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没有错误的说法,只会让脑子产生恐惧。
我确实不需要斩杀,也不需要努力,或者任何必须追求的玩意,我都不需要。就连生命,也不是必须维持的玩意。
袁长文突然想不明白,之前那个矛盾点,之前那种阻碍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的努力跟成功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真的是我选择努力吗?难道不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的努力吗?
当脑子里没有相关的扭曲,我不认为努力可以成功,也不认为不努力可以成功,那么上述的问题就根本不会存在。
因为成功跟努力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自然也不会问“既然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努力”这种问题。
就像,公鸡不会问,既然太阳的升起跟打鸣没有关系,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努力每天坚持打鸣。
这个比喻很牵强,并且有些表达不清楚。不重要,我自己清楚了就行。
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对啊,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袁长文被自己的问题逗笑,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所以自己才会努力。没人会将每天拉屎当作努力,努力这个词汇跟言行无关,而是内心感受的反馈罢了。
微妙的误导在于,既然成功跟努力没有关系,那么我为什么不休息,好好玩耍,反正不努力也有可能成功。没错,都是有可能。
但是,我并不没有处于有可能的状态,而是相信努力就会成功。或者,相信不努力也能成功。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二元对立的某一方,而不是跳出二元对立。
听到没有因果关系,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因为我相信努力才能成功。第二反应就是感觉很荒谬,因为我下意识认为这意味着不努力也能成功。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努力跟成功之间并无关系,那么努力有可能导致成功也有可能导致不成功。而不努力,同样也可能导致成功也可能导致不成功。
说了等于没说。
最现实的问题来了,那么我还要不要努力?
不管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都是扯淡,都是人为的扭曲。我不知道,才是答案。而且,真正的问题是,我是不是还要继续抓住对努力的执着?
当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还要不要努力”这种问题根本不会出现。
这跟我现有的世界观完全是反的,跟物质无关,却完全建立在内心的臣服之上。没有办法确认某个行为是顺流还是逆流,只有在内心臣服之后,那种轻松感升起之后,做出的行为就是顺流。
事物的成功根本没法证明什么,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言行思维,就是脑子里扭曲之后的结果。不管是否达成目标,都没法证明这个言行跟目标之间的因果关系。
相反,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扯淡的想法都不会存在。我既不知道努力能否成功,也不知道不努力能否成功,我的言行思维跟所谓的结果之间毫无瓜葛。
恐惧如何进来?自然,那种成就感或者炫耀心也不会存在。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再以外界的标准来行动,也不用参考脑子里的扭曲,所有的言行思维都看心情。发生的灾难痛苦,也只是必然会发生而已。跟我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悔纠结之类的,只是此刻如此发生而已。
袁长文感觉松了一口气,仿佛有什么被打碎。但紧接着,吞噬感继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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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九章 第一步479
另一个微妙的误导在于,并非坐着不动。因为“不动”也是一种选择,一种事先的选择,并且相信“坐着不动也能成功”这种扭曲而产生的。
这跟相信“努力就能成功”于是选择努力,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而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怎样的行为都无所谓。不会再去依靠猜想言行思维的结果,去做出某种选择。
也不会去问自己的言行思维究竟能不能达成目标,这一切都变得自然而随意。
仅仅是做罢了。
意识更加重要,而不是自己做出了什么言行。
而我现在的世界观完全相反,不管内心想什么,反正做了就会有收获。就像不管我内心多么不情愿,当我把苹果从手中扔出的时候,自然就会导致苹果落地摔碎。
当然,这依旧只是对于虚假的扯淡,想要角色过得更好,更加轻松。
这并非真实,意识也不重要,怎样生活都没有错误。
只是我,厌恶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看吧,果然只是个人喜好。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斩杀也只是扭曲,该扔掉就要扔掉。那种牢牢抓住,以为某些东西重要的看法,只是情绪化的产物罢了。
诡异的是,当我认为意识不重要,内心不重要,言行思维都不重要的时候,就已经变得让意识占据主要。就像当我认为“无执”并非重要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无执。
用“意识就是一切”似乎更加容易理解,但会容易误导“思维就是意识”。用“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呐,则需要重新定义很多词汇,比如什么画面元素之类的。
我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异议,至于画面元素如何呈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仇恨虚假,于是斩杀。至于能否斩杀完成,会不会无用功,这一切是不是在逗我玩,我都无从知晓。
脑子里的扭曲会问,既然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那么为什么还要斩杀呢?
而答案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任何效果。我没法找到一个有效果的行为,没法确认某种行为可以带来怎样的结果。
只是斩杀而已。
或者说,放弃斩杀也是一种斩杀。
我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是扭曲,我知道那些因果关系都是扯淡,这已经就是斩杀。
角色始终都是虚假,不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而且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没有必要始终在角色的层面上纠缠,这只是一种拖延战术。
想要整理清楚角色的相关内容,只是扯淡,只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不真实,然后就抛弃,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情绪不会允许我的丢弃,那些东西都是构成角色的重要组成部分,怎么可能轻易丢弃。这不重要,尽管我想要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但是否摆脱并不重要。
因为角色怎样都不真实,并没有伤害到真实,也终究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朋友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
袁长文觉得自己对于朋友似乎根本就不上心,那种这是我朋友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