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屎,就比用木棍搅屎更成熟?
每个时期都有自己的追求,这是好听的修辞。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烦恼,这是中肯的描述。
每个年纪的我都是一坨狗屎,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也许十岁之后的我,就没有任何成长可言。所有的东西都在同一个模式下,仅仅是更换了内容而已。
永远都是恐惧,永远都在被恐惧驱使,而谈论的永远都是恐惧之下的愿望。
“有一天,我突然变成学霸,超级牛逼。没人敢训斥我,那些老师看见我都非常恭敬,我想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就回家玩游戏。谁叫我成绩好,校长都得客气三分,否则学校的最高荣誉谁来争取?信不信我转校?”
“有一天,我成了全球首富我有了超能力我有了金手指,老子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老老实实跪在我面前。随便什么人,哪怕再有权势,也不得不在我面前低头。玩转整个地球,要么臣服要么去死!”
请告诉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然后成年的我看不起学校里的我,学习成绩有什么重要的?出来混社会,根本不是你的成绩能够决定的。你太天真太幼稚啦,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狗屎!
凭什么讲出这些看法?凭什么认为现在的世界就是真实?凭什么认为自己的看法就是正确?不断企图说服别人,不断证明自己是对的,真尼玛恶心。
成年的看不起学校里的,学校里的看不起儿童,这尼玛有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要表达,我才是最厉害的,你们都是渣渣。而那些学生,似乎也无视了所谓的社会,无视了所谓的成人世界,就在自己的圈子里相互攀比。
或者叫做,良性竞争?
现在的我难道不是这样吗?无视自己脑子里的虚假自我定义,无视自己的各种扭曲看法,牢牢抓住某个小圈子然后拼命攀比。事业?收入?伴侣?旅游地点?吃穿?
那么可怜的脑子,如此有限的认知,然后我使劲在这个局限性相当大的圈子里,拼命折腾,想让所有人都承认我的高度。炫耀、攀比,不断逼迫别人认可我。
而对于那些会让我产生崇拜的人,那些会让我贡献认可的人,我一般都不去接触。就算接触,也是另一个炫耀,“你看,我宁可做凤尾也不做鸡头,看看我多么努力上进,我才不愿意在你们的层次浪费时间。”
也许,这就是社会进步的阶梯吧。
不过,关我屁事!什么社会,什么帝国梦,都是虚假。
靠!这样下去,我将完全没法跟人聊天,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一种虚假都是一种看法,都是在肯定对方以及自己的角色。
正好,这里只有我一人。
幸运啊
第六百二十章 第一步20
现在的关键,不是跟人对话,或者表达自己的看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对话都在脑子里,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热血青年的幻想之中。
事实上,所有的对话都发生在我脑子里,不管对方是站在我面前还是相隔几个星系。所有对方的信息,都是建立在我的脑子里,就算站在我面前,我其实也是在跟我脑子里的对方讲话。
这还不够虚假吗?不够扯淡吗?
我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别人怎么能够这样”,或者,“事情怎么这样发生了?”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认知有限,被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所操控,超出我认为的“理所当然”于是就会产生质问。不能斩杀这些自我定义,我又如何能够放手呢?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生?我怎么知道!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真是可笑,我自己用卑微的小脑袋,构建了整个世界的理解。明明是局限性超强的理解,却偏偏很惊奇世界的出乎意料。而且,我构建了对方的所有信息,依旧会惊讶对方行为的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不出乎意料?
最扯的是,这些我都明白,却不愿意扔掉这见鬼的自我定义,不愿意丢弃这充满恶臭的看法。悲哀啊,我就是这么可悲的人。
袁长突然想起自己在帝国养的狗,社会上总是喜欢称呼某些人,“看,他好像一条狗”,事实上,哪个人会像狗?
记得自己那条狗,整整两个月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只是被保证活着。其余的,都没有。袁长买下它的时候,连笼子都不敢出,全身都是跳蚤。
带回庄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四处打探,似乎跑步都是一种别扭。
如果是我处于这种状态,我会怎样?看看那条狗,它又是如何处理的。如果我处于那种状态,早就爆发了,怨天尤人都是常态,甚至言行带有相当的攻击性。
但是那条狗没有,就这么简单的承认这个事实,自己没洗澡全身是跳蚤,没办法四处奔跑跳跃。
是这样吗?是狗在教人如何放手吗?是在教我如何任由事物发展吗?
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老师给我讲的,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抱歉,我不承认,必须怀疑。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经过怀疑就放进脑子,什么“本来就应该”、“显然”、“很明显”、“人嘛”这些词汇,统统拒绝。
狗狗没有任何自我定义,所以才不会区分好坏吗?
不对,狗狗同样知道叫,遇到不满的同样会呲牙乱吠。所以,它并非不会反抗。
但是,如果我将它关在笼子里,或者独自关在家里,它依旧会难受。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在定义一种状态吗?是不是斩杀结束之后,就像一尊大理石那样,无论外界如何干扰,自己都稳坐钓鱼台?
这种对未来的想象来自哪里?这种对斩杀之后的猜测又来自哪里?我是如何知道斩杀之后的状态?
该死!
这个理念又擅自跑入我的脑子,并且让我以为是真实的。真尼玛搞笑,我斩杀结束了吗?那我怎么知道斩杀之后的状态?如果是猜测那就应该有猜测的态度,而不是一口咬定,甚至拿着自己的猜测跟现实较劲。
老张一脸惊恐,然后迅速调整脸色。深呼吸,使劲推压前面的座椅,几次之后,那个镇定自若的张将军再次回来。
对方大约数十人,是群众,手里都拿着手机,明显处于直播状态。不过还好,这个区域的于信号薄弱状态。不能关闭那么关闭几个基站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张整理一下衣着,主动下车并大步走过去,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看不见前面的牌子吗?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先声夺人!
果然,数十名群众顿时停住脚步,就算手里拿着手机,却不敢再进一步。
老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