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心知肚明,很乐意牵线搭桥。
她看一看表,比划着:“还有十来分钟就下课了,到时候我们到她办公室坐会儿,你们聊一聊。”
陈凡连忙解释:“别太正式啊,就看一眼,随便聊几句。”
“嗯,明白。”
等下课的铃声响起了,陈凡刚要提醒许明和林红,他们早已反应过来了,挥挥手:“走!”
三人一起向主教学楼里走去,跟下课后蜂拥而出的小学生们摩肩擦耳。
到了办公室里,陈凡心情紧张地四下打量。
并没有张蓝。
林红朝陈凡比划着:“稍微等会儿,马上该回来了。”
一个年长的老师还向陈凡招手:“你们等老师是吧?坐着等。”
陈凡坐下了,年长老师打量他:“你不像哑巴呀。”
“这都能看出来?”陈凡笑了。
正在寒暄之际,林红突然站起来,朝一个方向笑容满面。
陈凡也赶紧站起来,顿时失望不已。
名字不对,人也不对。
来的是一个短发的,戴眼镜的女孩儿,脸有点方。
个子也没有一米六五,顶多一米六二三。
这个结果陈凡早该预料到,只是他不敢面对而已。
但陈凡还是礼貌地迎上去。
哑巴连忙介绍:“这是我们同事……”
陈凡主动伸出手:“我叫陈凡,那天……”
“哈哈,听出来了。”
“那天真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大好。”
“没事儿,赶紧坐下吧。”
四个人连说带比划地寒暄一会儿。
王欣看起来兴致高昂:“你的手语很厉害啊,听小林说你的手语是专业八级。”
“哈哈,我瞎诌的,他们俩当真了。”
“哈哈,我就说嘛,手语哪来的专业八级。不过,你也够厉害了。你这是跟谁学的?莫非你家里人,或者朋友有聋哑人?”
“嗯,是我一邻居,他是一聋哑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他学了些手语。”
“怪不得呢……”
王欣兴趣盎然,陈凡心事重重。
表面应付还可以,过了一会儿就不在状态了。
“那个,您一会儿该回去上课了吧?”
“不啊,我今天没课了。”
“要不,那个啥……”
“哦,对,对,你们有事先忙你们的去吧。”
王欣知趣地说。
离开光明小学,陈凡忍不住叹口气。
一直察言观色的许明连忙问:“是不是没看上?”
陈凡还想婉转一点,但又不想节外生枝,便苦笑着点点头。
林红在一旁劝说:“她不爱打扮,收拾收拾还是挺漂亮的。她家境也不错,性格也好……”
三个人一边走着,一边比划着。
分开时,陈凡忍不住问林红:“你们学校有没有叫张蓝的老师?”
林红皱着眉头想着。
“二十来岁,她弟弟也是聋哑人。”
林红坚决地摇摇头。
张蓝啊,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陈凡垂头丧气往家走着,老远看见家里的那片f区时,突然一拍大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知道她家在哪里,可以到她家去找啊。
陈凡顾不上天已经黑了,就赶紧叫了辆摩托车,赶往张蓝家所在的那片区域。
想着就要到张蓝家了,陈凡就激动不已。
现在想想,其实张蓝喜欢陈凡,远甚于陈凡喜欢她。
如果陈凡喜爱张蓝有10分的话,张蓝对他的喜爱起码有12分。
两个人刚见了两次面,张蓝就主动领陈凡回家了。
而陈凡直到春节才领张蓝回家。
张蓝家虽然有点困难,但她妈妈很会过日子,家里干净又温馨,还有一点霓虹国人习俗。
比如他们家还专门修建了榻榻米。
就是用红砖、泥巴制作的,类似地台那种,弄成了榻榻米的房间。
冬天的时候下面还会烧热了取暖。
每次过去,陈凡就盘腿坐在席子上,像大老爷一样。张蓝则跪在他面前给他端茶倒水。
多好的女孩儿啊,温柔又贤惠。
话说,人家要是腿没毛病,还轮得到你吗?
张蓝家住在城西一个排污渠旁边。
那一片儿比陈凡家那一带还脏乱差。
陈凡从摩托车上下来,正惦记着该怎么跟张蓝打招呼时,很快就发现自己又一次想多了。
她家的那一片平房只剩下断瓦残垣了。
有的墙壁上还画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15、人工湖
看着那一片断瓦残垣,陈凡顿时懵了。
这一片区域是一年后才开始拆迁的,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正懊恼之际,陈凡就看见废墟中灯光闪烁,显然还有一两户人家在留守,连忙拔脚走过去。
正好有户人家院门开着,一家几口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饭。
陈凡轻轻走过去,四十来岁的男主人抬头看过来。
陈凡点点头:“大哥,跟您打听点事儿。”
“说吧。”
“这片儿是什么时候开始拆迁的?”
“两个月前。”
“东头那边有户姓张的人家,一个女的带着一儿一女,儿子是哑巴……”
“哑巴,好像有点印象……”
一旁的少女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张鹏!”
“对,对,他姐姐叫张蓝。他们家搬到哪去了?”
“这个还真不知道。”
往回走的路上,陈凡懊恼不已。
不该刚一重生就急吼吼地张罗发财的事啊。
应该等到跟张蓝重逢再开始发财计划。
就是因为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扭转了时空之轮。
本来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陈凡,眼下也有些迷信了。
一路胡思乱想着,等他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走到水上公园附近了。
这是习惯动作,陈凡以前就经常带着张蓝到这里闲逛。
其他年轻人也一样。
哪知道若干年后,这里成了老年人的天下了。
这片水上公园由大大小小十几个小湖泊组成。
而这十几个小湖泊并不是天然形成的。
解放前,这一带爆发战争,有关方面挖土修筑工事,渐渐就形成湖泊了。
刚解放那会儿,这片湖泊建立了水产养殖基地,还专门成立一所水产技校。
陈凡的老爸陈剑辉当年就在这所技校当老师。
后来水产技校解散了,这片湖泊就荒废了。
到了80年代初,市政部门出资将这片区域修葺了一番,改造成了水上公园。
眼下已是夏末初秋,早晚有些凉了,几乎看不到什么游人。
只在树木掩映、怪石林立处偶尔有一对情侣在唧唧我我。
来到一片黑黝黝的湖泊前,陈凡忍不住大吼:“张蓝!张蓝!你在哪里?”
不远处的公路上,一个身穿皮夹克、脚踏军勾鞋的人跨在摩托车上四下张望。
她脸上蒙着一块儿布,只露出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
她摩托车的后座上挂着两只镀锌板大箱子,每一个都有半米长、半米高、30公分宽。
她略微驻足片刻,又一脚油门冲进夜色中了。
……
陈凡懊恼了几天后,还是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县级市很小,既然张蓝还在这里,就总有再相见的一天。
上辈子辜负了张蓝这么好的女孩儿,老天爷不会再让陈凡轻易见到她。必然会狠狠考验。
一定是这样的。
……
银行利率上涨以后,陈凡又等了一个星期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