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憎恨,并没有丝毫减少。
外套不断散发着光芒,似乎在责怪我将其脱掉。
别人的赞美,欢乐的时光,似乎都在向我招手。
忘掉外套的事情,忘掉外套里面没有人这个事情,一切都会很好。
这种安抚,犹如魔鬼的低吟,一直在耳边萦绕。
待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燃起火焰,从内向外开始燃烧。
不过,魔鬼的低吟没有停止,一直在那念念不休。
有时候,我根本看不到魔鬼的面庞,看见的全部都是魔鬼幻化的摸样。
妖娆女子,似乎让我目不转睛,仿佛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柔弱女子,总是想让我保护,总是想让我关怀,总是想让我帮她应对一些事情。
甚至,会出现一个威武大汉,拍着肩膀说什么男人就应该怎样的热血话语,让我心血沸腾。
而火焰,却依旧在燃烧。
每烧掉一件衣服,我就会倍感轻松,同时也会奇怪,自己怎么会穿着如何不舒服的衣物,却浑然不觉呐。
我会去阻碍火焰的燃烧么?
我会跟随魔鬼的低吟,去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吗?
也许,那根本不是魔鬼,而是天使在吟唱。
这个世界的美好,是真的美好,因为城堡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美好这个玩意。
当然,城堡里也没有“坏”这种玩意。
我一边走一边倒退,想着要前往城堡,又被天使拉住舍不得这个世界的美好。
不需要前进,只需要放手。
路会自动让我走过,山脉会自动让我翻过。
事实上,烧掉衣服就能回到城堡,根本不需要我去担心。
可是,一旦有我,这本身就意味着衣服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阻碍火焰的燃烧。
有了衣服我才能说话,有了衣服我才能思考。
大家都很正常,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在我耳边低吟的声音,也是如此劝说着我,还想我展现曾经没有火焰的时候,生活种种开心愉快和甜蜜。
可惜,曾经的生活除了美好,还有无数扭曲。
我想到自己穿着厚重的衣服,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
想着脑子里的扭曲主宰着生活的摸样,就恨不得让火焰立马烧光所有衣服。
如今,衣服已经破烂,但外套还是好好的。
并且,似乎只要自己愿意,衣服可以瞬间复原。
坐在桌子边,温馨的蜡烛以及撒法着香气的食物,似乎都在述说衣服的美妙。
因为有了衣服,我才能吃饭。
没有衣服,我连手没有。
可惜,不断炫耀衣服的行为却渐渐让我感到恶心,那些欢声笑语不知何时变成了憎恶的脸庞。
外面,星空浩瀚,转眼间,橘红的太阳缓缓升起,驱走夜里月光留下的寒气。
有了衣服,我才能看见这些。
火焰一直都在燃烧,似乎必然会烧掉衣服,已经不是我可以阻止的。
甚至,有一部分衣服会协助我,阻碍衣服的还原,帮助火焰的燃烧。
城堡就在不远处,但我却无法跨过那道鸿沟。
尽管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跨过,城堡自己会降临会笼罩我。
没有丝毫的帮助,我始终都是衣服,而城堡之中是不容衣服的。
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城堡,所有的都只是幻觉。
袁长文这个角色,由无数件衣服组成的角色,并不是我。
而衣服里面没有人,这些衣服包裹的玩意,也不是我。
我跟城堡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我”和“城堡”这种分离的说法。
从来没有离开城堡,没有一个我,我又要如何离开城堡呢?
而没有离开,就谈不上回去。
鸿沟对面,一个衣服正在燃烧的角色,是谁?
突然不太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坐在这里,等待衣服的燃烧。
我躺在这里,看着火焰慢慢吞噬。
谁死了?
没有人。
所有诗歌的源头?
惠特曼就是这种状态?
我不知道,幸好,也不需要知道。
这些,不过是一件新的衣服罢了。
燃烧依旧在继续,城堡依旧在那里,鸿沟还是那么巨大。
而衣服,似乎还有那么多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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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542
内心的愤怒吞噬一切,什么都不会留下。
只有谩骂,只有疯狂。
其余的,都会滚到一边去。
有什么重要的?
没有,我看不到,这个世界不真实,谁有资格假装真实?
或者说,都有资格,正是因为不真实,所有都有资格假装真实。
不需要人生过得很好,那种恐惧人生一塌糊涂的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船锚拽住生命之船,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斩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就没有斩杀。
扭曲需要注入能量,连放手这种自然的状态都需要努力,这是什么鬼玩意。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让我不断注入能量,仿佛不需要什么思考,本能的感受到放手就是一种死亡。
事实上,确实如此,放手就是自杀,就是在摧毁角色,就是让角色死亡。
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扭曲之后才形成的,而停止注入能量之后,扭曲自然会复原。
那个时候,就是角色的死期。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抓住的呐。
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老妈,算什么?
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一个生我养我的人,一个很多事情都顺从我的人,一个为了让我更好可以牺牲自己的人。
然后呢?
那种必须孝顺来自哪里?
那种一家人自然要团结的想法,来自哪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妈对我好,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必须做什么的理由。
这一切都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恐惧在掌控。
社会需要稳定,自然宣扬孝顺,毕竟家庭都不和谐谁会来建设帝国梦呢=呐。
我需要解决后顾之忧,自己老了,自己没有好的身体没有大量的收入,那么儿女的孝顺似乎可以让我安心。
老妈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必须杀掉老妈,那种认为老妈神圣不可侵犯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老妈对我很好,这又如何?
我不需要去讲什么道理,那都是人为的扭曲。
夹杂这内心的愤怒,直接冲向老妈,摧毁老妈,什么都不需要留下。
有什么理由可以允许老妈在我脑子里放肆?
又有什么理由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
老妈怎么可以留下,我不会允许,也不愿意看到。
杀掉老妈,不惜一切代价,当然,根本没有代价这种东西。
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认为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我会心安理得享受老妈的好,并且,不会对老妈产生所谓的孝顺之情。
就是所谓的白眼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