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掉马甲,不乖尝到了烟味(4000)(1 / 1)

第556章 掉马甲,不乖尝到了烟味(4000)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划破了墨西哥阴霾的夜空。

  火光冲天。

  医院里,一楼到六楼的玻璃都被震裂了。

  保镖们立刻警惕起来,眼神对视后,

  纷纷掏枪上膛,队伍一分为二,枪口分别对准了走廊两边的出入口。

  “轰隆——!砰——!”

  又一颗定时炸弹爆炸!

  这下龟裂的玻璃全部破碎!

  “一半人跟我下楼查看,一半人留下看守!”

  保镖队长厉声吩咐。

  调走了一半的人随他下楼主动出击,再坐以待毙下去,恐怕会炸到顶楼来。

  保镖走了一半后,阎羡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悄悄掏出了怀表,配上走廊角落里无色无味的迷幻香,很快就催眠了剩下的保镖。

  “穆弘琛!醒醒!赶紧走!”

  进入病房,阎羡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虚弱至极的穆弘琛,看清阎羡的面容后,目露诧异。

  穆弘琛清楚阎羡从未真正顺服过他,一直假仁假义,阴奉阳违,怎么会涉险冒死来救他?

  “走不走!?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看穆弘琛狐疑地盯着他看,阎羡气极训斥。

  报仇二字,似是召唤心魔的符咒,让穆弘琛失神颓然的双眼,倏地充血猩红,头脑被仇恨占据。

  “走!报仇!”

  穆弘琛狠咬着后槽牙,满嘴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蓄力强撑着受伤虚弱的身躯,趁着爆炸混乱,随着阎羡一起逃离了墨西哥医院。

  ……

  与此同时,A市凌晨四点二十分。

  傅谨默接到了墨西哥手下的汇报电话——穆弘琛被人救走了!

  傅谨默还没来得及迁怒问责手下,就听到敲门声响。

  “叩叩——”

  轻轻的两下敲门声。

  紧接着,便听到易知非温润如水的声音。

  “出来聊两句,别惊醒星儿。”

  傅谨默只能暂时挂断电话,轻手轻脚的下床。

  客厅里,一身锦缎白袍的易知非,坐在沙发上泡茶,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皆是清雅矜贵。

  见傅谨默脸色不好,眉头紧蹙,易知非也不卖关子。

  “穆弘琛跑不了。”

  傅谨默眸光倏沉。“师伯的意思是……”

  “如你所想。”

  易知非勾唇,神秘一笑,倒了杯茶给傅谨默。

  他“女婿”是聪明人,无需说破。

  “谨默,下面的事情你无须再插手,谨记师伯的话,一切都交给师伯。”

  “……”

  “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酸菜那小子,让他明日来见我。”

  ……

  早上九点,南星和傅谨默各怀心事,准时到达了心理学研究所。

  徐教授,是唯一了解傅谨默病情的医生。

  (453章此人介绍伏笔)

  “谨默,你们坐。”

  徐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手握钢笔,不苟言笑,似是已等候多时。

  他鼻梁上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不经意地打量着南星。

  她,就是傅谨默的病灶。

  傅谨默脸色冷沉,轻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他一向忌讳抗拒看医生,但内心又无比清楚,要想和南星好好在一起,就必须坦然接受病情,接受治疗。

  伤害自己他不在乎。

  怕的是犯病时会伤害南星。

  “别怕,我陪着你呢。”

  南星勾唇浅笑,温柔呢喃,轻晃了下两人牵着的手。

  明显感觉到傅谨默的紧张。

  他掌心里全都是湿黏的冷汗。

  坐下后,傅谨默檀黑幽深的眸子,对视上徐教授,他眼神示意过后,便开始了心理咨询。

  徐教授开口时,反手将桌上的沙漏瓶倒扣。

  一边提问,一边握笔记录。

  “最近有出现幻觉吗?”

  “没有。”

  “有过自残,自杀的念头吗?”

  “……”傅谨默喉咙滚动了下,垂眸盯着桌上的沙漏瓶。

  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冷白修长,手指微微弯曲,是迟疑犹豫的表现。

  他张了张唇,又闭上,始终没看身侧的南星。

  静默半晌后,傅谨默说。“有过。”

  “几次?”

