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奋力奔跑。
跑向哪里?所有的奔跑都是在远离“无我”,一个引诱一个恐惧,这两者让自己努力奋斗远离“无我”这个真实。
谁又敢停下脚步,走近恶狼,看看“无我”这个真实?
能做到这步的人,都不逼不得已。没有人可以主动走向这步,因为那个“主动想要”的部分,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
如果看不到这点,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斩杀并走向真实的人”,那么永远没法觉醒。
老张的借假修真,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我并不想斩杀啊!
袁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无奈和不甘。
本来好好的,拥有上帝,可以肆意体验任何事情。对于整个人生,也不需要在去满足什么,因为自己没有这个冲动。
什么世界巅峰,权力之类的,统统没有兴趣。
这种事情,在很多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因为很多人的“自我”就是关于努力和奋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在意金钱。
也就导致,任何非主流的价值观,得不到大众的认可。不过,如果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还是非主流吗?
袁长现在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整件事情都是围绕自己展开。看看现在的自己,愤怒、烦躁,充满忧郁之情。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这是旅行的后遗症,因为创造世界去旅行,他的一切都会反馈。情感、学识等等,都会反馈给袁长,旅行中的他本身就是袁长。
只不过,被上帝剥夺了记忆而已。
之前的想法,通过数次旅行来学习不同的东西。的确,袁长如今掌握了英语、俄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有阿尔及利亚的方言。
知识方面,黑客、杀手、荒野求生以及各行各业的内部知识。
可惜,最关键的情感,却在旅行之前并未考虑。数次的人生旅行,那完全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对袁长产生着应有的冲击。
这一次,对于真实的思考,如同榔头一样狠狠击打鼓面,那声音那余波根本没法忽略。而且,这是跟现有人生观完全不同的方向。之前的人生观不管如何不同,都是建立在“自我”之上。
这次,却是根本否定自我编织的定义,并且,自己还没法反驳。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袁长看着镜子的自己,不禁自问:
自己就是个角色?老妈也是不真实的?军校、金钱、自己数次的人生旅行,这些统统不真实?
旁边的大爷真实吗?这个厕所真实吗?自己的手受伤并且很痛,这些真实吗?这块玻璃,这块洗手盆,这瓶洗手液,真实吗?
靠!
如果老子写小说,绝对要创造一个角色,天天神叨叨的念着这些!
袁长揉揉脸,强迫自己不再思考这些内容,转身离开厕所。
可是,强迫自己不思考这些内容,那就必须思考其他内容。而袁长,却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这种感觉就像空间戒指那次旅行一样,太多钱却找不到方向,必须找点事情来做。
难道,现在要跑步过去,然后一身大汗在4s店里挑选?
不太好吧,这样感觉很ow的样子。
管他干鸡毛,难道自己ow不ow还需要他们的点头?
靠!
袁长发现这个矛盾,如果自己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利用跑步来屏蔽脑中的思考,那么就是处于斩杀的状态。
不是用思考斩杀,而是通过行为来表现,这更具有效果好不!通过行为来斩杀他人在自己脑海中的影响力,说不定斩杀效果更好!
如果自己不跑步,在意他人的看法,认为去4s店应该衣着整齐至少不能浑身大汗的出现,认为这样子很丢脸。
那么,这段路上,自己绝对会继续思考,根本摆脱不了!看似自己巩固了自我定义,但谁知道路上又会思考出什么东西?
不管怎样,自己都处于斩杀的状态。
去尼玛的!
第五百零五章 修到真实135
厕所在路边,蓉城的公共厕所从07年开始,进入全面免费的行列。而且,为了给清洁厕所的工作人员提供良好的居住环境,公共厕所在修建的时候,都会留有卧室。
就拿袁长上的这个厕所而言,除了男女厕之外,还有一个对方清洁用具的工具室,然后是清洁人员的卧室以及厨房。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清洁人员的家。
为了环保以及美观,蓉城的公共厕所几乎每年都在翻新,而且四周都会种上许多植物,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作为厕所的尴尬。
袁长离开厕所,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树木,正巧看见几只蚂蚁爬过。无独有偶,那几只黑色的蚂蚁爬过树皮脱落的位置,乳白色的树皮内层将黑色的蚂蚁衬托得相当明显。
袁长不由停下脚步,看着那几只蚂蚁随意爬动。
也许不是随意爬动,谁知道蚂蚁之间是如何交流的呢?那些故意走的弯路,谁又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最前面的蚂蚁不知为何,突然折返,跟后面的蚂蚁靠在一起,四根须轻轻触碰一下,然后分开。
后面的蚂蚁继续向前,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越过脱落的树皮内层,来到树皮的表层。
树皮的表层不像内层那样乳白和平滑,也许是长期风水日晒,表层看起来凹凸不平,近乎黑色的表层上突出一些黄褐色的小点。
蚂蚁轻快敏捷的翻越那些小点,根本不在意。或者已经在意,只是袁长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在意的。
很快,最前面的蚂蚁像之前的那样,突然折返,同样将一些信息传递给后面的蚂蚁。
一个有些大的树瘤子在那,就像鼓起的腊肠,呈现焦黄色。似乎是被锯掉的部位,当然,这也是袁长猜测而已,谁知道具体的情况呐。
那些蚂蚁爬进树瘤子的位置,然后通过狭小的缝隙,消失在袁长的眼前。
现在的时间接近中午,太阳有些刺眼和炎热,但袁长似乎并不觉得。阳光照在黝黑的树皮上,映着完全不规律的纹路,别有一番风味。
抬头望去,树干分叉的位置,有些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覆盖在那里,发黑并且有些粘稠状。但就是这样,却有些翠绿的小芽长在那里。小小的叶子,细细的身躯仿佛一吹就倒。
透过阳光,那些小芽上的白色斑点却是若隐若现。而那有些肮脏的分叉处,由于阳光透过小芽绿叶,竟有些绿意浮现。
分叉处的旁边,还有一些垂吊物,似乎是已经干枯的类似藤蔓之类的。了无生趣的垂吊在那,等待微风到来然后一起摆动。弯弯曲曲的样子,就像俯瞰的河道,只可惜没有孕育生机。
也许那些藤蔓活着的时候,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