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项目一部总监才仿佛像是舒坦了,跨出门去。
之后房间里的人就都不扭捏了,有的人把钱掏出来搁桌子上,路过程燃的时候拍拍他肩膀,有的人走过的时候朝他竖起大拇指,有的人干脆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些伏龙高层,此时再无顾虑得表达长辈传递过来的宠溺。
“好样的!”
“做得不错啊程燃……”
“你这小子,体你爸。你爸运筹帷幄拉起伏龙。我就知道,不会没有后手的。”
“你们这父子俩啊……真是……”这是摇着头笑着出门的。
程燃被一大帮人这么摆布过后,头发和衣衫甚至都有些凌乱,此时还有些茫然。穿过旧屋檐过来的光芒炽热了许多,这个时候的刘先念敲敲桌子起身,还是那句话,“米线钱我已经付过了,我也赶着上班去了。”
“对了……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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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还不起
陈木易从山海离开之后,总归还是觉得,程燃的做法,实在是太匪夷所来说项,甚至还跟我说起过利害关系变相威胁我们的人,给了我电话,说要请我们吃饭,作为赔罪,同时还不不停的说上次对不住了,兄弟没做好……呵,这些人啊……也算是这行前辈了……”
秦西榛在那边找了个路边长椅坐了下来,“嗯?”
陈木易声音传来,“又是道歉又是赔罪的,是被吓到了啊……罗凛文来内地是放了话出来的,结果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不光是他,连他父亲罗岳,董孚置业集团,都受到牵连,面对罗岳的是牢狱之灾……所以这些人,平时仗着地位欺负一下后进,他们拿手……但一旦遇到这种事件,他们发现自己大半辈子的奋斗和人生都可能会毁于一旦的时候,谁都会害怕的……”
“这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吧……你是不是和他早就商量好了,知道这些了吧,否则当时怎么完全听他的……你们啊,就把我给瞒着了……”陈木易苦笑。想到当时他认为程燃和秦西榛都是年轻人不够资格,打算自己弃了面子,让罗凛文消气的打算……真是想岔太多了。
“我不知道啊……”
坐在长椅上的秦西榛头上戴着个羊毛南瓜帽,头发从帽沿笔直垂下来,上身裹着赭红色条纹的呢绒大衣,黑色腿袜蹬着小皮靴,靴子在长椅下轻轻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她微微抬头,迎着异国大而空广的蓝天和投落在她精致面容上的白色日光,这段时间港城发生的事情,其实她也在关注着整个过程,这个时候,她的眼神亦有着些许的迷茫,“他说他会做好的,所以我就放手让他去做了。”
“所以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前途交给他了?”
“嗯。我相信他。”
陈木易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情仍然苦笑着,“能做到这种事,也是真的很厉害了。是提前察觉到了罗岳的问题吧,敏锐的找到了对方的弱点,然后以此点猛攻推动,引动大势,至于那些,我至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真是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显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啊。”
“这样看来,罗凛文当时登报道歉,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光察觉到这点然后摆开车马和对方对阵,不光是在他现在的年龄做到这样的人我没见过,就是这样的人,我也从未碰见过,现在看来,当初汪中华和赵乐栽得也不冤。西榛你有这么一个助力,他肯帮你……真是你事业中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电话那头,忽而传来秦西榛“啊啊啊啊!”的声音。
“怎么了?”陈木易皱眉。
秦西榛发泄了过后,声音带着无限苦恼,“怎么办……我发现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电话这边的陈木易竟不知道该如何以对,又想倚老卖老说说人生经验,表示有时候莫大情谊,惟记心中,日后对方有需要,当尽拳拳之力吧……
在那个欧洲国度,微寒的空气冻红的纤细五指插进衣兜里的秦西榛,抬起头来,柔顺如瀑的黑发沿着她瓜子轮廓的两颊泻下,挺翘的琼鼻皱了皱,声音呢喃而忧郁,“以后要还的话……那得是多少钱啊”
“我把自己卖了得了……”
“!!”
第三十四章 玩个……
世事沉浮纷扰,在我们每天所感知的平静中,其实这个世界每时每刻,从来都波澜起伏,每天都会有生与死,成功和失败,快乐和悲伤,鲜花怒放和枯叶凋零,无数轰轰烈烈的事物在大地上绽开又消弭。
就在港城掀起的那阵喧嚣之间,谁都猜测不到,始作俑者的那个人,更多的时候是趴在自己的书桌前,轰轰烈烈奋笔疾书的赶寒假作业。
这个春节过得是忘乎所以,回了山海基本上就是聚会没断过,到了蓉城还因为罗凛文秦西榛的事情进行安排布置,以至于恍然之间,程燃打开书包发现里面满满当当试卷的时候,突然有种憋不住尿的刺激。
他最开始还空闲时只做了个人偏好喜欢的数学题。
差点忘了还有其他作业了!
十中虽然平日里宽松,但那基本上算是对于其中很有自觉性学生的某种宽容,而所谓的有自觉性就是该完成的测验完成,该做的题一个字都不漏,特别是假期这种时候,说是书山题海的作业量也不为过,区别就是在于你是否拥有强大的时间管理能力让这一切变得……从容。
总之十中在省内有“游乐场”“情场”之名的美誉,都是建立在你根骨清奇得天独厚视万题千卷只等闲,或者明明昨天写作业到十二点,第二天还要笑着说连夜通关了某个游戏那样的“优雅”。
优雅是没法优雅了,程燃现在很憋屈。
明明啥大事都干了,凭什么还要交作业啊。
偏偏生活不给他抗辩的机会,你重都重生了,来都来了,考都考上十中了,要不要操行分,想不想请家长,程燃同学,你最近状态很有问题啊,最后再问你一句,要不要交作业?
满怀怨气做题,恍恍惚惚答卷。程燃沉浸在书山题海的山海之中。
他接到过陈木易和秦西榛的电话,也和俞晓杨夏这些山海的朋友打了电话,俞晓那边更多的是怨气,到底还是春节没有玩够,埋怨他走得太早了,杨夏倒是问了蓉城冷不冷,回去好玩吗嘘寒问暖巴拉巴拉的内容。
朋友们的安慰,哪怕是港城大董集团易帜,罗岳辞去主席之位,并接受行贿调查的新闻,也没法解救做题大脑数据堆栈溢出的程燃,他现在亟待需要人从头昏脑胀中解救。
然后桌子旁边的电话亮了起来,程燃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