  徐教授肃然追问。

  “……十几次,还是二十几次,记不清了。”

  听到这,南星蓦然红了眼眶,心脏似是被剜了一刀,疼得不行。

  十几,二十几次,记不清的自杀自残念头……

  傅谨默如此平静的说出来……

  而她,竟一次都没察觉到……

  南星抿了抿唇,悄然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眼眶中的灼热感。

  徐教授继续询问,记录,一点也不意外最棘手难搞的傅谨默,一反常态的高度配合。

  沙漏流尽,徐教授放下手中的钢笔,眸光落在南星身上。

  “南小姐,你稍等片刻,我给谨默做几项检查。”

  南小姐?

  南星水眸流露出丝缕惊诧,一向习惯隐姓埋名的她,对称呼特别敏感。

  这老头怎么知道她姓南?

  莫非……

  “嗯。”

  南星点头,伸手覆在傅谨默冰凉的大手上,轻拍了两下,无声地安抚。

  傅谨默随徐教授去了检查室。

  大约四十分钟后,徐教授走了出来,南星正垂眸细看着徐教授刚刚记录的病历档案。

  傅谨默所有的回答,都令她心疼自责不已。

  听到脚步声,南星抬眸,没看到傅谨默,她窒闷泛疼的心脏颤了下。

  “他呢?他怎么没出来……”

  “南小姐不必慌张,谨默在催眠结束后睡着了,让他睡一会儿吧,我和你聊一下他的病情。”

  徐教授坐回办公椅,神色凝重,眸光落在南星手中的病历上。

  “南小姐,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

  南星蹙眉,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病历,准备认真聆听。

  然而,徐教授却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播放了一段剪辑成合集的视频。

  是各大精神病院,患有精神分裂的病人,病情发作时的疯癫,自残,嗜血,暴力,袭击医护人员的视频。

  语言太过匮乏,不足以描绘出精神分裂的可怕之处。

  视频,会给人最直观强烈的冲击,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

  视频在播放,每一个画面都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在犯病中咬下了一块医护人员的肉……

  有人捅了医护人员一刀……

  有人疯癫的狂笑……

  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哭……

  画面残忍血腥,疯癫至极!

  南星目不转睛地看完了长达十多分钟的视频。

  她很平静。

  平静得令徐教授刮目相看。

  “……你不怕吗?”

  徐教授问。

  南星是第一个看完这段视频,眼神中没有嫌弃,没有波澜,连眉头都没蹙的女孩子。

  许多解剖尸体的法医,能接受腐烂的尸体,也没法淡然的看完这段视频,大多都是看了两三分钟就受不了。

  “怕?”

  南星挑眉,勾唇,斜睨着徐教授,似笑非笑。“傅谨默让你问的?”

  “……”

  “他是让我充分了解精神分裂这个词,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对吗?”

  “……”

  南星望着心虚扶眼镜的徐教授,笑意冷然,舌尖缓缓舔过后槽牙。

  从徐教授喊南小姐,她便猜到,徐教授所提问的一切,皆是傅谨默的意思。

  他如实回答,毫无隐瞒遮掩。

  是为了吓退她。

  南星抬眸,眸光落在一侧角落里的监控上。

  她微笑,挥手。

  “默宝,监控里的我漂不漂亮?”

  检查室内,看着液晶屏幕的傅谨默:“……”

  “我不怕。我喜欢被默宝咬……”南星轻眨了下含笑的桃花眼,语调玩味暧昧,愣是凭一己之力,扭转了肃穆沉重的画风。

  傅谨默:“……”

  徐教授:“……”

  “咳……”一向严肃古板的徐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窘迫。

  他轻咳一声,低头开药方,边写边叮嘱,考虑到监视听的傅谨默,声音压得很轻。

  “看南小姐的反应,应该做过功课,一些治疗药物的副作用很严重,口干,视力模糊,张口困难,大脑反应迟钝,嗜睡,头晕,这些都是服药正常现象。

  建议服药期间,停止工作,静养,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有百分之百的耐心,他的情绪精神全都依附在你身上,由你决定,这很危险。

  你的一个眼神,关门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或是一个无心无意之举,都会诱发他不安犯病。

  这种耐心,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半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所以,南小姐,你真的还要和谨默在一起吗?”

