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是我去选择一个更好的选项,也不是我去绞尽脑汁权衡一个最厉害的选项,更不是什么努力在一团未来的迷雾中找寻那一丝亮光。
所谓的远见,本身就是扯淡。
我的选择是唯一的,因为并不具备自由意志。所以,不是去选择最好的,而是我选择的就是最好的。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最好的选择和差劲的选择。
总共就只有一个选择,请问哪里来的什么最好和差劲?自己跟自己玩双手互搏么?
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当然会在某种程度上缓解忧虑和担心。但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就是一种缓解毒瘾的方式。
没有什么最好的,也没有什么最坏的,只有一种选择。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所以,哪里有什么最好的安排?只有这一种安排,跟什么在对比从而得出“这是最好的”?
诡异的是,当自己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明白自己的选择就是唯一的时候,仿佛发生的事情都渐渐变得还不错。这种接纳和感恩,慢慢就浮现出来,根本不需要去找什么理由。
看看那些感恩这个感恩那个的文章,全部都是这种理由那种理由。什么感恩对手,因为让你更强大。狗屎,万一对手直接把你弄死了呢?万一对手直接让你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呢?
有理由的感恩,也叫感恩?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这些事情还不错。
至于没准备好这种说法,同样是建立在自由意志的假设之上。只能发生一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没准好?只要事情发生,那么就说明我已经准备好。但这种准备好并不见得我知晓,我以为自己没有准备好,但实际上我已经准备好了。
哪怕是我真的没准备好,其实也是已经准备好了。或者说,事情的发展需要我处于没有准备好的状态,那么这也是准备好了。
就像电影画面需要角色处于一种慌乱无准备的状态,从而让更多的剧情得以展开。那么,这个时候角色说什么我没准备好,其实在整个电影中,这就是准备好了。
要的就是“我没准备好”!
所以,怎么可能存在什么“我没准备好”这种说法。甚至,这种担忧这种焦虑,也是因为我只能担忧只能焦虑。还是回到那句话,当自己看到这一点的时候,担忧焦虑自然就消失了。
我不需要有人给我承诺美好的未来,也不需要什么正能量这个狗屎玩意。我焦虑是因为我只能焦虑,这样我就不会努力想要摆脱焦虑,从而自然也就没有了焦虑。
哪怕未来真的糟糕透顶,那也是只能这样,对吧,我的角色就是上演了这么一场悲惨的剧目。这个,又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叫做糟糕透顶,没有哪件事情或者哪段时光上面贴着标签,“你好,我叫糟糕透顶”。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东西,所以当我知晓这一切都是只能这样安排的之后,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想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如此抵触“没有自由意志”这种说法,很多大师的书籍明明都在这样讲,却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不就是已经说明所有的都是安排好的吗?
没道理只有事情是安排好的,而我的思维却是没有安排好的。如果我的思维是自由的,那么我的言行必然也是自由的,而根据大家理解的因果关系,那么发生的事情也是自由的。
这样,算什么最好的安排呢?
难道说,没有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袁长文似乎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世界,那些曾经拼命拒绝的东西,现在看来似乎也还不错。流动才是关键,自己渐渐开始理解老师常说的那句话,“事情不是这样运转的。”
当然,自己还没有完成,还需要继续前进。而那种还不错的感觉,也仅仅是还不错罢了。似乎,自己没法非常高兴,也没法非常难过。一种淡淡的满足弥漫开来,就像湖水深处的平静。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就像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天天都在玩耍,又怎么可以理解那些上班族对于长假的兴奋。体验不到这种兴奋,也体验不到那种苦恼,这是好事吗?
袁长文不知道,也没有必要装作知道,毕竟自己根本没有完成。谁知道斩杀完成之后是怎样的?谁又可以完整描述所谓的真实?
既然不知道,那么就没必要去思考,因为根本不会拥有任何结果。所有的思考,都变成了一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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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第一步301
什么叫做疯子?
也许,不顾一切只为一个目标的人,就叫做疯子吧。当然,这个目标比较崇高的时候,就像什么创业之类的,并且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时候,就只能说这个人比较偏执或者专注。
对于那些科学家,为了科学事业而忘记家庭,或者煮鸡蛋的时候因为想着自己的实验却把手表煮了。这些事情,都是从褒义的方面来进行宣扬。
如果一个人的目标是自我毁灭呢?或者说,只是一个全世界都认为非常小的事情,那个人却如同疯子一般的执着,丢弃了其他任何事情。
这种人,也许就会被认定为疯子吧。
还有很多事情,会被众人定义为大事,仿佛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其他事情就要让路。比如,遇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可以停下来拯救某人,但是我却因为自己正在玩手机游戏而不愿意停下来拯救,那么结果会怎样?
我会被骂死的。
袁长文感觉很诡异,那些人怎么可能有资格骂我?怎么可能有资格评判我?而他们为什么又认为自己站在真理的角度?
那些一面倒的批判,那些大家的基础共识,不都是这样被浓烈的情绪包裹。甚至,大家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自己说出的话语就是真理,“是应该这样呀!”
根本没有什么别人,全部都是不知所谓的画面元素。包括我自己,劝说别人,或者不劝说别人,都是虚假的角色的言行。
统统都是不真实的。
袁长文很难受,仿佛有东西正在崩塌。这个世界不真实,而自己又有什么必须要抓住的呢?
关键是,抓住什么或者不抓住什么,都是角色的狗屎玩意,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始终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角色的言行,或者说自己有能力影响事件的发生。
这种幻觉就是造成苦恼的原因吧。
角色发生什么事情,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