时有可能对他们的后续发展起到正面作用。
……
不管直接回京城还是去钱塘,至少从粤州出发后到武昌的那一段,大家都是同路的。
下午的火车上,包处长趁着跟顾骜同路,就开始教导他一些后续的准备工作。
“小顾,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不过也耽误了些时间,去伊拉克的任务肯定是板上钉钉了,就是可能稍微延后几天,你要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两人都是坐的软卧,同一个包厢里对面的两个下铺。包处长就这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跟顾骜交代。
“技术术语的阿拉伯语翻译问题,我回去就跟伊丝米娜雅对接;涉外礼仪和注意事项,我也会给她恶补的,保证调教好。”顾骜丢了两颗花生到嘴里,拍胸脯保证。
包处长点点头,在铁桌板上磕开了一瓶啤酒,灌了几口:“翻译和礼仪是一方面,安全也要准备。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就是跟你透个底——
伊拉克这种国家,谁都没去过,听说那边都是军人搞事上去的,可能乱得很。外事部门本来没有跟这些混乱国家打交道的经历,也不可能专门找给各大使馆储备的安保人员。
所以我这儿会临时雇几个人,局里出点钱,但是没编制,临时顶一阵。到时候你也要习惯在安全方面听从专业人士的意见。”
顾骜确认道:“你是说需要类似于外国的保安公司的人?那准备怎么个请法呢?”
“一个月发个百把块钱吧,再包吃包住,没编制。回来就遣散。”包处长说的是很多临时外事活动的惯例。
“一个月一百多块?那很多人会抢着去吧?”顾骜对这个价钱表示怀疑。
如今刚服役当兵的,一个月才20块钱而已。两年征兵服役期满后转志愿兵,28到32块。所以包处长提的价格,是志愿兵工资的四倍了。
但包处长解释道:“这是应该的——国家征兵的时候,那就是训练、巡逻,并不一定打仗的。只是训练吃粮,你拿30块钱当然请得到人了,而且未来还有编制、前途。
我们这个是完全没编制的临时工,只是出危险任务的时候短期用用,一百多块一个月都没的话,谁肯干。”
顾骜一想也对,当兵吃粮,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如果把养兵的阶段去掉,直接拿了钱就要用,就要上危险场合,价钱确实会猛涨。
他便顺着话题往下问:“处长,这事儿是您直接管么?”
包处长有一说一:“嗯,反正是没编制的临时工,局里给了预算,我拍板就是了,最多人事处的人在审下政治可靠性。不过我准备找些刚刚打完越南人退伍下来的老兵,这样连审查都免了。”
顾骜脑子一转:“打过越南人的复员兵就能直接用么?那我可能认识可靠的,能不能推荐一下?”
包处长对此完全是不以为意:“你都跟我立好几次功了,这点小事还会信不过你么?又没油水的事情,你肯帮我分担那就最好了。”
“行,我有个朋友,本来是蜀都军区某个师文工团的。部队上个月刚刚解散了,她复员回家待业备考。她有好几个战友都是杀过越南人的战斗英雄。”
第84章 眼红的电老虎
两天之后,顾骜跟着老爹和陈厂长、秦厂长一起回到钱塘,先直奔厂子里料理业务上的交接。
顾骜本身的事情并不多,无非是一个上传下达的。属于那种有了问题得解决、但没有问题也离不开的咨询性岗位。
晃了一天,临下班的点儿,顾骜跟老爹回厂办楼下的停车棚取自行车,才注意到旁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gaz-23规格的伏尔加二代苏联轿车。
陈厂长用的也只是沪江牌而已,秦厂长都没专车,只是有一辆厂办的车经常给他用。所以这辆车实在是太扎眼了。
“爸,这是你上次拿4000卢布预付款先买的车么?已经到货了?”顾骜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
距离罗马尼亚那套订单的定金下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进口轿车这种量贩货肯定是有库存的,到货并不奇怪。
又不是需要按订单定做的高端设备。
“是啊,不过咱可不够资格配驾驶员,没想到海关这么快,我还要慢慢考驾驶证呢。”
老爹无奈而又骄傲地说。
他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学习新事物肯定会慢一些。
顾骜就随口问了具体的学习进度。
老爹骄傲地表示:开得还不稳当,但修车只学了一上午,就修得比教练还好。
顾骜一阵汗颜:这完全是跟他相反。
顾骜是开车很轻松,修车怎么都学不会。
转念一想,老爹是八级钳工出身,一辈子跟机械打交道,秒杀修车课还不是轻轻松松。
老爹的原话是这样的:“教练跟我讲了原理,我就趁下班的工夫,借厂里空着的设备,把化油器拆了重新打磨处理下。苏联人的原厂件工艺真是垃圾!怪不得开起来发动机老喘!还震!现在这车比原厂件还平缓!”
看来是老爹一时手痒,就把车的化油啦、传动啦这些地方,好几处都魔改了。
顾骜问老爹借了钥匙,试着发动了一下,果然连特么发动后的噪音,都比别的苏联车轻了不少。
“爸,那就上车吧,自行车丢单位里好了。”他一时技痒,招呼老爹上车。
“你小子别乱来啊!1万4卢布的东西呢!”老爹连忙制止。
顾骜从随身公文包里掏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