  话落,徐教授停笔,平静询问的目光落在南星脸上。

  这些阐述病情的话,确实是傅谨默的意思。

  彻彻底底揭开伤疤,他的病,他的敏感不安,偏执占有欲,病态的遐想脆弱……清醒时的傅谨默都受不了自己,所以,在告知南星一切后,让她重新选择。

  “废话连篇!”

  南星冷怼,从徐教授手中抽走药单,踩着高跟鞋飒然离开。

  药房,南星递了药单给药师,等拿药的空闲,她靠在墙壁上抽烟。

  烦躁!

  按那老啰嗦的话来说,昨夜傅谨默的犯病,是因为她!

  她甩门了!

  还反锁了!

  还拉窗帘了!

  艹!

  想弄死昨夜的自己!

  正后悔自责着,手机嗡嗡振动响起,是主卡,知晓这个号码的人,也就只有星辰阁的成员。

  “阁主,我和兄弟们全面摸查了东南亚金三角地下赌场,没有查到辰儿的下落,

  但我从赌场听到了一个传言,是当初拐卖辰儿的人贩子,醉酒后说的话。”

  南星蹙眉。“什么传言?”

  负责东南亚地区的山鬼如实汇报。“那人贩子醉酒后吹牛,说辰儿当年是自愿跟着他走的,还说辰儿和什么皇室有关系。”

  皇室?

  南星只觉得扯淡,但,无风不起浪,辰儿现在下落不明,即使是传言也得查证清楚。

  她咬了下烟头,眯眼。

  “把人贩子绑了,严刑逼供,务必说清楚来龙去脉!”

  “是,阁主!”

  挂断电话,南星又联系了将离,简单问了两句M国地下赌场的情况。

  将离那边还没摸查清楚,得晚上才能确定。

  “小姐,你的药。”

  药师很有礼貌的将一大袋药,放在窗口前。

  南星按灭烟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走向前,问。“有糖吗?”

  药师小伙这才看清南星漂亮近妖的容颜,一袭黑丝绒金缕长裙,肌肤如雪,御姐范儿十足。

  他不禁耳根发红,心跳加速,结结巴巴。“……有……有润喉糖。”

  “来一盒。”

  南星眼眸冰冷,从药师颤抖的双手里接过润喉糖,扫了一眼,是金银花和薄荷味。

  她拧开圆形的糖盒盖,捏了颗润喉糖扔进嘴里,顿时蹙起了眉头。

  又麻又凉,味够冲。

  太适合遮烟味了。

  南星刚准备合上糖盖,拎药袋走人,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

  这么快就出来了!?

  一激动,南星嘎嘣咬碎了嘴里的糖,又慌忙仰头往嘴里倒了几颗,强忍住直冲脑门的麻凉感,抿唇微笑。

  生怕傅谨默闻出烟味。

  “默宝,你怎么不和那老啰嗦……徐教授,多聊两句?”

  嘴里含了太多糖,南星话说的不太清晰。

  傅谨默还未走到南星身边,离她一米之外,就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薄荷烟味,他俊眉微蹙,冷下脸来。

  她总是有N种方法,在身上,在家里藏烟。

  “过来。”

  他嗓音寒沉,语气不算凶,但对于心虚的南星来说,极有威慑力。

  南星继续抿唇微笑,笑得有几分娇傻气,拎起药袋就朝傅谨默走过去。

  由于她注意力都在傅谨默身上,有两盒药,在袋子拎起来的瞬间从袋口滑落桌上,悄然无息。

  “嘴里吃的什么?”

  傅谨默檀黑的眸子,紧盯着南星微鼓起的脸颊。

  “糖。”南星晃了下手中的糖盒,咣咣当当响。

  傅谨默眸光暗沉。“我尝尝。”

  南星没听清傅谨默的低喃,人还迷茫着,细腰就被一只大手缠住,身子往前倾的瞬间,红唇失了阵地。

  随即,口中快要承受不住的麻凉感,被一股湿烫熟悉的气息,吮走了一半。

  吻技炉火纯青。

  又欲又狂。

  傅谨默早就想这样吻南星了。

  从在监控里听到南星说不怕,看到南星眨眼,对他放电……确定南星再一次选择了他,没有丝毫动摇退却,傅谨默便想狂吻南星。

  “你不乖,尝到了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