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充满鄙夷的目光。
牛延火冲李云道笑了笑,居然亲自起身,走到外间,冲周璇笑道:“周处,中午咱们到得月楼给小李庆祝庆祝。”
周璇四十开外,徐娘半老,脸上黄斑已经无法用化妆来遮掩,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算是已经知道,牛延火不以为意,这老娘们儿仗着爬过前一任老局长的床,到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却不知道她那点儿破事早就是局里的公开秘密,连老局长评价她“雨后chun笋一点红”这种床帏秽语都传得像模像样。
牛延火转回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一包“3”字头的软中华:“抽烟?”
李云道立马拿出打火机,接过牛延火扔过来的烟后,迅速先帮老牛点上。老牛看了一眼那打火机,上面印着“莲sè皇朝”四个字,老牛会心一笑:“还是年轻好,到我这把年纪了,跑去莲sè这种地方,有心玩也玩不动了。”
李云道笑道:“我也是偶尔才去。”
老牛道:“小李,对新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云道笑道:“咱是党的一块砖,哪儿有需要往儿搬,牛处您尽管吩咐就是。”
老牛道:“我听你们葛队说你文笔不错,最近市ri报社有意跟我们合作,在晚报的社会版开一个jg务专栏,我想如果谈成了,你把这一块儿负责起来。”
李云道立刻起身恭敬道:“一定不辜负牛处的厚望!”
老牛叨着中华烟吞云吐雾:“坐坐坐,自己人不用这样。”牛延火很擅于拉拢人心,眯着眼跟李云道作推心置腹状,“本来我是想你把张浩顶下来,上上电视露露脸,不过他是走了市里关系的,贸然动了,我怕市里有些人会反弹,所以你先耐心做一段时间的报纸内容,回头一有机会,我就把你俩换换!”老牛满口开空头支票,反正到时候为啥不能兑现也就他一句话的事情。
李云道自然不会轻信他的空头支票,倒是老牛上来就跟认识百儿八十年一样的热情让他有点儿jg惕。“处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让我去执行,我一定尽心尽力。”
牛延火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将军肚依旧规模不减,夹着中华烟的手轻轻一挥:“咱们自己人不说两家话。对了,我听治安那块儿的老石说,最近他们要招一批合同制的特jg,所以想试着在市里搞个jg察学校,弄好了估计也是个成绩,我估摸着报纸那一块儿的事情没那么快谈下来,你要不要去那边镀镀金?”
李云道一愣,一时间搞不清楚这老jiān巨猾的牛延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李云道有些疑惑,牛延火凑近身子,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你是普通全ri制大学毕业的,在公安系统里混,没个科班出身的背景比较吃亏。我是听省里的老兄弟说这头一届jg察学校只是试验一下,搞不好就撤了,搞得好,没准儿能在市里设个常规的jg察学院。你去晃个几个月回来,它那学校搞不好,你也没多大损失,搞好了,以后你又多个挑战硬杠杠的文凭,反正不亏就对了。”
李云道眯眼笑道:“谢谢处长,要不我先考虑考虑?”
牛延火笑道:“当然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了,反正我己经跟老石打好招呼了,留个名额给我,反正你去与不去,这个名额都给你了。”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个把钟头,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老牛站起身,掐灭被六根“3”字头的中华烟:“走,给你接风接尘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感情深一口闷
创建于明嘉靖年间的得月楼地处观前,又正值古城一年中的旅游旺季,常乐跟驻店总经理报上牛延火的名字,愣是帮他们挤出一间不大不小却雍容雅致的包间。常乐估计帮老牛安排过不少饭局,对处长大人的口味一清二楚,上来就先说相声般地将“松鼠桂鱼”“响油鳝丝”“清炒虾仁”这些个特sè菜报了一通,最后还讨好似的看了一脸淡然的周璇道:“再加两个清淡的素菜,我们周处信佛,口味清淡,让厨师少油少盐。”
听说周璇“相佛”,李云道倒是大跌眼镜,看这老女人事事不满的皮囊相,跟清心寡yu诸事不争的佛教徒没半毛钱关系。常乐的马屁拍得很到位,周处长万年不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笑意:“小常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常才子被领导当面表扬,千度近视镜后的眼镜恨不得眯成一条小缝,不得嘴上还是谦虚道:“都是领导教导有方。”
坐在主座的牛延火熟视无睹,自从进了包间,他只顾拉着他身边的李云道说话,对周璇那点儿小心思根本懒得计较。“小李,你看要不要再加点其它菜?我听说是你从大西北过来的,口味跟苏州这边不太一样,要不要吩咐厨师做几道口味重些的菜式?”
李云道笑道:“我这人在吃的方面不挑食,满汉全宴和兰州拉面对我来说,都是美味佳肴,况且已经点了不少菜了,现在讲究光盘嘛,咱们还是要响应组织的号召。”
牛延火大笑:“哈哈哈,还是小李觉悟高!我看,你天生就是干宣传的料,吃个饭都能跟政策挂上边。”
有领导在场,张浩和钱静两个新人话都很少,表情也比较腼腆,跟说话玲珑周全的李云道完全不一样。牛延火笑,他们也跟着笑,牛延火说话时,他们跟开会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牛同志。不过老牛同志似乎很吃这一套,越是有听众,他就越兴奋,招呼服务员开了两瓶红酒,程式化地举杯欢迎了李云道加入后,便就着苏式凉菜开始讲荤段子。年过四十的周处长面带笑意,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老牛的江湖作派,反倒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听着老牛同志神乎其神的荤段子乐得屁颠屁颠,张浩是新人,不敢太放肆,但估计这类荤段子也没少听,一脸津津有味。只有坐在末席的钱静像小雏鸟一样,涨红着脸,似笑不笑的表情看上去极有意思。
在建筑工地的工棚里住着的那小半年,李云道没少听那些jg力过剩的年轻牲口八卦各种荤段子,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自然不少,酒过一旬后,李云道接过接力棒:“我给大家讲个事情,今年情人节,咱们科技文化艺术中心的电影院里场场爆满,有一场正演到高cháo,突然灯亮了,大家就听到工作人员站在前头,一脸焦急:‘哪位哥们儿带别人的媳妇儿来看电影了?赶紧地,人家老公杀过来了,我把侧门给你开了,麻溜儿地,快走,不然大家都麻烦。’话刚落音,满堂堂的电影院里跑了大半的哥们儿。”李云道一说完,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