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你,你本可以考上大学的。”
“哪有……我不该给你写那种东西。”
“我当时有点慌,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忍不住交给了老师,没想到老师……”
“唉,怪我自己。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鬼迷心窍了。”
“你啥意思?你说我是鬼啊?”
“不,不,我的意思……”
“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就是有点太夸张了。”
黄媛媛说着扬起下巴。
“没夸张啊?”陈锋一本正经地说。
“还没夸张,我哪赶上山口百惠……”
“是赶不上啊。”
黄媛媛不由得有些尴尬:“真会说话……”
“不过,你下巴比她好看。”
“真的吗?”
“真的啊。”
“可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是啊,邪了门儿了,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高中,我都没发现,那天突然就发现了。”
“哼!”
“以前从没注意到你,就好像你是空气一样。”
“真会说话……”
陈凡回来时,刚好听到老弟的直男情话,忍不住都想笑。
大学宿舍管理比较严格,也不好让黄媛媛回去太晚了。
吃了会儿饭,闲聊一会儿后,陈凡和陈锋就送她回学校去了。
从饭店出来,陈凡还在陈锋耳边叮嘱几句:“一会儿一定要牵手啊!牵手!”
走到大街上了,陈凡正满心期待着,老弟却牵起了他的手。
“我去!你牵我手干什么?”
“你不让我牵手吗?”
26、街坊邻居
陈凡眼下的工作是干24休48,休息的时间全用来四处奔忙了。
不光他自己如此,陈锋也连带着牺牲了休息的时间。
哥俩就靠年轻力壮硬扛着。
但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的了。
赚了十来万后,陈凡就把原本一周两次的工作节奏减为一周一次,快到十一了又降为两周一次了。
不过,老爸老妈此时也察觉到哥俩的异常了。
“你们哥俩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忙忙叨叨的?”
一天晚饭后,刘雅楠叫住陈凡、陈锋哥俩问。
陈波也想起来了:“对啊,对啊,你们俩搞什么名堂?三天两头出去玩儿?”
事到如今,陈凡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他和陈锋面面相觑两眼。
“那个,我和老弟在外面干点买卖。”
“干买卖?”陈剑辉皱起眉头,“有单位上班儿,干啥买卖啊,不务正业。”
陈波在一旁却挺高兴:“干买卖好啊!现在谁不干买卖啊?光靠死工资不得饿死。”
陈波说得是事实。
眼下的青工们在工作之余十有八九都干第二职业。
有的到农村或者到冷库抓菜进城卖。
还有的用摩托车驮客赚钱。
最不济的也能到海上钓鱼或者碰海赚钱。
说全民经商也不为过。
只是陈剑辉的脑筋一直转不过来。
陈剑辉的家庭成份不好,那些年的各种运动都把他整怕了,对眼下的形势也是将信将疑。
“不用你们现在嘚瑟,说不定这是引蛇出洞,等你们这些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再收拾你们。”
“爸你也太夸张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绷着阶级斗争的弦儿。”
“什么年代不一样?你们还年轻,只看见眼前,看不到将来。那个傻子瓜子的年广久被抓了多少次了?抓了放,放了抓,这会儿听说又被审查了!”
年广久才是真正的大富豪,1976年的时候他就赚到100万了。
这是什么概念?
那时,全社会工资最高的八级大工匠每个月才赚60块。靠这60块,八级大工匠可以养八口人的大家口。
一般的老百姓,银行里有1000元存款就是超级大户了。
这100万要是放到30年后,搞不好都相当于100亿。
刘雅楠也皱起眉头:“你们到底干什么买卖?”
“倒国库券。”
陈剑辉吓了一跳:“作死啊你们?国库券能随便倒吗?”
“怎么不能啊,金融时报都说了,国库券允许市场流通。”
刘雅楠将信将疑:“报纸上都说了,应该是可以吧?”
陈剑辉也拿不准了:“报纸也是朝令夕改,一会儿鼓吹文攻武卫,一会儿又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现在大家都干买卖,有啥好害怕的,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陈波人不大,理论却一套套的。
刘雅楠说:“可你们哪来的本钱啊……不会是……是不是把买电视的钱拿去用了?还有老二的钱?”
“没呢,”陈凡哪敢承认,“3000块钱还在,春节前肯定把电视拿回来。”
陈锋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哥的钱一直留着呢,我的钱也没动。”
刘雅楠这才长出一口气:“那就好,反正你们自己小心点,别干违法乱纪的事。”
一家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刘雅丽说:“白天没事儿就到你们老龚大大家看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老龚家是陈家房后的一个邻居。
老龚比陈剑辉大几岁,当过兵,老家是湖蓝的。
他家有四个女儿,老大比陈凡大两岁,老二跟陈鹏同岁同一届。老三、老四是双胞胎,比陈波大一岁。平时经常跟陈波在一块儿玩。
这么多年了,陈凡一直分不清这对双胞胎谁是老三谁是老四。
龚家老大长得憨头憨脑,说话也瓮声瓮气,找对象找的晚,眼瞅着25岁了,这才要嫁出去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女方要先办酒席,女嫁男娶嘛。
这些年,很多人家办酒席已经开始讲究了,一般都到饭店里。
不过,眼下天气还不算冷,龚家亲戚又不多,就在自家院子里办了
找个厨师,按照要求自己购买各种食材,街坊邻居过来帮帮忙。
可随份子钱该给多少呢?
陈凡清楚地记得80年代初,小方结婚时,跟着老妈去吃酒席。离场时就在碗底压了5元钱,俗称压碗底。
这个时候的人对钱的事儿还比较害羞,不好意思当面给钱。
不过,这些年来,在商业大潮席卷下,人们已经习惯了。
结婚的时候还专门有人守在门口,拿个小本本收钱记账,整的跟做买卖似得。
“你们三个人去是吧?”陈凡说。
陈剑辉、刘雅楠两口子肯定得去,陈波跟小三儿小四是小伙伴,自然也得去。
“怎么?你们俩不去啊?”
“哪能全家都去,有三个代表就行了。”
陈波在一旁撇嘴:“又想出去跑。”
“你们一人给100块钱,我给你们拿钱。”陈凡挺起胸膛说。
“300块钱?给你显摆的,显得你有钱了?”
陈波在一旁说:“哥好有钱啊,要不给我点花嘛。”
“去,去。300嫌多,那你们三个人就给150元好了。”
眼下,随份子一般是每人二三十,五十块钱确实不少了,还倍儿有面子。
“给你能的,正好妈这个月手头不宽裕。”
“嘻嘻,不客气,缺钱就言语一声。”
陈剑辉在一旁忍不住皱起眉头。
第二天,陈凡和陈锋都休息。
吃过早饭后便绕过房后朝老龚家走来。
刚到老龚家门口,一辆摩托车便“嗖”地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摩托车上坐着个穿皮夹克,留着披肩发的人,脸上还蒙着块儿布。
陈凡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忍不住多看几眼。
陈锋指着她摩托车后座的大铁箱子说:“送海鲜的。”
哥俩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