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傻瓜!还是让小周住吧。”
周莹娇羞地说:“这好吗……”
“有啥不好的,”冷梅说,“他可干净了,比咱们女人还干净。”
从童筝这边看过去,却感觉周莹是故作娇羞。
毕淑珍看看童洋说:“叔叔跟你睡上下铺,好不好啊?”
童洋埋头吃饭:“无所谓。”
冷梅板起脸:“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毕淑珍笑着:“不碍事儿,自家大孙子嘛。”
童洋端着饭碗站起来了:“我盛饭去了。”
“妈给你盛。”冷梅伸手过来。
“不用了。”
“给我也盛点,小半碗啊。”童筝把碗递过来。
毕淑珍看看童筝说:“筝子也愿意跟侄子睡一屋吧?”
童筝笑笑:“我当然也无所谓啊。”
冷梅说:“他们叔侄俩这下可玩到一块儿了,估计都巴不得呢。”
童筝低头夹菜的瞬间偷偷叹口气。
周莹目光扫过来,刚好注意到了。
……
陈凡估摸老范春节期间也不会闲着,甚至会利用走亲戚的时间大干特干。
所以,年前分手的时候,陈凡就特意给了他20万。
老范自己手里眼下也已经有七八万了,加起来二十七八万。
春节刚过,老范就打来电话:“哎呀,可惜了。”
“怎么了?”
“你给我的钱还有我自己的钱都花光了。”
“哈哈,下次多给你点。”
陈凡也实行了跟童筝类似的政策,老范自己的钱就相当于加磅,陈凡的钱就正常拿提成。
春节过后,陈锋也开始四处奔忙起来了。
陈凡则先到西柳市场收几个铁皮房子。
58、初装费
上一世,陈凡是个孤陋寡闻的人。
年轻的时候还行,身为大学生,总能比同龄人看的略远一些。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娶妻生子,经济越来越拮据,人也日趋保守,渐渐就被时代淘汰了,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也越来越差。不会摆弄电脑,不会用智能手机,不会上网。
都说穷则思变,其实人越穷胆子越小,思路也就越窄。就像潘晓说的,人生的路啊为何越走越窄。
尽管如此,陈凡多少也知道一些那个年代的发财之道,虽然是后知后觉。
房地产、股票之类的在八零年代末根本没机会参与。
燕京、魔都、盛京、旅大之类一线城市眼下倒是开始有商品房了。
但不具有投资价值。
因为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房子的价格几乎没多大变化,增值的速度还跑不过银行利息。
当然,海南是个特例,91年1500元每平米,两年后猛涨到7500元每平米。
除了房子、股票之外,还有邮票、古董之类的。
但其实到了80年代末,人们已经学精了,大多知道这两种东西可以增值。
此外,还有一种东西相当于准房地产。
这就是柜台。
早年间,全国各地的露天市场一般都实行松散式管理。
不论燕京、盛京、旅大这样的一线城市,还是蓝城这样的小城市,基本都是自己买铁皮房子,占据固定摊位,定期交很少的管理费。
随着社会发展,摊位越来越贵,很多早期的摊位主都不做生意了,转手当起了“房东”。
等盖大楼以后,摊位变柜台,“房东”的资产坐地升值几倍甚至几十倍。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批人是最早吃到房地产红利的人。
甚至在某些大城市,露天市场还没拆迁,摊主都赚的盆满钵满了。
比如燕京的秀水街市场。
早年的摊主到90年代中期时,很多都已经不干了,专门当“房东”。
这些个体户本身就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甚至是找不到工作的二流子之类。
这一下咸鱼翻身,整天无所事事,开着小轿车到处溜达,成了一帮顽主。
到2003年的时候,秀水街市场盖大楼。
这个时期,有关方面也学精了,设置各种条件,阻止摊主们随意倒卖柜台,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在此之前,全国各地的摊主们显然就是最早的炒房客,只是眼下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
陈凡在市场里转了转,还真有人愿意出手柜台。
哪个年代都一样,干实体的吭哧瘪肚、抠腚咂手,赚点辛苦钱。真正赚钱的反而是投机倒把分子。
奶奶的,这一世让老子也投机一把。
陈凡东打听西问问,一口气收了五个柜台。
两个连着的一万八收的,位置偏一点的7000,另外三个,分别是一万、八千、九千。
收完柜台,陈凡直接就问其他摊主:“谁想租柜台?帮着问一下啊。”
那些摊主都愣住了。
有人甚至小声说:“这他妈不煞笔吧?有这个钱还不如存银行呢。”
确实,柜台租金还没眼下的银行利息多。
电话就留陈波她们那里建材商店的号码。
这也相当于让陈波锻炼锻炼。
不给她设定价格,让她自己去打听,自己去斟酌。
离开西柳市场,陈凡直接往家走。
刚走到自家院子外面时,就看见李大牙家墙外有工人在忙碌着,好像在拉着什么电线。
看了几眼,陈凡才看出来了,李大牙家这是要装电话了,连忙凑了过去。
陈凡其实早就想装电话了。
两个合作伙伴童大哥在旅大,老范在熊城,陈凡只能靠每周两次上班的时间跟他们联络。
要不是工友、家人给力,好多事情都耽误了。
可装电话也比较麻烦,一般情况下需要等半年。
有了电话以后,家里也没清净日子了。
别人不说,像董狐狸、姜有军这种三天两头会过来。
二流子老何那种没皮没脸的人更别提了。
因为东门里这十几户人家中一部电话都没有。
打电话得骑十几分钟自行车跑到城中心去。
眼下,既然李大牙家装电话了,麻烦总会少一点,不如咱也装上吧。
陈凡凑到一个正在布线的伙计面前:“嘿!哥们儿!既然线已经拉过来了,给我家也装个吧。”
这伙计像没听到一样不吭声。
他穿着彪马旅游鞋,苹果牛仔裤,留着狼头,俨然是个时髦青年。
神情也牛逼呼呼的。
当下,邮电局确实有资格牛逼。
奖金比工厂还高,干户外的还有业务提成,最多的时候一年能赚十来万。
这会儿,王思冲在他们面前都算个屁。
陈凡连问两遍,小哥才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个字“等。”
“得等多久?”
“半年。”
“这也太久了,黄花菜都凉了个基霸。”
陈凡抬头一看,李大牙站在门口向他挤眉弄眼,连忙走过去。
李大牙说:“哎呀,我也申请了半年呢。”
“时间太长了。”
“没办法,申请的人多。”
眼下虽然通货膨胀很严重,但这其实也意味着更多机会。发财的人也越来越多,贫富分化越来越严重。
比如像李大牙这样,虽然干公职,但比个体户还有钱,天天拿红包拿到手软。
还有些城市近郊的农户,他们做生意早,眼下百万富翁、十几万元户也很多了。
“初装费多少钱?”
站在门口,陈凡问道。
李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