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连忙嬉皮笑脸地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老头儿背着手弓着腰,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这仨儿礼拜没登门的逆徒,从消极怠学,到目无师长,走到最后,李大刁民俨然就快成了反人类反社会反国家的三反分子。
一进书房,李云道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铺纸磨墨,又是捶背按摩,好不容易才将这小老头的火气哄了下去,最后,老头儿才消了火气苦口婆心,将《伤仲永》拿出来说事儿,说得李云道自己都觉得的确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罪一般。
吴老头儿最近自己在为国际哲学学术论坛准备一份讲稿,为了惩罚某人于是这份殊荣光荣而艰巨地落到了李大刁民的头上,老头儿给的题目范围很大,叫“浅谈老庄哲学人类社会的影响”。李云道一听就急眼了:“我说老头子,这题目,写个百来十万字的长篇巨著都可以了,你扔给我做演讲稿,这也忒不厚道了吧?”
吴老头白眼一翻:“你做是不做?”
李大刁民立刻服软:“俺做,可俺有个条件。”
“有屁快放,别打我老头子的主意,我忙着呢,天天剥不完的蒜……”
这回轮到李云道翻白眼:“谁要你个老头子,你把阿荷师姐借我用两天就成。”
老头子听完,像见了怪物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云道,看得李大刁民心里发慌。
“你看我干嘛?”某人有些sè厉内荏。
吴老头嘿嘿笑道:“中!”
李云道挠了挠脑袋,老头子又不知为何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又自顾自地嘿嘿傻笑了两声,才道:“搬个椅子来,上课!”
李大刁民屁颠屁颠从书架边上搬到椅子在老爷子对面坐下。老爷子手里拿着一册早年自己写的一册油印教材,岁月有痕,纸上面不少油墨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看李云道定心坐下,老爷子没急着打开教材,只是盯着坐在对面的李云道,缓缓道:“最近是不是工作上碰上麻烦了?”
李云道愕然抬头,见老爷子问得认真,才苦着脸道:“麻烦事儿是不少,一桩比一桩头疼。”
老爷子不紧不慢道:“工作碰到的事情,我这个老师是给不了你太多建设xg的意见。不过,万变不离其宗。问题总是伴随着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产生的,这就是辩证。你从小在寺里长大的吧,也应该知道,佛家的说法是,万事万物皆因缘而起,有因必有果。道家讲究的是无为而治,说的就是有些事情,要徐徐图之。这些道理,想来你自己也应该明白。”
李云道仔细听着,一个字都没有漏掉,细细回味了一番才道:“明白是明白,只是事到当前,就顾不上那许多了。”
吴老头笑道:“这就叫当局者迷。”
李云道点头:“听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抓到了什么,不过得回去自己好生琢磨。”
老头子笑着点头。晚年还能收到这么一个悟xg极高的关门弟子我,老爷子都觉得是自己的造化,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善事,老天爷才给他送来这么一个徒弟。研究人类的智慧学到他这个年纪和程度,已然没有了唯物与唯心之分,他关心的,只是能如何在百年之前将衣钵传下去。
“这册教材是我的导师当年写给我读的。”老爷子笑着挥了挥手上跟烂纸没啥太大区别的油印教材。
李云道笑道:“那不成古董了?”
“你知道我的导师是谁?”吴老爷子奇道。
李云道摇头:“看年纪猜的。”
吴老爷子笑骂道:“小鬼头,说出来吓死你,你也读了点哲学书,应该知道冯大家吧?”
李大刁民难得地肃然起敬。
第二百五十七章 极品吴老头
半个多世纪前战火纷飞的年代,老头子还是位意气风发的热血青年,时任西南联大院院长兼哲学系教授的冯大家将其收于门下,涓涓教诲才有了如今在国际哲学学术界颇富盛名的吴老爷子。现在也有人称老爷子为“吴大家”,但听到这三个字时老爷子从来都不会给好脸sè:“我的学识连老师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岂能用大家二字?”
李云道看着老爷子手的里的油印教材,不解道:“为什么不把这书拿去出版?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很缺少这类顶尖现当代哲学家的学术教材。”
老爷子叹息摇头,看着手中已经微微发黄的油印书册道:“你以为我不想?没有谁比我更想把老师的手稿公布于世,可是,当下却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李云道沉默,老爷子的言外之意他未必不懂,但对此不单他无能为力,就连老爷子哪怕是十三亿中国人都无能为力。就如同谁知道自己生了病,却苦于无药可医。
小小的插曲弄得一老一少的兴致都不太高,不过反而难得正儿八经地上起课来。一个知识渊博为海,讲得jg神抖擞,旁征博引,别具特sè。一个如掉入海中的庞大海绵,如饥似渴。一直到黄昏夕阳西落,老爷子才合上那册无比珍贵的油印书册,笑骂道:“小兔崽子,你要是肯用功跟着我读书,不出五年,一定能成为国内哲学界第一人。”
李云道插科打诨道:“有您老人家在,我永远都当不了第一,何况还有阿荷师姐呢……”
老爷子一听阿荷,不知为何突然神秘一笑:“小子,你觉得你阿荷师姐如何?”
李云道道:“阿荷师姐的学术功底远在我之上,我估计再读十年书,也及不上阿荷师姐一半。”
老爷子挥手不耐烦道:“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你觉得阿荷……嗯,怎么说呢,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李云道困惑地看着老爷子,一头雾水,但见老爷子似乎真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便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老爷子抄起手边的两册早准备好的书,轻轻推向李云道:“就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小白眼儿狼!去,这两册书拿回去读,下回再来我可要考你。”
李云道嬉皮笑脸地拿了书又跟老爷子寒暄了两句便晃到了小院里,正好看到卷起裤管的阿荷师姐赤足站在那口古井边,弯着身子用吊桶从水井里提水上来,露出背后的一大片如羊脂一般的腻白,腰身间居然有两个浅浅的小腰窝,乍一看,让某刁民一阵眼花。
终于提了一桶水上来,阿荷先用手试了试水温,清凉舒爽,少妇甜甜一笑,轻缓将井水倒在那对耦白如玉的赤莲上,井水没过脚踝时,也许是因为太凉,阿荷轻咬着下唇提足轻笑。裤管被卷到了齐膝处,露出修长如耦段的小腿,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仿佛吹弹可破一般。
这一霎那的少妇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