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一双,这是一双单鞋,鞋跟要高一些。
“哇!这双也好漂亮!”
“必须地!天暖和的时候穿。”
“筝子你还太会买东西了!”冷梅咬牙切齿地在童筝脸上拧了一把。
“嘿嘿,还行吧……”
“我试试。”
冷梅说着,将那双高跟鞋放到地上。
“来!我帮你脱鞋。”
“不用了,”冷梅蹲下来,麻利地脱掉靴子,金鸡独立着去穿那一只高跟鞋,再次金鸡独立了,这回她主动搭住童筝的肩膀,终于穿稳了那只高跟鞋。
“嗯,也挺合适。”
“这边我来帮你。”
不等冷梅拒绝,童筝就帮她脱下另一只靴子,换上高跟鞋。
“哇,好高啊,怎么像踩高跷一样……”
“不会吧,这个就6公分。”
“比刚才高了两厘米哦。”
“照照镜子看看。”
童筝扶着冷梅来到大镜子前。
童筝松开手,冷梅挺着天鹅一样的脖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红晕。
“确实不错……”
“那当然了。”
“穿上高跟鞋以后好像就不那么胖了啊?”
“本来就不胖。”
“真的吗?”
冷梅目光炯炯地看着童筝,看得童筝有点心虚。
“怎,怎么了?”
冷梅看看童筝,又看看镜子。
“哎,筝子你也不矮啊。”
“本来就不矮……”
冷梅有一米七二,穿上高跟鞋就更高了。
但她还是比童筝矮一点。
冷梅跟童筝比划了一会儿个子,笑着摇摇头:“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会儿你还是小孩儿呢。”
“当然了,你第一次到我家时我才十四岁……”
冷梅叹口气:“一晃都20年了。”
“是啊,我们都这么大了……”
冷梅拧一下童筝的脸蛋:“筝子都成大人了!”
“还行……”
童筝忍不住有些害羞了。
冷梅打量着他,似乎想起什么。
童筝正满怀期待地等着,冷梅却突然点点头:“嗯,你们俩挺般配的!”
“是吧……”童筝轻轻叹息。
“你比小周大了七八岁,本来我还挺担心,不过你的样貌和心态跟她也挺合适。”
“还行……”
“对了,你给她买的东西呢?”
“在呢。”
童筝说着,转身去到旅行包里翻找。
冷梅回到沙发上把高跟鞋脱下来,整整齐齐放进鞋盒里。
再把另一双靴子也放进去。
童筝拿着一个包装过来了。
这是一件粉色的羊绒毛衣。
冷梅抚摸着,啧啧赞叹:“从来还没见过这种的毛衣啊,摸着好舒服。”
“这叫羊绒,澳大利亚进口的呢。”
“哇,我说呢,真是好东西,小周穿上一定很漂亮。”
“正好你明天给她带过去。”
“别啊,傻瓜,你得亲自送给她。等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就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
童筝轻轻叹息。
“要有信心啊,老弟!”冷梅拍着童筝的肩膀,“争取元旦领回家来。”
“到时候再说吧。”
“别啊!要抓紧啊,这次是大好机会,你约她出来,送毛衣给她,然后就提出元旦回家见家长。”
见童筝不说话,冷梅又压低声音:“咱爸都这样了,你得抓紧啊!”
童筝叹口气点点头。
……
“怎么样啊?老弟。”
陈锋正在用牛皮纸条扎着国库券,陈凡在一旁问道。
“啥?”
“元旦能把你的女神领回来不?”
“这个,我问问吧。”
“嗯!好样的!”
将老范招致麾下,又让许明办理了停薪留职后,陈凡的国库券生意更如日中天了。
到1989年即将到来之际,陈凡手里的资金已经变成四十七万五千六百元了。
离陈凡先前订立的50万目标虽然还差点,但已经相当不错了。
照这个速度发展,来年下半年赚100万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
不过,陈凡赚的只是小头,童大哥才赚的更多。
根据陈凡的估算,在一个月前,他的总资金就应该超过200万了。
眼下,童大哥还有10多万在陈凡手里没结算。
陈凡估摸童大哥该从南方回来了,正打算跟他联络时,童大哥却自己跑来了。
88年的最后一天,陈凡正好在班儿上,快到中午的时候在化验室分析新到的原料。
李青跑进来说:“秀才!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没看我忙着吗?”
“嘿嘿,不认识,个儿挺高挺帅的,说普通话。”
陈凡赶紧出来,一看是童筝。
他身边停着辆五十铃皮卡,车上还拉着七筐苹果。
陈凡迎上去:“您老人家这是刚从南方回来?”
“三天了,昨天朋友给我送了十多筐苹果,就给你送点过来咯!”
“大老远让你跑一趟!”
“那还不赶紧请客。”
“走!我们外面有好几家饭店,你要是喜欢喝羊汤的话……”
“你们厂子不有食堂吗?我好久没吃大锅饭了。”
“哎呀,大锅饭有什么好吃的。”
“你觉得不好吃,我觉得好吃,走吧!”
陈凡知道童筝并不是装假,而是确实喜欢大锅饭。
就像陈凡自己一样,离开工厂十几年后,也是无比怀念食堂的大锅饭。
正好食堂今天有豆角炖土豆,还贴面饼子杂拌儿鱼。
童筝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陈凡刚一打好饭,两人就欢快地吃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着,邻座的其他工友纷纷朝这边张望。
童筝的外貌气质比较显眼,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干部家子弟。
不过童筝也不是笨蛋,在这公共场所,他不会谈论工作。就是生活中的各种闲扯。
46、仰脸老婆低头汉
吃完饭,来到停车处,陈凡正看到几个青工围着童筝的车子。
其中一个伸手在筐盖子那里抠来抠去,估计是想掏苹果吃。
“嘿!嘿!干什么!”陈凡大声呵斥,几个青工嘻嘻哈哈,没事儿人一样走了。
“我给你送回家去吧。”
“好吧。”
正好陈凡想把童筝的那份儿钱结算给他,就趁着中午休息时,坐童筝的车回家了。
到了家里,陈凡把牛皮纸抱着的钱拿给童筝,又拿出陈锋算账的纸条。
童筝随便一团:“行了,咱自己人,不用那么麻烦。”
“童哥在我们蓝城多待几天吧,我给你安排。”
“那怎么行呢,马上就新年了,我还得跟家人团聚呢。”
“可这大老远的,你到家不得天黑了。”
从蓝城到旅大要两三百公里。
“怎么会呢,走沈大高速三四个小时就到家了。”
“啊?已经有高速了?”
“你以为呢,上个月就通车了。”
“那还真不错,以后到盛京也方便了。”
“是啊,你抓紧时间买辆车吧。”
“可我没驾照啊……”
“也是。”
这会儿也就童筝这种干部子弟有机会学车。
当下的老百姓你有钱也没地儿学去。
童筝开车把陈凡送回单位,自己又开车奔高速公路,往旅大方向回去了。
第二天,陈凡睡眼惺忪地回到家里时,陈锋昨晚已经从外地回来了。
正在跟陈剑辉一起往地窖里搬苹果,刘雅楠站在一旁指挥。
这地窖是十年前,陈剑辉领着陈凡、陈锋哥俩一铲一铲挖出来的。
东北住平房的家庭,家里一般都有地窖。
就是在院子里挖一个大坑,上面用木头搭上,再培上土。冬天时用来储藏蔬菜水果之类的。
由于体力有限,陈家的地窖挖得不太深,站在下面腰都直不起来。
蔬菜都码垛堆放着,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