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万一是违反原则的事情,直接打给韩国涛就等于自讨没趣,打给八面玲珑的刘信坤便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老刘啊,你们怎么搞的,成天给领导捅娄子,看看,这回捅上天了吧!”马秘书上来就敲打老刘同志。
刘政委在公安系统里混了这么些年,哪能不知道上面这是在玩官术,当即诚惶诚恐地承认错误:“马处批评得对,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我诚心接受批评监督。”
马文龙见老刘态度不错,火气也消了一半,语气也微微软化了些:“老刘啊,刚刚领导让我问问,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了几个běijg来的年轻人?”
刘信坤刚想说没,却猛地心脏一抽,完了,不会是晚上那事儿吧?当下,刘大政委组织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道:“领导,向您汇报一下,今天晚上在我市古城内的莲sè酒吧发生了一起恶xg打架斗殴事件,吃亏的一方涉及到市zhèngfu许市长的公子还有一家民营上市企业的接班人,考虑到事情的影响过一恶劣,我才下令让刑jg队出马拘了几个年轻人。”其实到时候事情因何而起、抓了多少人刘大政委一概不知,但这个时候,那几位běijg来的估计份量不轻,他当然是有多正义就说得多正义,能撇清尽量撇清,到时候实在不行把二队的队长推出去当替死鬼,正好让赵刚接他的位置。
马文龙听了刘信坤的话,这才舒了口气,但领导指示的态度还是要释放出来:“这不是胡闹嘛,几个年轻人闹着玩玩的,也要被刑jg队抓?咱们江南的刑jg就这么空?这种派个民jg就能解决的小事情,还要你刘大政委亲自出马?”
刘大政委连连应是,却也不怕还嘴,却听着马文龙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老刘啊,我们是自家弟兄,这事儿我可跟你说,可大可小,大了指不定要掉帽子,吃官司,往小了说呢,其实也就是个屁大的事儿。领导刚才说了,让我直接找韩国涛,但我琢磨着这事儿你自己出面比较好,别人都不太合适。”
刘信坤小心问道:“马处,běijg那几位什么来路?这么牛,连老领导都要让三分?”
马文龙压低了声音:“三分?人家想拿下谁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听说过什么叫‘秒杀正处级以下干部’吗?”
刘信坤肥硕的身子猛地一抖:“中纪……”后面的话没往下说,那是个铁面无私的嗜血衙门,尤其是十八届党代会后,提起这个部门,各个封疆大吏都要忍不住牙痛一番,刘信坤这个级别还不够人家塞个牙缝。
“具体是不是我不太清楚,但是打电话那位说了,这事儿处理不好,提头去běijg叩拜都没用。”马处长又撂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韩国涛那边我就不打电话了,领导问起来我就说睡了没打通,你抓紧处理,争取将功补过。对了,老刘,我提醒你一下,别总把目光放在你那一亩三份田上,眼光要放得长远点。”马文龙丢下一句足以让刘信坤深思大半年的话就挂了电话。
见老刘挂了电话一脸犯痴的模样,不着半缕的二姨太伏到刘大政委跨间,含情脉脉地含起某处受了惊吓缩成蚯蚓状的事物,老半天却没见老sè鬼有反应。
等了半天,老刘同志才不耐烦地推开迫不及待的二姨太:“你先睡,我处理点事情。”话未落音,老刘的电话又响了。
第二百三十章 站住!站住!
挂了打给刘信坤的电话,马文龙的手机突然响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接接手机,果然,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小马,怎么样了?”马大秘摸了一把额上的汗,领导果然没睡,看来对这件事真的不是一般地上心。//欢迎来到阅读//
“劳厅,事情已经交待他们政委刘信坤去办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年轻人之间因为些误会小打小闹。”
“为什么找刘信坤,韩国涛呢?”劳厅长的声音有些低沉,但马大秘心里清楚,这位领导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迷糊,尤其越是在关键时刻,他越清醒。
“韩局电话打不通,估计是睡了。”马文龙撒了个谎,事实上他一个电话就直接打给了刘信坤。这也是刘信坤节假ri都要去省城走动走动打下的基础,否则这种事情,哪轮得到在局里没有丝毫实权的刘信坤?
劳厅长在电话那头没有立刻表态,但手机里似乎传来微显粗重的呼吸声:“先这样吧,这件事你上点心,明天一早我要结果,另外,注意影响。”
马大秘连连应下,挂了电话,双手枕在脑后,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几分钟,才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老刘啊老刘,反正咱就尽人事听天命吧,正处部干部的任免,也不是劳厅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马大秘口中的老刘又接了个电话。电话是韩国涛打来的,内容很简单,干瘪瘪的一句话:“刘政委,有空回来一趟吧。”
刘信坤很想说“不”,可是人家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虽然对他这个政委的任免没有绝对话语权,但单看韩国涛一上台没多久就把几个副手收拾得服服贴贴,头号“反派”刘大政委也被彻底架空,除了像赵刚这样极个别因为亲属原因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死跟着刘系,其余的从刑jg到户政,哪怕交jg那一块,他都插不上半句话。
见刘信坤还不说话,那位强势一把手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老刘啊,这会儿公安局大门已经被三卡车的士兵堵了,人家发话了,要你这个正主儿过来才行,说是再不来,就开坦克去请你了,你也不想那些枪枪炮炮的堵在家属大院门口吧?赶紧过来吧。”
刘信坤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东南沿海一带的装甲部队在本地驻防,这一点江南一带的民众都是清楚的,深夜里时不时能看到重型卡车拉着铺了层油布的大家伙招摇过市,冷不丁风一刮露出个坦克炮口来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韩韩……韩局,怎么跟军区那帮老爷扯上关系了?”刘信坤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照理说,地方上的事情跟军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难道晚上那波人里真有běijg的衙内?
韩国涛冷笑:“刘政委,你下的命令,你自己不清楚?来了再说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茫然的刘信坤对着依旧搔首弄姿的二姨太。
“达令,别想了,人家在等你呢……”
啪一声,刘大政委气急败坏地赏了二姨太一记耳光:“滚一边儿去,老子烦着呢!”
二姨太从来没见过老大政委发这么大火,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记